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推开薄命,拔出长剑,横腰格挡,同时左手成掌,使出“一叠碎心掌”,拍向楚宏右肩;楚宏拨开李闲长剑,一个重劈,斩向李闲左手。李闲缩回左手的刹那,转身侧对楚宏肋骨,一剑刺去。楚宏灌注起浓厚的内力,架刀竖拦剑尖。李闲猝不及防,被那股浓厚的内力震开。
楚宏笑道:“十霄道人,不过如此!”
薄命则笑吟吟地望着李闲,李闲恼怒,如一团大雾般弥漫开来,环绕住楚宏,不见人影。楚宏迷茫片刻,闭上了双眼,听声辩位,拆着李闲的剑招,似是只有招架之功。
众人由不得吸一口凉气,有人说道:“十霄道人,实在是太快了!”“哈哈,不知这道人在床上是不是这般快?”
龙雀刀锋利无比,龙雀刀法天下闻名,此时李闲看似占了上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即将落败。
他急中生智,使出自创的“白光过隙”,光芒耀过楚宏神门穴,楚宏右手腕顿觉莫名疼痛,眼见对方剑已近身,慌乱之下,以不可能的姿势将刀递给左手,众人就听得“铛”的一声,两人手中的兵刃同时落地!
楚宏手中的龙雀宝刀“当啷”重重地落在了薄命的脚前,而李闲的长剑,则是被龙雀宝刀劈成两段。
两人静静地盯着对方,久久不曾言语。忽然,楚宏以手为刀,画出七道弧线,冒着一股瘆人的真气朝李闲斩来!
这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刀法,创刀七绝斩!
李闲抛下断剑,贴地滑翔迎去,就在双掌即将相遇之时,一道白光再次闪过楚宏神门穴,楚宏就“啊”的痛叫一声缩回手掌,危急之时,七绝斩的最后一股真气刀刃直劈李闲,而李闲的“一叠碎心掌”也拍向楚宏胸口,两人同时失去重心,踉跄退了七八步。
薄命赶忙扶住李闲,焦急道:“闲,摇光,你没事罢?”
李闲捂着胸口说道:“没事。”
楚宏“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说道:“这是六十年前,陨山居士自创的歹毒功夫——碎心掌,你是如何习得?”
“你管我如何习得!”
傅旺先道:“楚公子,这道人的外家功夫确实了得,不过,他好像没有内力。”
楚宏点了点头,阴鸷道:“薄命仙子,本公子是要定了!傅长老,动手!”话毕,傅旺先率领十来个金刀门好手一拥而上,将李闲团团包围。
就在这时,明春楼再次涌入二十多个江湖人士,为首之人满脸络腮,与傅旺先摇摇对峙,他大声道:“如此热闹的场合,怎么少得了我银剑门?”
银剑门位于晋南上党地,与金刀门是宿敌,两者缠斗了四五十年,纠葛极深。
傅旺先忌惮道:“秦思归,这里是河东,可容不得你银剑门撒野!”
此时银剑门主力尽出,占据了人数优势,楚宏脸色阴晴不定,左右为难。
他转头对薄命说道:“薄仙子,每个刀客一生中只会有一把刀鞘,楚某爱刀如命,自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那把刀鞘。”“我可带你吃最好的菜,游最美的景,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只要你愿意,我倾尽所有。薄仙子,接受我罢。”说完他就伸手向薄命走去。
薄命玉容漾起涟涟笑意,她面色微红,美目流转,望向李闲,说道:“楚公子之名,天下谁人不知?仰慕公子的姑娘数不胜数,小女子福薄,哪里值得公子倾尽所有?”
李闲听得此言,握着她的手不由得更紧些,迈出一步,挡住楚宏。
楚宏恶狠狠地盯着李闲,不甘心地叹了一声,带着金刀门的人出了明春楼。
秦思归道:“哈哈,好你个十霄道人,竟敢和楚宏抢女人,有胆气。你这个朋友,洒家交定了!”
李闲悻悻道:“秦门主仗义豪爽,贫道更是佩服。贫道也愿交秦门主这个朋友。方才谢过秦门主解围。”
秦思归大喜,“不必客气。能让傅旺先那老狐狸铩羽而归,洒家开心的很呐。道长,你若是想在三晋久留,可去上党锡摩崖银剑门找我,洒家随时欢迎!”“洒家会在永济留个十日八日,道长有佳人相伴,今晚就不打扰道长啦!明日洒家请道长喝汾酒!”
“哈哈,好!秦门主慢走!”
薄命俏脸嫣红,她说道:“摇光,走罢。”
李闲疑惑道:“去哪里?”
薄命嗔怒,“真傻。当然是去我房间啦。”
“啊!这么快?我,我还没准备好!”
薄命含羞,粉拳轻锤李闲胸口,“你瞎想啥呢!”
李闲一把握住来拳,触感酥麻,心中不由得一荡。
两人来到明春楼最顶层最昂贵的房间,李闲尬尴道:“王姑娘,好久不见。”
薄命低着头,“你还叫我‘王姑娘’么?”
“那叫你甚么?”
“叫我‘玉儿’。”
“嗯,玉儿。”李闲不由得心跳加速,“玉儿,你真美。”
薄命娇躯微颤,“那,你觉得我和崔倾菡谁漂亮些?”
李闲脱口而出:“当然是你漂亮!崔倾菡怎能和你相比?”他又惊讶道:“你为何如此发问?”
薄命埋怨,“我可是听说,你对那无量派的崔倾菡可是情有独钟。”
“这……那是我年幼,只对她抱有朦胧的幻想而已,咦,你怎么知道?”
薄命委屈,“好啊,人家这么关注你,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李闲不由得揽香入怀,顿生触电之感,一阵温热。
薄命娇躯微颤,情意迷蒙一片。
两人紧紧相拥,良久未语。
李闲道:“我没有想到,玉儿和薄命竟然是同一人。”
薄命道:“两年不见,你已经可以和楚宏战成平手,你的成长,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嘻嘻,我薄命看中的男人,就是厉害!”
“玉儿,你怎么会成为明春楼的花魁?”
“人家是专门为你而来嘛。”
“玉儿,你不是在蜀山天工阁了吗?这是又下山了?”
薄命挣开李闲怀抱,神情慌乱,“天工阁,……已经被魔门的人控制了。”
李闲忽然想到在少林寺的所见所闻,“玉儿,我在少林寺时,曾在紫袍人手中救下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被她们称为‘祭品’,那人是不是你?”
薄命道:“这两年我并没有去过少林寺,你说的那人想必是易了容,换成我的模样。”“确实有一群紫袍人找过我,我的师尊墨玄就是被她们杀的。”
“你知道那些紫袍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哎呀闲哥,不要说这些了好吗。”
“那说甚么?”
“闲哥,我是个不幸的女子。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李闲毫不犹豫,“当然喜欢!”
“你可愿意娶我为妻?”
“这……我没想过。”
薄命撅着小嘴生气道:“我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是一样!”
李闲大急,“玉儿,我愿娶你!只要你不嫌弃我。”
“那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当然会!从现在开始,我摇光,只会爱玉儿一人,一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