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煦哥,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往,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感情还在,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林洛,让我们都放过彼此好吗?”
司临煦看着林洛,目龇尽裂,“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现在你也知道柳诗涵说的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我不信你已经不爱我了!”
司临煦抓着林洛的手腕将她拉到近前,一双暗潮汹涌的黑眸狠狠的注视着林洛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在林洛的眼中没有看到犹豫不决,那双猫一样布满风情的眼中,此时布满伤痛,深刻的让他不自觉的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
司临煦退后一步,语气带了一些慌乱,“发生了什么?这五年的时间你都在哪?”
林洛垂下眼睫,背过身,不着痕迹的拭去眼角的湿意,顺手将钥匙放在雪白的的茶几上,牵过手边的拉杆箱,对着司临煦苦涩的开口:“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不论怎样都挽回不了。”
看到林洛决绝的向门外走去,司临煦低吼出声:“我不准你走!不把话说清楚,你永远别想走出这道门!”
话音刚落,司临煦抓过钥匙摔门而出,几乎同时,林洛听到熟悉的落锁声。
一抹轻嘲伴着浓重的苦涩遍布她娇俏的脸上,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准备来面对过往,然而她没有想到,见到他的那一瞬,那种刻骨的伤痛让她的心碎的四分五裂,几乎窒息。
眼下的她只想再次逃离这里,借着放逐自己来平复伤痛。
紧闭的房门让她暂时放弃离开的打算,26层的高度她还不能做到飞檐走壁。静下来的她开始上网查询接下来的行程,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再次圈禁。
离开了公寓的司临煦靠在房门外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看着香烟慢慢燃尽,在就要烧到手指的时候丢开,举步离开。
半个小时后,司临煦来到邓家老宅,远远的看到正在清扫积雪的邓新红,紧走了几步接过老人手中的扫帚,很快将院子里的积雪清除干净,之后司临煦将扫帚摆放好,扶着笑吟吟看着他的邓新红进了屋子。
保姆不在家里,屋子里面空落落的,但是并不冷清,到处张贴着红色的窗花对联,门边窗框挂满了各种红红火火的挂件。
邓新红瘦削的手扶在司临煦伸出的手臂上,虽然年迈但很平稳,这一年来虽说邓倩倩请了保姆来照顾老人,但司临煦总是不放心,隔三差五就要来看望邓新红,定期带他去体检,将老人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看着眼前这个不似平时那般春风拂面的俊脸,邓新红细一琢磨理出一丝头绪:“临煦,你今天看着可是不怎么高兴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司临煦一下子抬起头看向老人:“外公,您知道洛洛回来了是吗?您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您也觉得我会做对不起洛洛的事情吗?”
一迭声的问话让人心疼,更何况邓新红早把他当自家孙儿疼着的。
半晌,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临煦啊,你不要怪自己,外公相信你,但是你也不要逼洛洛了,她心里的苦不比你少,她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我们谁也帮不了她。”
邓新红一双睿智儒雅的眼睛看向司临煦泛了红的俊眸,慈爱怜惜又无可奈何。
“外公,您告诉我,洛洛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愿意接受,只要她留下来。”
邓新红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情形恐怕会更糟,她需要时间。”
司临煦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沉默了一瞬,司临煦再次开口:“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去问她,日日问夜夜问,直到问出来为止,我不信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面对。”说完站起身向外走去。
司临煦的手碰触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深沉的叹息:“临煦啊,不是外公不帮你,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只会变成两个人的痛苦。”
司临煦垂眸看向把手,声音低沉:“那就一起痛苦,好过她一个人难过,我却一无所知。”
半晌,久到司临煦以为他等不来答案的时候,邓新红再次开口,却显得异常艰难:“洛洛,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司临煦仿佛被雷劈中,迅速转回身走到老人身边,他毫不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呢?”
“我也是后来听洛洛妈妈提起的,洛洛离开H市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但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洛洛自己当然也不知道,直到去了深市,开始有了反应,洛洛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已经快两个月了。那年过年,洛洛妈妈去看她,知道了这件事,本来想带着洛洛去美国,可是那个丫头犟的像头牛似的就是不同意,正好那段时间她也没找到工作,就在家里安胎。后来,月份大了一点,孕检的时候出了问题,孩子没了心跳,医生推断,是怀孕初期心情波动太大,加上那段时间洛洛刚刚离开H市水土不服,频繁生病,结果……唉。”
老人看了一眼面前的司临煦,昂藏男子此刻已是满面泪水,一双俊眸布满深切的悲伤。
“都说了不要追问,知道了这些,只会让你跟着痛苦,对于洛洛来说,你们两个隔了一条人命啊,看到你,只会让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你知道她为了忘记这件事情花了多少力气吗?”邓新红拉起司临煦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开,“临煦啊,你也不小了,找个不相干的人,成个家吧,不要再纠结在洛洛身上了,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任何一个女人都过不了这个坎儿。”
看着颓在原地的司临煦,邓新红叹息着摇头,一双看透了世事的眼睛透出深不见底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