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敛眸,想着墨鸦所谓的忠告
“此瓶雕刻精细,非上等工匠不可出,印纹陶技艺始于百越,这令我想起火雨山庄以石料工艺闻名,百越一等工匠聚集其内,然而当年剧变,这些工匠如同火雨山庄的宝藏一般消失无踪”
光下阴影
“也许?”
“也许,他们来到了韩国,并被某位身份尊贵的人操纵,雕刻了此瓶”韩非的话从薄唇中吐出,带着不明意味
“既然你们说这瓶子来自于宫中,不如让弄玉调查”,紫女建议道
韩非点颔:“至于那些工匠,卫庄兄”提高了声音:“相信你不会袖手旁观”
卫庄轻轻一扫,起身,在韩非一行人的目光中离开
韩非苦笑摇头:“他还真是吝啬承诺”
紫女闻言笑道:“可他从不会让你失望”
浮笙暗道却实,卫庄从不会让人失望,强大而安心
张音发出一声鼻音,拿起瓶子站起身
“拜托了”
点点头,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浮笙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张良离开的背影:“那,我也有事情调查,不打扰你们了”,摆了摆手,快速离开
“这……”韩非无奈摸鼻尖
“她是误会了什么吧”紫女开口,不见一丝囧势
“额…”韩非又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
离开紫兰轩,蓝色的纱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墨发挽了一个花,简单的发带点缀,随着发丝飘逸于腰间
阳光洒下,暖和了一点僵硬的身体
穿梭于人群之中,踏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街上的人面色百态
小孩子举着风车咧嘴笑着,不安世事,青年背着挑担,抗起的是一个小家的重担,年迈的老者弯着腰,躬着被生活压弯的背,歩子蹒跚。
一道马啼声打破宁静,一辆看似华丽的马车迎面奔来,丝毫不再意过往人群,马夫摔着鞭子加快脚步,人群匆匆避过,有些躲闪不及,摔倒在地,却无人敢理论
风抚过帘子,浮笙退到最后,凭借良好的视力看清了来人
四凶将之一
翡翠虎
目送着马车去往将军府的方向,摸了摸下巴,又要有什么动作了吗?
趟入七绝堂的地界,暗处的人看清来人也不出手
“白亦非?他要这批工匠做什么?”正好听见桥中央的人疑问
那人也发现了来者,扫了一眼没有说话,到是七绝堂老大笑眯眯的问候:“浮笙姑娘别来无恙啊!”
浮笙回之一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卫庄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没人知道”,七绝堂老大捋了捋须子:“不过,我倒是想去当年征战百越的一桩怪事”
“白亦非曾经是家族中军功显赫王恩世赫的耀眼眀日之子”
听着七绝堂老大的声音,浮笙长袖内的手紧握
“雪色白衣飘然于众臣之中,韩国上下都为之仰幕,”
“百越之战”,苍老沙哑的嗓音响起:“白亦非一战成名,但是耀眼的光茫总有照不到的黑暗死角”
“在百越的驻地,我曾经领命去处理过”
“一批尸体”,停顿了一下
卫庄疑惑的目光落下,浮笙偏头,泪水竟在眼中打转,片刻,恢复如常
“一批俘虏而来的少女”
“她们的死状恐怖,就像有人将她们的血液吸干”
“但是,她们,嘴角却带着微笑”,时过多年在提起,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你们认为,白亦非?”,卫庄皱眉,谈及此事语气平静
“他的白衣,也许就那个时候开始被染红的”,带着嘘唋声,似有些惋惜“他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过,一切也许并非偶然,血衣堡一直是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
“枯骨照银甲”
“皑皑血衣堡”
“那一个显赫军功不是建立在死亡的枯骨之上呢?”
河底水波荡漾
“血衣堡的传说,实际上还与白亦非的母亲有关,”
卫庄回过头:“韩国唯一的女爵候”
以女子之身,登显赫高位,行血色之路
“她的名字却被从所有的典籍中抹去”
七绝堂老大不禁感慨:“眼神令星空黯淡,双剑下亡魂无数,但是她的美让人觉得即使是死亡,也只是个温柔的过程”
“没有人见过她衰老的样子,她始终保持着最美的样子”
浮笙想起记忆中廖廖几面却在时光流逝的时光岁月里依旧清晰的面貌
“对生命的撑控,传说是跟黑暗达成的不可告人的强大契约,而且需要用纯净的鲜血来维系”
“看来白亦非,也继承了这种秘术”,磁性的嗓音接过话
“不仅如此,这个传说的原句是”
“夺命化枯骨”
“凝血染白衣”
“这个蛊,是毒蛊之蛊”
清淡的女声接过话,如浮在空中的云雾,似远似近,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