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九迅速扶起宋美人,掏出手帕给宋美人整理了头发和衣角,然后冲着四周喊道:“来人啊!宋美人摔倒了!快传御医!”叶绾辞硬是拉着李玄锦站到远远的地方。
幸好苏倾九刚刚反应快,宋美人连李玄锦衣角都没有摸到。即使宋美人身旁的宫人一口咬定这件事是李玄锦故意陷害,可是李玄锦身上干净整洁,连一丝褶皱也没有。若是争执,必定会有推搡挣扎,衣服上必定会有褶皱。
再有苏倾九和叶绾辞作证,大概是可以撇清李玄锦的嫌疑。苏倾九一力担下责任,并不代表她就这么白白认了。
因为是提前设计,所以马上就有丫鬟婆子围了上来。那些婆子怕孩子没流掉,还想在宋美人肚子上恶狠狠地锤一把,把孩子捶掉。苏倾九又岂会让她如愿,借力就把那婆子推倒在地。
叶绾辞马上冲过去“扶”起了婆子,按住她不让她动弹。那个婆子是主心骨,见婆子被按住了,几个丫鬟没有什么经验,当时就吓住了。只有宋美人的哀嚎在耳边阵阵响起。
“美人,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待会儿皇上来了把事情说清楚,二是我把真相告诉皇上。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宋美人,选吧。”苏倾九贴在宋美人耳畔说了这句话。
宋美人气的咬紧下巴,可无奈太过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还等什么?不赶紧把美人送回宫殿找御医医治?”苏倾九呵斥道。李玄锦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绾辞表姐,倾九姐姐不会有事吧?”
“没事,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叶绾辞安慰李玄锦道。
很快皇上就闻讯赶来。皇后也来了。贤妃最先到。随即大声哭喊道:“我可怜的妹妹啊!这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没了!”皇后进门时听见了却默不作声,只看了一眼苏倾九。苏倾九恰好在那一瞬间看了过去,二人眼神交汇。
皇后拉着皇帝坐下,沏了杯茶,说:“皇上先喝杯茶败败火,宋美人运气好,定会没事的。”
皇上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严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宫人,问:“你们是怎么看的人?啊?你们怎么连人都照顾不好?朕看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拉下去斩了!”
“救命啊皇上,是七公主,七公主推了宋美人啊!不关奴才们的事啊!”地上那群宫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哦?你们倒是说说,七公主为什么要动手?”皇后最先发声,这倒是让苏倾九极为惊讶。
“奴婢,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宫护着你们,说吧。”
“谢娘娘。刚刚,七公主和美人发生了争执,言语间不经意推了美人一把。谁曾想美人这般命薄,皇子就这般没了。”
苏倾九和叶绾辞就看着这群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
“哦?你说是锦儿推了宋美人?那为何锦儿衣裳上毫无褶皱?推搡间该有些痕迹才对。”李玄稷姗姗来迟,将李玄锦拉出来说道。
众人看着李玄锦的衣服,果然是光滑无比,毫无褶皱。反倒是苏倾九,衣裳凌乱。
“苏倾九,你怎么说?”皇上看见苏倾九衣服上满是褶皱,就连头发也有些凌乱,看向苏倾九,问道。
“回禀皇上,臣女只是恰好扶了宋美人一把,自然有些凌乱狼狈。”
“哦?可有人证?”
“当时只有这几位宫人和郡主公主在。”
“锦儿,绾辞,你们看见苏小姐推人了吗?”
“回皇上,绾辞的确看见苏小姐扶了宋美人一把。不过绾辞与苏小姐交好是人尽皆知,若是绾辞作证皇上就轻易下定论,难免会被人指责皇上辨人不清。”
“锦儿呢?”
“女儿……女儿……”李玄锦正想为苏倾九辩驳,却被李玄稷用眼神制止。李玄锦很是不解。
“那苏倾九,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后抢着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可证实七公主没有推人。因为,自始至终与宋美人有肢体接触的只有臣女。而宋美人在梅林里闲逛时孩子就已经没了。皇上可派人去梅林里寻找地上的血迹。即使大雪覆盖住了,亦或是宫人及时清扫了,可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当时臣女和郡主公主站在梅林深处,隔美人尚远,如何能推倒美人。除非是孩子早就留不住了,只是恰好走到我们身边小产迹象才显现出来罢了。”
随即就有人带了侍卫去搜查。这血迹,自是没有的。不过刚刚叶绾辞趁众人不备割了手指,将雪滴在了雪上。刚才众人手慌脚乱的,根本没人注意到叶绾辞。等到地上的雪够了后,叶绾辞才草草擦拭了伤口,往宋美人处赶去。
很快就有人回来禀报:“回皇上,梅林中的确有少量血迹。”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皇上看着从里面一盆又一盆端出的血水,心里很不舒服,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皇上,奴婢们冤枉啊!奴婢们冤枉啊!奴婢……奴婢……”侍卫下手很快,把人嘴堵住了拖了出去。
这么拙劣的把戏皇上皇后都看出来了,这些宫人只不过是替罪羔羊。即使今日苏倾九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安抚苏家,她苏倾九一样不会受到惩罚。
可是李玄锦不一样。为了平息后宫里的流言蜚语,她会受到很重的责罚。这也就是为什么叶绾辞和苏倾九硬是不让她参与进来的缘故。
这就当是这几日照料的回报吧。苏倾九走到叶绾辞身边握住她的手,问:“疼不疼,你没必要割手,梅林里总会有些痕迹的。”
“万一处理的干净,你被人冤枉了怎么办?”
“阿辞,不要什么都只想着我,多想想自己。”苏倾九小声地说道。
“我俩的交情,这可能吗?”叶绾辞冲她眨了眨眼,说道。幸好众人焦点都在宋美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她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