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大门紧闭,没有开启的迹象,就像是一座普通的拱门,前后都看不出来。
各宗门卦象皆显示会在这几日开启,或早或晚,等等就是了,这么大的门也跑不了。
在场的大约有近百元婴修士,有的在专心打坐,为接下来的佛合仙境做准备,有的在三五成群的聊天八卦叙旧,有的在四处张望,或是戒备,或是算计,也有想找个强劲的靠山。
也有像裴潮一样安稳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人。
而朝歌则坐在云崖驻地正前方,八分意识沉于丹田运转灵力修炼,一分散落在四周留做戒备,还有一分用来盯着大拱门发呆。
刑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由于无定仙宗和云崖有着摇光成绥这层姻亲关系,两宗也亲近许多,这种宗门汇聚的场合自然而然就想向另一方靠拢。刑玦到了之后也下意识的寻找云崖驻地,两家近一些也好互帮互助。
云崖的驻地里有老牌的长老,也有一个金丹期弟子,只是这最前面的元婴修士?
是摇光真人的师妹?应该是叫朝歌吧。
“朝歌师妹安好,鄙人刑玦。”刑玦上前打了个招呼,称呼为师妹应该不算唐突吧,刑玦想。
虽然早就注意到有人来了,只是朝歌光顾着研究那石拱门,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朝歌猛然回神,只是目光还是有些迷茫,弄不清怎么回事。
身前一大片黑影笼罩住自己,视线上移,之间是袖口绘有水墨山水图案的素白长袍,奥是无定仙宗的人,想再往上认认此人的脸,却发现逆着阳光看不是太清,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长的好像还不错。只是这是谁呢?
朝歌不明此人身份,其他人却早就热闹起来了。
“那是无定仙宗的邢玦真人吧!”
“是他没错,老朽前些年有幸见过他一面。”
“听说邢玦真人马上就要突破到出窍了,只是在压制修为等十年后的溷元仙境开启呢。”
“听说邢玦真人才五百多岁,已是到如此境界了么?”
“那是自然,邢玦真人乃变异冰灵根,天资毒厚,若不是他可以压制修炼速度,想必早就可以成为修真界第一人了。”
“有邢玦真人在,同一阶段的天才岂不是都要被比下去了。”
“无定仙宗邢玦,赤霞山庄胥和,羲和剑宗印双瑶,再加上一个云崖朝歌,本来是各大宗门同一阶段引以为傲的天才,唯独无定仙宗的邢玦遥遥领先,眼看就要跳过他们这个等级迈入真君行列了。”
“诶,我看这邢玦真人长的也不错,不输给赤霞山庄的胥和真人呢。”
“各个方面都名列前茅,这才是天之骄子啊,咱们自家那些有些小成就便得意忘形的都不好意思带到人家面前来。”
“老哥说的有理,老弟我回家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我那不成器的孙子。”
……
朝歌身后的诸位长老想是也认出此人了,一脸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出来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故作深沉,看好戏一样看着朝歌邢玦二人。
在刑玦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朝歌的表情,猜得出来,朝歌是没认出他来。这也不是无法理解,上次见面还是一百多年前摇光成绥结道侣大典的时候,当时在场的有成千上万人,匆匆一瞥不记得了也正常,刑玦还记得朝歌是因为整个大典昌希真菌都带了一个小姑娘在身边,还四处炫耀,说活了上千年收的这么多徒弟还是晚年收的这个小徒弟最讨人喜欢,还是难得一见的雷灵根等等。
众人见昌希真君花式晒徒弟,纷纷夸耀奉承朝歌,说什么年纪轻轻、修为了得,人美心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之类的听起来都让人害臊。而那个小姑娘一直带着恬淡的笑意,金丹期修为有如此气度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也是因此刑玦记住了这个不骄不躁的小姑娘。
裴潮见自家师叔盯着人家男修发呆,不禁贴近朝歌耳边悄悄唤了一声:“刑真人唤您呐!”
经裴潮这么一提醒,朝歌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妈耶,我盯着人家看会不会失礼啊。
“真人见笑了,朝歌刚没反应过来,失礼了。”朝歌赶紧站起来给刑玦回一个礼,心里想着:完了,第一次代表师门出来可丢大人了。
站起来这么一看,此人长的眉目清俊,让人一见惊艳,周身气质也不俗,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般。如果我有一天找道侣定要找一个这种气质卓绝,长相极佳的,朝歌这样想。
刑玦一笑:“无碍,鄙人无定仙宗刑玦,多年不见,朝歌师妹都结婴了。”
朝歌挑眉,我说这个人这么熟悉,我之前一定是见过,可是我不记得了啊,这可咋办,是装作认识呢,还是装作认识呢,嗯?
“呵呵,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倒是师兄变了不少······”朝歌尴尬一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心里慌得一批啊。
刑玦还是浅笑,温润如玉,心里明白朝歌还是没记起来自己,也没拆穿。
两家修士互相打了个招呼,无定仙宗将驻地就驻扎在云崖驻地旁边,也是方便了两家修士寒暄。
这边两家修士热热闹闹的聊着,两家的带队修士却像陌生人一样,一句话不说,也没有眼神交流,尤其是朝歌,甚至还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故意去躲刑玦。发呆修炼啥的都见鬼去吧,现在朝歌心慌死了,我啥都不记得,还在这装呢,露馅了不是更尴尬?
刑玦偶尔瞄一眼朝歌,只能看见一个像小猫一样弓起很努力在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小后背,今日一见,倒是比之前有去可爱了不少。只是········刑玦皱眉。
旁边那个金丹是道侣?刚才说话还凑那么近,看起来又不是很像,莫不是凡人界所说的那种男宠?呵,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有点本事。
在另一边的胥和目睹了朝歌和刑玦的交流过程,嘴角上挑,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