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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寻找黄秋菊

红孩

半月前的一天,是本人的生日。我像很多男士一样,从来不给自己过生日。然而,今年的生日,我却意外收到来自秀秀的速递礼物——一件圣大保罗品牌的红色T恤衫。打开包装,里边还有秀秀的字条。上写:祝亲爱的红老师生日快乐,好作品多多。

秀秀是公安系统的小警花,前几年到北京参加一个文学活动跟我认识的。秀秀在公安局政治部工作,搞外宣,她白天写新闻,编警情反映,晚上写散文写小说。这几年,她在全国报刊发表了几十篇作品。我跟他们省里的好多作家都很熟悉,他们都说秀秀特别知道感恩,走到哪儿都说她是我的学生。

我不大同意秀秀的说法。咱就是个报纸副刊编辑,帮人家发几篇作品,给人家的稿子提点建议,怎么就成了人家的老师,这也太逗了吧?我始终认为,作家写作,是一种天赋,任何人都没有把别人培养成作家的可能。

这让我想起北京某名刊的一个老编辑。八十年代文学热的时候,一个默默无闻的业余作者,要是能在这个刊物上发一篇作品,很快就能引起轰动效应。如果是农民作者,可以转户口吃商品粮;如果是工人,可以调到机关,或者进入专业文艺单位。话说这位老编辑,在当年从北京某钢厂发现了一位业余作者,经过他多次帮助谈话、修改小说原稿,不到几年的工夫,这老兄在京城里就出人头地了。很快,他被调到宣传文化部门,九十年代,竟然当上了副部级。也许是官当大了,见的人太多了。自从在那个名刊火了以后,副部级就很少跟老编辑联系,开始几年,还寄几张贺年卡;后来,索性连贺年卡也不寄了。去年的春节,在首都文艺界春节茶话会上,老编辑远远地看到了副部级,他对我说,我想和他握握手,三十年前我还发表过他的小说呢?你说他不会拒绝我吧?看着老编辑忐忑的样子,我说应该不会吧,人咋能这么健忘呢?

老编辑听了我的话,趋步向副部级走去。等他快到副部级近前时,副部级的秘书左手举着领导的呢子大衣,右手搀着领导的胳膊,对几个走过来寒暄的人说,对不起,领导还要参加下一个活动。然后,一一和寒暄的人握手。老编辑是最后走上前去的人,他在和副部级握手时,礼貌地说了句“×部长您好”,他想副部级一定此刻会认出他,甚至会激动地叫他一声“×老师”。然而,老编辑的想象错了,副部级只是和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那力度可能还不如之前的几位。最为重要的是,副部级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一个字也没说。

老编辑晃动着身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他失落地喃喃自语地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我难道真的变得让人一眼认不出来吗?我目睹了老编辑刚才的全过程,我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这个世界的人和事本来就不是让我们都记住的,记得多了,烦恼就会多。就说这个副部级。当初您帮他,是出于编辑的本能,你是没指望人家将来飞黄腾达来报答你啊。如果他今天还是个无名的作者,你会像在乎副部级一样在乎他吗?

我的话让老编辑顿开茅塞。他连忙说,对,对,喝茶。

话虽这么说,从茶话会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么多年来,我是不是也有一个或几个特别在乎的人呢?回答当然是肯定的。

譬如,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叫黄秋菊的女知青。

黄秋菊是七十年代末到我们京郊农场插队的女知青,她被分配在果园。我儿时住的村子,与这个果园只隔一条公路。一年四季,我都是伴着果园长大的。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个是在春季,苹果花、桃花盛开的时候,我每天早晨都要到果园里去读书,那花香、蜂鸣、蝶飞,如诗如画。另一个是冬天,我会在白白的雪野中寻着野兔的足迹,去发现它们的归巢。我只是好奇,绝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还有一点,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捡树枝。

那个年代,不论农场还是农村,烧煤气还不能普及。绝大部分家庭,还是靠烧煤和烧树枝的。记得1978年冬季,我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到果园捡树枝了。这捡树枝也是有规矩的,大些、粗些的,一般工人们剪完后他们会打理成一捆,然后绑定在自行车行李架上,等下班时在我们艳羡的目光中带走。而我们只能在他们走后,将剩下的细小的树枝捡在一起,再用竹筐背家走。有些胆大的孩子,往往趁工人在树上剪枝时,将一些粗大的树枝快速地抢走。为此,工人和我们捡树枝的孩子经常会发生纠纷,甚至出现果园工人打孩子的事件。

捡树枝人少的时候还好办,人多的时候,你就得早早地来,在几棵树下等,经常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冬天的果园不比夏天、秋天,冷极了,尤其是刮风下雪的天气,常把人的脸冻得通红通红。我们那时家里穷,通身穿着薄薄的青布棉袄,里边什么衬衣衬裤也没有,冷风吹过,能从头凉到脚。有几次,我真想不来了。可不来又怎样呢?家里还真需要树枝烧呢!

