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十三也呆了,这陪伴多年,母亲大人之物,毁了吗?
丘十三忘记粳米的存在,眼里只有银箸,捧着银箸,双手微微颤抖,这可是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丘十三一时语塞,眼睛情不自禁流下眼泪。母亲大人的模样,他完全记不起来,没有身影,没有面貌。每晚梦到的都是一束刺眼的光,有个人影渐渐消失在光源头,他知道,那人是他的母亲大人,这种感觉很强烈,每一次梦见,他都想挪动身体想靠近那人影,越是用力,身体就就沉重,那人影离的越快。“母亲大人,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做的…”
周围的人不知所措,刚刚那弱不经风的少年,还爆发着不可靠近的气势,怎么转眼间,像个女孩子那般柔弱不堪。
祭司站在图腾柱下,看得清清楚楚,丘十三那银箸变形了,这银箸在自己交付于丘十三时就说了,这银箸,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这本不是大事,他能修好,可是现在不能修,因为,还在比试中。比试不能打断,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能打断竞争之心。
丘岏看丘十三刚刚那威猛之势消失不见,料想自己的失态,脸色一阵黑一阵红。在这村子里,还没有人让他丢这么大的脸,还是当着全村人面前。好你个丘十三,你这个孤儿比想到的每个人都讨厌一百倍,一千倍。我要你死,让野兽撕碎你!碎成渣子!
野兽,我要找野兽去,我要亲眼看着野兽撕碎你的身体。丘岏心里那股怨气一发不可收拾,满脑子都是丘十三挣扎在地的画面,求丘岏放过他。
丘岏脸上浮现出狠毒的坏笑,他只是一个10岁的少年,生活无忧无虑,有什么事纪氏都会帮他,没有去过狩猎,只是平常采集耕种,周围的人也对他维诺是从,他不需要掩饰心中的想法啊,或者,丘岏根本就不会掩饰。
丘岏正想跑去追寻野兽时,不经意间瞄到鼎内黑不溜秋的几团黑物。
丘岏定住身,他发现比野兽撕碎还好玩的活物——蝎子。
丘十三还在那发呆,好机会,丘岏右手握箸,往其中一只蝎子腹部横足插入,手腕用力,箸头上挑,把那急的乱转的蝎子挑向丘十三面上。
“啊。”村民一阵惊呼,这丘岏在干什么。丘莎半捂嘴巴,惊讶的说不出来。纪氏仍然微笑,那蝎子仿佛一根树枝。
那蝎子空中转体七百二,一个神龙摆尾,稳稳当当落在丘十三左肩膀上,面向丘十三那血管可见的颈部,蝎子一晚上就没安稳过。蝎子憋的一肚子气发泄在双钳上,狠狠地掐住丘十三的脖子。
丘十三脖子传来剧烈疼痛,疼痛把脑海里的人影打散,豁然转头,是个蝎子。
蝎子狠狠掐住的活物突然动了下,这更刺激蝎子了,尾部那钩针隐隐发力,丘十三说时迟那时快,下意识把右手反转,双手捧着的银箸改用右手握住,忍着疼痛头往右边移动,变形的银箸飞速击中蝎子,连同掐住的肉,直接打飞掉。
丘岏笑咧开的嘴还没合上,丘十三肩膀上的蝎子就直径往自己面上飞来,准确的是嘴上。
“啊。”的一声,丘岏滚在地上嚎叫。蝎子把蝎尾从容地收起,留下丘岏慢慢爬走。
丘莎半捂着嘴,眼睛睁得更大了,不多时嘴角露出小把戏成功后的微笑,偷着乐的笑。
纪氏一看不得了啊,推开旁人跌跌撞撞来到丘岏身边,“丘岏啊,你哪里疼啊,哪里疼啊,哪个天杀的快拿药草来,快点拿啊。”周围的村民有的拿着火把过来照明,有的去寻找那有用无用的药草来,胡乱作一团。
丘岏急的双手狂抓嘴巴“好痛啊,好痛啊。”
“快点拿药草来。”纪氏一边安慰丘岏,一边胡乱的拍打自己的腿,“天杀的啊。”
“祭司大人,粳米,我夹到了。”
一句话打破混乱的场景,除了丘岏那失心裂肺的嚎叫还在继续着。
丘十三不管颈部的流血,右手稳稳地平拿银箸,那变形的银箸头上夹着一颗粳米,向祭司展示。
是啊,现在是比试,没到最后,不能打搅参加比试的人,还是未来村子里的勇士,更何况经过无数次无数的人实验,这蝎子是没有毒的。
祭司很满意,毕竟赢的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丘十三。
祭司当着全村人前,在图腾柱下宣布。“村子里,第一的用箸好手是——丘十三。”
“呦吼吼。”村民欢呼起来,几个成年人一把举起丘十三,围着篝火转圈,展示这成功的时刻,旁人也大多数围着篝火跳舞,庆祝这比试第一名的诞生。
烤肉也早已烤好,你一块,我一片,分得不亦说乎,丘十三分的肉当然是最好的。全村民边吃边聊,欢声笑语,只有一个角落两人影格格不入,一个纪氏,一个是躺在她怀里睡着的丘岏。
纪氏身旁有块蕉叶包住的烤肉,她吃不下这肉,她眼睛紧紧地盯住那个瘦弱的身躯,那个害丘岏的少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想什么。
篝火映照着图腾柱,随风摇曳的光影下,也不知青铜嘴脸是开心笑容,还是另有隐情。
谁也不知道,图腾柱顶有两个小小的精光,那是眼睛面对篝火的反光,有只灰毛老鼠正趴在那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见没有再多的变动后,老鼠转身迅速沿着图腾柱往下爬,嗅了嗅味道,沿着一个方向快速离去。这一系列,村民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