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遇刺
竑这时面对着馨儿,背向着奉先殿殿门方向。殿门两边,是茂密的古柏,遮天蔽日。馨儿微微侧身,躲开竑的唇。这太放肆了。为了这个典礼,她和竑都斋戒了三日,怎么能在最后的时刻有这种举动?她稍稍推开竑,正好面朝西北方。她只感觉在那个方向的树上飞过一个闪着光的东西,直奔竑而来。馨儿大叫一声,本能地推开了竑,那个东西一下飞到了殿门上,狠狠插入殿门的木头里。没等竑转身,馨儿又看到一道亮光朝竑飞了过来,她来不及多想,猛扑到竑的身上,竟然将竑扑到在地。就在两人倒地的那一刹那,三只闪着寒光的飞镖连续飞了过来,直直地扎到馨儿的背上,肩上一只,背上一只,腰上一只,看得出来是连发的。这时,所有的人早就被惊动了。几个侍卫马上发现了情况,大喊着“有刺客”,跳起来直奔那个藏人的大树。树上人见被发现,马上逃跑,就在树和树之间跳跃、腾挪,转眼就不见了。几个内侍飞奔而去。
这里,竑抱着馨儿,眼看着背上的血渗出礼服,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竑仿佛被冻住了,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馨儿的脸。
亏得太监反应快,不顾规定,骑着马横穿宫中,奔到太医院,简短说明情况,就先带着外科的周太医直奔奉先殿。其他的太医步行随后赶过来。
太医赶到,那三只镖还插在皇后的背上,没人敢动。太医赶紧叫人将皇后抬到一张桌子上,先将血止住。再检查那三只镖的情况。竑紧紧跟着,握着馨儿的手不放,像个傻掉的孩子。众人也不管他。只围着太医,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太医命人将插在门上的那只标拔下,拿在手里,仔细检查,量一量标的宽度、长度和厚度。然后拿起外科工具,准备拔出飞镖。太医刚将刀放着馨儿的肩上,竑猛地松开馨儿的手,抓住了太医:
“不能动,万一流血呢?”
“陛下放心。这镖是小镖。扎得固然深,但毕竟小,不会伤到别处。肩上的更没问题。”竑万般无奈地松开手。太医在镖的周围涂了些药粉,拿刀,在馨儿已经肿起来的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刀口,里面的肉略略外翻。太医拿干净的布罩着,右手放着伤口周围,摆好姿势,手一用力,小镖一下子被挤了出来。
“收好。”竑吩咐道。
但对于其他两个镖,他犹豫了。这时,大部分太医到了。也顾不得许多了。众人直接上前看视皇后。大家已经公推刘太医主治。刘太医也不推辞,上前为皇后诊脉。之后其他几位也轮流号脉。接着,众人又看了皇后身上的伤,还有那个拔出的小镖。小声议论了一会。刘太医来到皇上面前:
“陛下,皇后娘娘暂无性命之忧,先送回宫里吧。”
竑罕见的六神无主,只是点头。大太监连壁赶紧吩咐:
“赶紧将皇后娘娘送文华殿去。”
“不行。”皇上发话,“送到乾清宫。”
“陛下”连壁跪下,“这不行啊。对皇上不利啊。”
“混账,都什么时候了!”皇上一脚,将连壁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