大约捡了半个月树枝,忽然来了一个高个子果园女职工,同事都亲切地叫她小黄。这个小黄不仅个子高,而且长得漂亮,圆脸,大眼,皮肤圆润而白净,特别是两条长辫子甩在脑后,别提多漂亮了!或许是出于对漂亮女职工的好奇,我们一帮小孩子都老远地围在树下,看着小黄剪枝的样子。那个年代,别人我不知道,对于女知青我还是很熟悉的。因为1972年到1975年,我家就住着三位女知青,人长得虽然没有小黄漂亮,但也不难看。至于村里知青点的女知青,我也都熟悉,她们经常到我们家来串门儿。我所以写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小黄也是女知青,我是听果园工人聊天时知道的。我还知道,她还没有男朋友呢。

小黄剪树枝的身段煞是好看,她剪树枝的声音清脆得很,我们想形容像啄木鸟,但又觉得那声音比啄木鸟的还好听。这大概出于每个孩子都被小黄的美丽给迷住了。一天,有同伴问,谁敢到小黄的树下去偷树枝?伙伴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吱声。同伴又说,他发现一个秘密,每次小黄下班,她都不要任何树枝,骑车就走。这话我听在心里,第二天我想第一个就到小黄剪枝的树下等。

印象中,七十年代的学生寒假要比现在的时间长,留的作业要比现在少。即使这样,在捡树枝的空隙,我也愿意拿本书读。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我第一个来到小黄剪枝的树下。再过几分钟,我发现陆续又有几个伙伴往这边走,见我在这里,他们失望地转向别处。我两眼看着小黄上树灵巧的样子,有些地方实在够不到,她还要搬梯子。这时,我便自然地跑过去,用通红的双手帮她扶梯子。这人字梯四角杵在地下,一般很牢固,即便这样,人潜意识地也需要有个人帮她扶一下梯子,即使扶梯子的是个小孩。小黄见我认真的样子,她问我:“小同学,你多大了?”

“11岁。”我怯怯地回答。

“哦,你和我小弟弟一般大啊!你叫我姐姐吧。”小黄爽朗地说。

“你为什么不要树枝啊?”我很关心这个问题。

“我家在城里,烧煤气,不用树枝。”

小黄说这话时口气很轻松,但并没有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劲儿,这让我内心里非常地喜欢她。

“你弟弟在城里寒假玩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去北海溜冰,去胡同里玩打仗。”

“我爷爷家也在城里,”我想努力与小黄拉近距离,“可是——只有春节时我爸爸才带我去。”

“你爷爷家住在哪里啊?”

“白塔寺。”

“哦,离北海不远。我家住在北新桥。”

小黄家住的北新桥在哪里,当时的我一无所知。不过,她说她弟弟溜冰的地方北海离白塔寺很近,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此刻,我真的想叫她一声姐姐啦。

十分钟后,小黄将南面一侧的树枝剪完,她在歇息的空当对我说,从明天起,你不用这么早来,天多冷啊!你在家好好读书,等快十一点半你再来,下午五点以前来,我会把树枝理成捆给你留着。

小黄姐姐的话让我很感动,很温暖,只可惜我那时还不会说“谢谢”二字。

从那以后的二十多天,我每天都按小黄姐姐说的时间去背树枝。有几次我提前到了,她会冲我甜甜地暖暖地一笑。我若是去晚了,她会坐在捆好的树枝上等我。每次我把树枝绑在筐上,接着费力起来的时候,小黄姐姐都会在后面用力地帮我起来。对于小黄姐姐对我的好,许多村里的伙伴都很嫉妒,他们背后总爱对我说“大美妞看上你了”。我知道他们没怀好意,我开始还跟他们争执几句,再后来我理也不理他们了。

春节到了。果园放假了。过了正月十五,学校就要开学了。我多么希望天天能见到小黄姐姐的身影啊!可我们上学放学的时间,跟小黄姐姐永远不在一个点上。最初的那几天,我的心里失落落的。我何时才能见到我的小黄姐姐呢?

