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刚上课不久,走廊上没几个人经过。同学们都在教室里,读的读书,玩的玩,偶尔有几个猴急猴急地飞奔厕所,但他俩还是特别显眼。
空旷旷的走廊上,站着两个人能不突兀吗?况且两人都是闹过事,在学校出过名的风云人物,能不引人注目吗?
就看谁的名气更大一些。
往往臭名远扬总比声名远扬来得容易,来得快,别人记住一个人的坏总比记住一个人的好深刻得多。
所以陆岑这样的好学生经历这两件事情后形象算是在人们心中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再好再好也还是学坏了,也打架被老师罚站。
其实这也不算他学坏,打架是一个人的本能,在被惹得气炸毛的情况下不动手难道还一直忍着?
他对某人真的忍无可忍,那人真是死皮赖脸到了一种境界。
曲榆很是无所谓,他罚站罚多了,面壁思过都思成感情来了,隔一段时间不靠墙站着就感觉人生太过空虚。
生活还是得有点动力,他觉得日子过得真是无聊。
罚站多没点新颖,于是曲榆特地回教室偷偷抓了一把瓜子,蹲在走廊上毫无顾忌地放肆嗑瓜子,吃的瓜子壳满地都是。
“呐,给你瓜子要不要?”他还特无耻地递瓜子在陆岑面前晃来晃去。
“……”陆岑没理他,只觉得这人有病,而且很有可能是一种传染病。
比如传染得好学生形象全无地打架。
“再问你一遍,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全扔了。”
“……”果然是有病,他俩刚刚打架没多久,这家伙就可以当啥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没皮没脸地撩拨他。
“好吧,那我扔了啊。”
曲榆刚摊开手,陆岑就从他手里抓去了一把瓜子。
“……”
“干嘛?你说不要的,瞪着我也没用。”曲榆擦擦手,直接坐在地上。
“说实话吧,你真的很烦。”陆岑道。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故意烦我?”
“是你先动手的。”
这人是火星来了的吧?回答的问题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他先烦陆岑的,和陆岑先打他能一样吗?
哦,因为曲榆惹事在先所以陆岑先打他。
但陆岑干嘛要先动手?可以等曲榆动手后再动手啊,或者是继续忍着。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曲榆传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也有点丧失理智。
“你先惹我的。”陆岑说完这句话后觉得自己不止是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那还是你先动手的啊,我惹你你可以不动手。”
先动口也可以。
“你先惹我,我才打的你,拜托你先弄清楚因果关系。”
“对呀,你还是打了我,你先打我,我再还手,然后咱俩就站在这儿了。”
陆岑表示跟他交流有困难,这人好像做什么事都有理,各种歪理各种编。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怎么没讲道理了?我现在讲的就是道理。”
“行。那咱俩说清楚,你最近总惹我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惹你什么了?”
“这不刚刚还在进行上一个话题,你怎么又变成‘最近’了?”曲榆嗑在瓜子道。
“都说了是你惹我在先,我无缘无故打你吃饱了撑得?我没你那么无聊!”
“我是惹了你,但每次动手打人的都是你,我能怎么样?你看,我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你打的,我能怎么样?都留疤了卧槽!”
曲榆声情并茂地演示着自己的惨状,仿佛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他被打时有多疼。
拜托,他也动手了,而且狠度不输陆岑。
“我跟你无法沟通。”陆岑咬牙切齿道,他觉得他俩的对话很像两个小学生打打闹闹。
小学生可能都没有他俩智障。
“你可讲点道理吧……”
“讲讲讲,讲什么道理,你俩说够了没有?我们班还要上课。”曲榆还没说完,就见隔壁班的老师在这儿抱怨了,“这层楼就听见你们一个劲地瞎嚷嚷,罚站都不安分,说半节课了还在这儿说,要是再不安静点我等下就告诉你们班主任!”
“……”他们立马不说话也不继续讲道理了。
等到下课铃响时,他们还在走廊上站着,因为班主任说让他们罚站站到放学,下课也不许走。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总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看得出那些人有在讨论他们的。
陆岑特别讨厌也特别恐惧这种感觉,这种被一群人围观看好戏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被别人看着玩,看着嘲笑。
“怎么样?你还会在学校里再火一把,好好体会当名人的滋味吧。”
曲榆说这话时一副特欠揍的样子,如果不是看着周围很多人,他们又打过一架了,陆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再揍一拳过去。
说得好像他没跟着一起出丑一样,被别人当珍惜动物一样观赏的滋味真他妈好受对不对?
“你他妈有病!”陆岑被他气得很想吐血。
过了好一会儿,曲榆发现陆岑总盯往自己这边看,便说:“看什么看?你再怎么看我都不会在我身上盯出个洞来。”
“你要点脸,我看你了吗?”陆岑一脸嫌弃。
曲榆再往陆岑看的那个方向看去。
哎呀妈呀!左瑶!
妈的陆岑的绯闻女友耶,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