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莱德站在绿色的草坪中央,仰望着天空,淡淡的红色填充整个视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红色覆盖。
“这个是什么东西,太大了吧,它是仪式的门吗?。”
因为奥莱德是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在观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淡淡的红色向上延伸出多少米,他只能看到红光覆盖了整个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天空。
这时鹰飘到奥莱德身边,她双脚离地至少三十厘米,头顶和奥莱德齐高,她同样仰起头,说道:“当星空中的存在注视这里的时候,现实世界就会出现倒影,它会慢慢变得清晰,最后整个世界都会被它的纳入眼中。”
“纳入眼睛之后呢?”奥莱德小心翼翼地问。
鹰歪脖子面向奥莱德,她的脸被漆黑的鸟嘴面具遮盖,反射着红光的镜片注视着奥莱德,“或许它会把地球拿回去当做自己的收藏。”
“我觉得还是去找我叔叔吧,他肯定有办法。”奥莱德瞬间认怂。
“已经来不及了,它的信使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奥莱德发现充斥着天空的红色发生了变化,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缓缓从红光中显现出来,就像浮出水面的鱼鳍,它从虚无的空间中冲破了邪神的“倒影”,来到这个世界的表面,它大概有十米宽。在奥莱德的眼中,它是一个垂直向上的黑色梯形,在奥林匹克体育场附近的人们,只能看到一道细细的黑线,离得再远的人根本看不到它,因为它实在对于整个“倒影”来说太过渺小。
奥莱德打量那一块黑色的区域,同时紧绷精神,他能从鹰的口中得知现在事态正向不好的方面发展,“你有什么办法吗?鹰。”
“随机应变。”鹰回道。
突然奥莱德感到地面颤动,他立刻半蹲下来,好不容易才保持平衡,而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脚下有奇怪的触感,于是低下头,抬起右脚,只见他脚下的草坪凹出一个脚印的形状,之前这是草坪,凹下去也说得过去,但是他眼中的凹痕有至少十厘米深,他的脚之前直接陷进地面之中,没到脚脖,就好像他踩在一块经过加热,松软黏滑的奶酪上。
奥莱德立刻从地面上跳起,平时他随便一跳就是三米左右,但是这一次他用尽全力,双脚离地也不过一米的高度,赶紧在自己脚下固化一块白铁,奥莱德在空中站稳,当他准备提醒鹰的时候,发现鹰已经飘到了和他同等的高度,好吧,看来他不需要担心鹰。
奥莱德刚要开口说话,他就看见头顶红色的天空中,从黑色的区域里冲出汹涌的雾气,就像蒸汽火车头的烟囱排气,澎湃的白色烟雾在天空中排出,一瞬间就把整个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天空遮蔽,让奥莱德和鹰抬头只能看见低压的雾云,根本看不见天空。
轰!一个黑影从雾云中落下,砸在奥莱德远处的草坪上,整个草坪波涛汹涌,地面就似水潭一样掀起扩散的涟漪。
待奥莱德看清从天空中落下的那东西后,他甚至揉了揉眼睛,这是一个从邪神倒影中进入地球的生物,奥莱德不知道它应该被怎么定义,想来鹰应该很熟悉它的定义,但是对于奥莱德来说,它至少还看得过眼,符合人类的审美,非常非常的符合,甚至奥莱德思考,这个邪神会不会就存在与远古时期的地球,因为眼前这个东西实在和人类一模一样。
草坪的涟漪渐停,中心的生物站了起来,它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身体上有着爆炸般的肌肉组织,白色的皮肤,没有明显的体毛,胸肌壮得跟胸前戴了两个杠铃片一样,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大臂和大腿至少都有奥莱德腰粗细,奥莱德只是看着,就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爆炸能量,他的脸型是正正方方的,按照地球人的标准来看应该是男性,没有头发,锃光瓦亮的脑壳,离着二十多米奥莱德都能隐约看到自己的倒影,另外这个生物只在胯下穿着紧绷绷的白色三角裤。
“鹰,他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和人类一模一样?”奥莱德转头问鹰,却发现鹰正扭过头看向别处,他疑惑地问:“鹰,你在那边发现什么东西了吗?我们眼前就有一个刚从倒影里出现的,你应该看看他。”
“不知羞耻。”鹰突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嗯?”奥莱德一愣,又转头看向那个只穿着三角短裤的肌肉男,这一刻,他作为大学攻读绘画专业的三流画家,仔细打量起肌肉男的身体,不由地咂咂嘴,“真棒的曲线,咳咳,不,不,鹰你听我解释,我是个画家,所以……”
嘭!审讯室的门直接平移飞出去,砸进对面的水泥墙里,河马已经被艾斯握在手里,他暴跳如雷地冲进审讯室。
布拉德吓得直接站起来,脸色苍白,双手挡在身前,十指张开,想要阻止看起来已经发疯的艾斯,“先生,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别这样,我……”
艾斯没有给他废话,直接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布拉德的右手手腕,身体一扭,把他的右手摁在桌子上。
“河马,张嘴。”艾斯左手反握剑柄,抬起手腕,将河马插进在布拉德右手的四根手指两侧,两端甚至插进了桌子里面,“给你说的妻子说再见吧,布拉德先生,河马,咬。”
“啊!!!”
“呼。”艾斯喘了口气,退到一边,耳边的惨叫声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左手垂下,把河马柱在地上,粘稠的血液顺着合金棒向下流淌。
布拉德抱着自己的手,摔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就像一只虾,喉咙里发出干涸的枯井一般的嘶哑吼声,他的四根指头直接从指根被艾斯剪断。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警察游戏,现在立刻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艾斯俯视着布拉德,此刻的他和在奥莱德面前的时候判若两人,他的表情冷若冰霜,眼睛里住着一只吞噬人血的怪兽。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我们就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呜。”布拉德呜咽着说,他抬起头,望着艾斯,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衣服还有地板上都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怎么停下来。”艾斯阴沉着脸问。
“不,不知道,我,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艾斯一阵头疼,布拉德这种人他遇到过不少,那些对着禁忌知识有着好奇心的人,大多最后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他在银贝俱乐部的这些年也处理过不少,但是这一次是声势最为浩大的,而且始作俑者照旧是一些半吊子,连他们自己都不认为仪式可能会成功,所以怎么会去考虑关闭仪式的办法,现在只能问出他们的教派,然后让壳抓紧时间去调查。
“你们是什么教派的?”艾斯提着布拉德的衣领,把他瘫软的身体提起来。
“……”布拉德欲言又止。
“你还想失去你的另一个妻子吗?”艾斯凶狠地威胁。
布拉德把脸别到一边,艰难地开口:“团,团团面条神教。”
艾斯立刻把河马再次提起来,“看来你下半生就只能用脚吃饭了。”
布拉德立刻大喊起来,“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叫团团面条神教,那个仪式就是召唤团团面条神的仪式,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艾斯松开手把布拉德扔在审讯室的地上,“在这待着,把门装上去。”然后转身从已经没有门的门框下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