“走!”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陆鸣开口喊了一声,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看着天上那个自己千方百计省下钱买回来要送给琳儿的风筝越飞越远,阿理抓住扫帚立在原地,把目光放在一脸焦躁的陆鸣问道:“去什么地方?”
“你不是来给我当伙计的吗?”
陆鸣反问一句:“想我给你发工钱就赶紧跟我走,有人偷了我的马!跟我要马去!”
“偷……”
愈发感觉怪异,阿理有些不能理解究竟是哪个蠢货,来当贼竟然还能被主人家转头直接给认出来,但还是把手里的扫帚丢掉,转而快速跟着陆鸣朝外走去。
二人一出院门,直奔城门方向而去,陆鸣是怒火中烧,同时有一种后怕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这么大一匹马都能给人无声无息偷了,要是那个人不是来偷马的,而是来宰人的呢?自己总不能再穿越一次去其他地方混饭吃吧?
每天睡醒都要谢天谢地自己还能活着?
这种鬼事情,陆鸣不想,也不愿意经历!
跟着陆鸣一路走,阿理愈发感觉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是真的生气的,而且是非常生气,那天自己抢了他的银子,他都还能好好的说话,今天反而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偷他马的人一定让他十分憎恶,只是这人一直朝城门方向走是想去哪里?难不成他知道被偷的马去了哪里?
心中正犹豫着,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陆鸣一把拽着城门守卫的衣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把人拉到了城墙的拐角处。
他不会是被人偷了马,受了刺激吧?都说民不与官争,他这是吃拧了,敢主动来招惹官差?
“不告而拿是为贼”
一开口,陆鸣是怒气冲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谁给你的胆子敢到我家里偷东西!”
络腮胡守卫一把拍掉陆鸣拽住自己衣襟的手掌,四顾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有些心虚,却依旧狡辩:“陆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的马丢了,凭什么污蔑到我的身上?”
陆鸣不气反笑:“我什么时候说我丢的是马了?”
一怔,络腮胡守卫忙嘴硬:“就是刚才,你刚才说我偷了你马!”
“废话少说,”陆鸣道:“我没有功夫跟你浪费时间,马上把我的马送回来,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否则真追究起来,你一定跑不掉!”
“陆少爷的话我听不明白,”
守卫嘴硬:“你弄丢了你的白马去报官便是,为什么要来寻我?官府才是秉公执法的地方,董县令更是人人赞誉的好官,你放着衙门不去,来寻我讨要,是个什么说法?”
冷笑,陆鸣道:“死不认账?你以为在我面前耍无赖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要寻薛公子吗?”
守卫似乎是看出了陆鸣的后台,毫不在意道:“就算是薛公子出面,没有证据也不能空口污人清白!”
见他有恃无恐,陆鸣后退一步,全然无视了人来人往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偏头看了一眼阿理,问:“敢揍他吗?”
“啊?”阿理一愣,忙提醒:“他们是官差。”
“又不是拒捕,我们又没犯事,好好讲道理,怕什么官差,”
陆鸣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官差偷了东西就不是贼了?”
“你不是说要揍他吗?”
阿理反问:“讲道理就好好讲道理,为什么要揍他?”
“跟你说话是真他娘的费劲!”
陆鸣嘴上恼了一句,开价:“五两银子。”
话音刚落,阿理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冲着前方的络腮胡守卫扑了过去,擦肩而过之后,由他口中飘出的“好嘞”两个字才传进陆鸣耳膜。
看着瞬间就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的络腮胡守卫,陆鸣的注意力反而是全聚集在了那个骑在守卫身上挥拳的少年人身上,想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高手!”
这比看WWE的直播要精彩多了,一拳一脚都是拳拳到肉,很显然就是特地练过的。眼看那络腮胡就快撑不住了,陆鸣还没来得及开口让阿理收手,一干发觉情况不对追过来的城门守卫已经高喊着“王头被打了”而后加入了对阿理的群殴。
要不怎么说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那天为了五两银子能在城里拦路打劫,今天为这五两银子敢打官差,这小子,是个狠人!还是个自己能差遣动的狠人!
不得不说双拳难敌四手是有一定道理的,就算阿理有点底子,也架不住这帮守卫不留情的拳头,勉勉强强把人全放倒之后,依旧站着的他身上倒也是横七竖八点着几个脚印,看着有点刺眼。
拍了拍阿理身上的泥尘之后,陆鸣走到鼻青脸肿的络腮胡守卫面前,拍拍他的脸:“想明白了吗?我的马什么时候能送回来?”
“你敢打我!”
有气无力,络腮胡依旧紧咬牙关:“官差你都敢打!你等着!你看我……”
“啪。”
重重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陆鸣看着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情绪流淌的络腮胡守卫,笑着说道:“我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相信我,如果我的白马不能回到我的院子里,那么我会在官府来人之前,先和薛虎一起去拜访一下你的宅邸。”
“我相信他也会对这匹突然消失的白马感兴趣的,一定会。”
在听见薛虎两个字之后,络腮胡守卫眼中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的惊愕瞬间烟消雾散,短暂的犹豫之后,他挣扎爬起,哀求:“陆少爷,这件事跟薛公子没什么关系吧?”
陆鸣瞥他一眼:“你不是自己看见了吗?”
惊觉想起那日薛虎牵马入宅的画面,守卫当即慌乱心神:“陆,陆少爷,我一定帮您去找!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在日落之前,找到您丢的那匹白马,把它送回到您的宅中去!”
陆鸣将他从地上扶起,笑着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