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合奏,便能达到如此之效,栀伊甚是诧异,好像不管自己吹什么音调,银戟总能随着她的音声走,且音紧紧相凑,所用之调皆是自己从未听闻的。
酒喝完了,他留此地也无何事,便向女帝辞了行,而此时大典也接近尾声,众仙也都欲拜别女帝回了天宫。
就此时,一阵风吹过,众仙便分成了两对,原来是个人?
“何人在此造次!”二郎神怒斥道,手拿三叉戬指着前人。
那人不予理会,反倒只是缓缓走向栀伊,走一步仿佛用尽了千年,袖间的手也禁不住发抖。
栀伊看着面前那人,蓦的有些惧怕,她想走,可是怎么也动不了,那人的气场如此之大,她就这样被镇住了,动弹不得。
她看着那人眼神中难以抑制的喜悦,眼眶也湿润呢,她不解,她从未见过此人,可为何他却看着自己却是如此深情?
女帝看着那人,气宇不凡,不似众仙,身上也有些帝王之气,想必便是天帝,可这天帝初次见栀伊,怎会如此,难不成是……
白韵便开口问来人:“不知可是天帝陛下?”
来人不知声,天帝?月老便向前走去欲看清此人,那人身上的气场着实大,即是是月老也难行寸步。
这天帝来势汹汹可是为何?众人不解?天帝也是初来青丘,一来就直奔栀伊,搞那么大架势是要干嘛?
白韵见到此状,便赶忙上前,可是越往前就越压抑,没走几步便被又退回了去,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落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为何不来找我,你可知我寻你之苦,几千年来日夜期盼,只为和你相聚。”厉子祯看着眼前的栀伊,颤抖的手不住抚上栀伊的脸颊,他记了几千年的脸,那样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气息,这不正是梦落吗?
此前他还犹豫要不要来青丘,毕竟他不想和青丘那位有任何牵连。
众仙看着这一幕,也觉事情有些蹊跷,他们在此也甚为不妥,便向白韵辞行而去。
只有月老看着这一幕似有所思,莫不是他回来了?这时他也不好问,便随着众仙走了。
白韵这时也屏退了左右,她施法向前欲要上前救回栀伊,可这帝王之气又怎会如此轻易被冲开?多次施法无效,她见来人也并无恶意,便也没再做无用之功,可她的手心也是捏着一把汗!
“落儿,你怎么了,为何不开口说话,是我这般吓着你了吗?”厉子祯紧张了,看着眼前之人脸颊憋的通红,瞳孔间也满是惧怕,他今日却竟如此莽撞,见着梦落一时兴奋没忍住,便又收回了那些帝王之气。
栀伊发觉气场已退去,压抑感没有了,她又能动了,她推开厉子祯,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人真是奇怪,说着莫名奇妙的话,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吗?
“落儿,你怎么样,都怪我太过莽撞了。”厉子祯轻拍着栀伊的背,一脸的紧张,寻了这么久的娇人,可不能初见就伤了她。
“嗯,我没事,不过我叫栀伊,不是你口中的落儿,想必仙君认错人了,请仙君素离青丘,今日之事我便当没发生过。”栀伊再次推开厉子祯,她虽有怒气,但见来人也并无恶意,以为他所找之人与自己相似一时情切寻错人而已!
可那那人并无要走之意,反而开口道:“落儿你可是又改了名?”
“改名?从何说起?本君生来就名栀伊。”改名?栀伊还是忍!
“你本名梦落,乃寻梦族族长,倘若不是改了名,为何会叫栀伊?”厉子祯说道,他确信眼前之人就是梦落,一样的脸一样的气息,他不会忘。
“寻梦族族长?仙君说笑,栀伊自出生以来便在青丘,从未踏出青丘半步,更不曾听闻过寻梦族,家母乃青丘女帝白韵!小女不才,今日刚册封小君,若是仙君来讨酒喝,栀伊定盛情款待!还请仙君莫要再逗趣我了。”栀伊解释道,今日她并不想发脾气,只盼那人莫要再纠缠。
“落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XX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厉子祯双手摊在栀伊的双肩,看着面前之人,又忽决她是那么陌生,若说这世间有相同样貌之人,他还信,可这神韵气息竟也如此相似,时间当真有这样的人吗?他觉不相信!
“仙君,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认识识你,真的不识,更不是你口中的寻梦族族长梦落,你要我说多少遍?”栀伊无奈,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厉子祯想着她可能是失忆了,又或是经历了什么事才忘记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会就此放开?“落儿,你许是失忆了,待我把你带回天宫,请天医为你诊治,不管如何我定要你记起我。”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大婚当日她为何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几千来,从未回来找过自己,为何寻遍世间也无她,为何姻缘树上寻不到她的名字,他曾刻到十指皆是鲜血,眼泪流尽忘川,却也不能让她的名字停留姻缘树片刻,就好像根本不存在梦落这个人一样,可是她是活生生的人啊,自己还与她共度了百余年……
“放手啦!”栀伊试着挣脱,可挣脱不得,不免就有了怒气。
一旁的女帝还在沉思,听到栀伊的叫声才回过神,一掌击开厉子祯,“天帝这是为何?初来我青丘便如此对待我爱女。”
白韵搂着栀伊,对她说:“别怕,母帝在。”
栀伊便再也忍不住了,泪汪汪的看着白韵,唤道:“母帝。”她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委屈,都和他说了她不是梦落,可他为何还如此纠缠!