1979年,传来高考和知青返城的消息。村里的知青蠢蠢欲动,农场里的知青也在摩拳擦掌,看着知青们一个个离开村里,父亲和乡亲们是那样地依依不舍。很多知青纷纷到我们家串门,一天不行两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妈对我说,到多天儿都不能忘你有一帮知青好哥哥好姐姐啊。是他们帮咱们家盖房子打家具啊!任劳任怨,起早贪黑,没吃过一顿饭啊!

我记住知青与我们家之间的情谊。那时,我还没有告诉我父母,在那年寒冷的冬天,有一个知青姐姐她用一双剪刀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冬季。

这年夏天,农场请来一个城里的评剧团到果园慰问演出,我们学校也请假前去观看。中午天气很热,用苫布围成的临时剧场里边更热,很多人都忍不住跑了出来。我没想到,就在我跑出来的瞬间,正看到小黄姐姐从对面的马路过来。夏天的她,上身穿白底红花的衬衫,下身是标准的黑色筒裤,脚蹬白色高跟凉鞋,头发散着飘在脑后,咋看都跟电影明星似的。我不由得大声喊道:“小黄姐姐!”听到突如其来的喊声,小黄姐姐一怔,但很快认出了我,她兴奋地叫道:“是你?小红。”我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小黄姐姐的怀里,任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小黄姐姐说:“小红不哭了,姐姐也挺想你的。”她接着问了我一些学校和学习的情况,临分别时,她特意买了两根雪糕冰棍给我。

等到了十月,农场招工,我母亲被安排在果园食堂。在食堂工作好处很多,其中重要的一条是认识人多。大约一个月后,我向母亲打听,你们单位有一个姓黄的城里知青吗?母亲说,有啊,不过我来几天她就调回城里了,那女孩挺漂亮的。母亲的话让我几乎崩溃了,我多想对我母亲喊,您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多想再见小黄姐姐一面啊!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所谓的缘分,有的往往仅仅是匆匆的一瞬。你想永远地抓住它,它给你的永远是后悔是思念。三十多年来,包括以后进城的二十多年,我一直思念着小黄姐姐,每当自己有了一点进步,或遇到什么挫折,我多希望跟她说一说。哪怕是在公交车、地铁站、百货商场,我总希望她能出现,哪怕一分钟也好啊。可是,没有。机缘这个狐狸精再也没让我碰到。

几天前,我听一个朋友说,你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公安系统有内网,只要把姓名、身份证号码一输,很快就能知道那个人所在的位置。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我打电话给秀秀,希望她能帮忙查找小黄姐姐的下落。我告诉秀秀,小黄姐姐的名字叫黄秋菊,身份证不知道,她应该属于五十年代生人,家住北新桥一带。秀秀说,你等我半个小时,查清楚马上告诉你。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着,我想象着秀秀一会儿告诉我后的惊喜样子。大约过了一小时,秀秀打电话过来说,你说的我给你反复查了,有两个,一个是1952年的,在北京郊区。另一个是1957年的,在北京某部队大院。我问秀秀,你能把她们的照片传给我吗?秀秀说可以。几分钟后,我一看秀秀传来的照片,顿时傻了眼,这两个人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同我的小黄姐姐都相差甚远。我不禁追问秀秀,就这两个人的信息吗?秀秀肯定地回答,没错,就这两人,再有就是七十年代出生的了。秀秀反问我,你是不是把名字记错了?我说,这怎么可能呢?准是有特殊情况,你帮我分析分析。

秀秀说,人失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出国了,加入了新国籍,或者去了外地。另一种是犯罪,被判刑,户口被取消。还有一种,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亡了,户口已经被注销。秀秀的话说得很专业,我无法相信也无法猜测是哪一种情况。但就我的内心而言,就是给我十万个理由,我也不相信我的小黄姐姐属于第三种情况。我始终坚信,她那样的好人,怎能不长寿呢?我期待着今生今世与她的重逢。真的,好期待。永远的期待。

2015年7月2日 西坝河

刊于《上海文学》2015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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