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竑失语
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父皇,他几乎疯了: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喊不出声,只是拼命地以头撞地,众人吓得赶紧过来拉住,他挣脱开,往前冲,想撞床。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死命地抱住他。他直瞪着眼睛,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父亲
“父皇,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好歹给我留句话啊!我哪里做的不好,您可以告诉我,骂我、斥责我,为什么要这样啊?”
竑嚎啕大哭。别人也看出他在哭,可就是听不见他的哭声。也看见他的嘴在动,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竑又扑过去,抱着父皇,摇晃着,“为什么你们都走的这么突然,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人只看见他发疯般地摇着皇上,只看见他满脸的泪水,边哭边叫,可就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忽然失语了。
太医跪在面前,“殿下,大事已出,还是赶紧商量后事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竑。竑喘息地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太医,点头。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殿下听得见。”
此刻,天已大亮。皇上的大事开始办理。景阳楼敲起了丧钟,太监到各宫通报。司礼监到内阁宣布噩耗。敬事监负责宫里和丧事的秩序。礼部开始准备丧礼。一切在忙乱有序中进行。细心的人会发现,有两个异常情况:宫里不见皇后出现。内阁不见冯阁老。进宫哀悼的群臣中少了好几个要员。众人议论纷纷。
宫里更是着急,皇太子无法说话了。他只用笔下命令。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阿麽和澄都赶了过来,一见大哥这样,连哀悼父皇都顾不上了。哥俩加上老李还有曹吉祥、张成等几个大太监聚在一起想办法。
“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老李问曹吉祥。
“殿下跟太医谈了几句话,之后就这样了。”
“赶紧传太医。”阿麽急着说。
太医进来,只看着皇太子,竑皱着眉,好一会,才点头。太医这才小声告诉大家皇上的死因。太医轻轻的一句话,听在众人耳里,却如晴天霹雳。谁都无法接受。大家呆立了好一会,老李才好像明白点什么,
“肯定跟普渡寺有关。殿下,我请求马上派人去普渡寺调查。就问那个人,她一定知道皇上的隐情。”
竑点头。手指了指老李和阿麽。大家明白了。俩人马上出发,去了普渡寺。
这里,,竑不用去管丧事的安排。他只关注那几处被查封的官员府邸。不时派太监去询问情况。又命敬事房严格看管坤宁宫。任何人不得进出。礼部呈上葬礼仪注和皇帝登基仪注。竑看了一遍,只批了个“准”。
政敌已经被看管起来,只待正式定罪。葬礼一切按制度进行,不用他操心。他现在最焦急的是父皇的死因。到底为什么自杀?
“皇上,要不要将皇后和太子接进宫?”乾清宫的总管问。
竑呆呆地看着他,没明白。曹吉祥扑通跪地,所有在场的人跟着跪下,曹吉祥带头,众人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屋瓦。众人期盼已久的时刻到了。竑却跌坐在椅子上,放声痛哭。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他真的不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