“这是你爱女?那她可曾离开过青丘?她是否有经历任何变故?还有她今年何岁?”厉子祯问道,希望能从女帝口中听到他想听到的回答。
“回天帝这正是我爱女,并未离开过青丘过半步,变故更是不曾有过,今年刚好千岁。”白韵说道,语气中却满是不悦。
厉子祯想到这绝不可能,她今年应两千一百零一岁才对。
天帝,原来她是天帝,怪不得如此,栀伊看着眼前人。
“敢问天帝可知晓我的身份?”栀伊问道。
“寻梦族梦落还是青丘小君栀伊?”厉子祯说道。
栀伊摇头表示都不是,她望着天宫,浅声道:“天帝可知我乃元灵婴转世,相传为天后之人。”
白韵愣到了,栀伊这是?
“知晓。”厉子祯回道,他忘了这回事,这样倒好,他改日便下聘,迎娶栀伊入天宫,那样以后便有的是时间让她记起往日的一切。
厉子祯欲要带栀伊回天宫,女帝和厉子祯实力悬殊过大,拦不住,栀伊也挣脱不得只能说:“放开。”对于此人她也懒得再费口舌。
这时来了一人,从厉子祯手中接回了栀伊,准确来说是抱,厉子祯还没反应过来,白韵和栀伊齐声道:“妖君。”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
此时的银戟可谓是她们的救星,这个恩情她们记下了。
“银戟兄何意?”厉子祯不解,他寻妻他是知晓的,为何今日如此?又想到自己如今是天帝他不知也正常。
银戟对向厉子祯的目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看的厉子祯生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银戟随手递给厉子祯一杯酒,又如往常一样浅笑。
“没何意啊!姬晤兄也知我银戟,做事向来随心。”
此时栀伊占据了他的全部,他没空也没心思去追问银戟刚才的反常。
“银戟兄,你怀中这位乃我未来天后,今日我要带她回天宫熟悉熟悉,以便即是迎娶不觉生疏,还望莫要插手此事。”厉子祯说道,满脸笑意的看着栀伊。
“妖君,莫听他胡说。”栀伊对妖君说道,未来天后,她几时答应过他要做他的天后了?她怎么不记得,这个天帝,着实令人厌烦。
“堂堂天帝如此厚脸皮,说出去不让人笑话。”栀伊白眼。
银戟听到笑了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元灵婴转世本就是我天后的最佳人选。”厉子祯有笑道,他说的是事实。
“噢,原来这样啊,那我就不便插手此事了。”说完又看了看栀伊,一脸的无奈,表示自己尽力了。
栀伊看着银戟,银戟故意回避目光,看向远方,取出了玄玉酒壶饮了一口酒,“好酒好酒”
“若来日本帝大婚,必邀银戟兄来喝喜酒,到时定与银戟兄畅饮三日。”厉子祯语气如此坚定,就好像栀伊定会嫁与他一样。
银戟不回话,只是喝着酒,不知为何玉壶不出酒了,银戟又把玉壶放回了腰间。
厉子祯便又朝栀伊走去,栀伊倒是机灵,躲到了银戟身后,他不帮,那她就粘着他。
“栀伊,来跟我去天宫。”厉子祯说着伸出了手。
栀伊不予理会,银戟转身问道:“你想去天宫吗”
栀伊看着银戟,好美,他的声音也真是好听,她早就想去天宫了,不由的连连点头。
厉子祯这时偷着乐。
“那你想做天后吗。”银戟又问,这时一脸笑意
栀伊缓过神,看了看厉子祯,连连摇头。
“小君无意做你天后,你又何必强人所难?”银戟看向厉子祯,目光却甚是忧郁。
厉子祯看着这目光,甚是熟悉,心也颤了一下,他不知这是为何。
“我带你去天宫如何?”银戟朝栀伊伸出了手。
栀伊也回应伸出一只手就这样他们走了,白韵看着二人的背影,倒也融洽。
厉子祯叫道:“回来!”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此放弃吧!”银戟回头看了看厉子祯,摇头轻声道果真糊涂。
声音极小,栀伊便没听到。
不是我要找的人,开什么玩笑,难道我还会认错人?厉子祯心想,许是这小子看上了栀伊才会如此,,不免一脸鄙夷,装什么谦谦君子,哼,小人一个!
女帝见二人走了便也回了去,还有些事要打理,至于天帝,随他去,反正栀伊也不在此地。
厉子祯想与白韵搭话,却不知她何时走的,未来丈母娘必要搞好关系才是,人都走了他待着也没意思,便也回了天宫,栀伊不是也去了吗?
白韵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栀伊,毕竟她和妖君也不熟,也不知他是何人,只是听闻他嗜酒爱云游,为人谦和儒雅,倒是不曾听闻有任何恶事,比起在自己身旁,倒是跟着银戟更为妥当,毕竟自己又敌不得天帝。
这可悬着的心可算是快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