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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伤寄真情

拉着谢雨柔走了半个多时辰,只听得那密林深处一声长长得竹哨声传来,哈勒炎才算是停下了脚步,那谢雨柔早已累的香汗淋淋。那竹哨声正是告知卫楚等人被击退的消息。此时此刻,哈勒炎仍不敢轻易停留,又在林中拉着谢雨柔走了半个时辰,终因为那箭伤,不得不考虑停下来,正看到前方一破茅草房,这才拉着谢雨柔晃晃悠悠走过去。

等哈勒炎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见外面天已经大亮。身上的箭伤已被包扎完好,谢雨柔正摸着他的额头,那烧已经褪去。谢雨柔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活了过来。这是一处破败的茅草屋,屋中只有一张土炕,哈勒炎躺在土炕上,靠在墙侧,身下垫着厚厚的茅草,茅草上铺着自己的外袍。

“你可以杀了我?”哈勒炎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心爱之人。

谢雨柔一愣,默默地低下头,柔柔地说,“我没有杀过人,我下不了手。”“你为什么不逃走?”

“你的人就在附近,还有想杀你的人,我知我不能逃走。”她不是没有想过趁他昏睡的时候离去,可是那密林深处不认识的黑袍人,还有哈勒炎的手下,还有他现在的伤势,她终究是不想他死吧。

“他们都已经退去了,这里除了我再没有旁人,那卫楚也已经被他们击退,恐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救你。”哈勒炎看着她,慢慢地告诉她。

谢雨柔愕然,她知道,自己或许失去了一次逃跑的机会。

看到谢雨柔的样子,哈勒炎得逞的调皮一笑:“后悔了?”

谢雨柔想了想,微微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那糯糯的一声,听得哈勒炎内心一阵悸动。他再也顾不得伤痛,一把搂过了谢雨柔,那杨柳的细腰,让他的双手都柔滑起来。

“啊!”谢雨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哈勒炎抱了个满怀,“你放开我!”谢雨柔恼羞成怒,使劲地拍打着哈勒炎。

“不放!”他紧紧地将谢雨柔抱在怀里,任期拍打。“我喜欢你!”那一句满满浓情的诉说让谢雨柔不禁愕然在那里。瞬间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跟我回去,我娶你。做我的女人。”怀中人儿突然安静下来,哈勒炎再一次说出了内心所想,他从未跟任何女孩子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唯独见到她,所有的情话都想说给她听。

“我已经嫁人了。”

“他不喜欢你,新婚之夜已经弃你而去。”

谢雨柔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整个都梁城都知道。”原来她早已是整个都梁城的笑柄。

他搂着谢雨柔,那淡淡清香差点让他沉醉,执起谢雨柔的一缕青丝,“我猜猜,他为何要娶你,定是你父亲以他手里的兵权相逼,让他娶你。他企是那种愿意受制于人的人。”哈勒炎冷冷一笑。

谢雨柔望着哈勒炎,目露不解之意。

“你这个小笨蛋,还蒙在鼓里呢。”哈勒炎刮了一下谢雨柔的秀鼻,“你们大周朝的皇帝早就想削他兵权了,只是因为边关总有战事,一时半会还不能全削去。再说带兵打仗这种死人的事情总不能让自己的儿臣干吧。封他做侯爷也不过是稳住他的心。你父亲一定是早就看出来了,他一定是和你父亲达成某种协议,你父亲帮他保住兵权,他这才娶的你。”

听哈勒炎如此缜密的断定,谢雨柔才发觉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虽然父亲是朝堂之人,整日里会听到那些官场争斗,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父亲不是说那永定侯是心甘情愿求娶自己的吗?难道那些都是假的,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谢雨柔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勒炎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光润玉颜,一声叹息,“跟着我吧,我保你一生平安,再不会任人左右。”

谢雨柔低头沉默良久,轻启珊瑚唇口,“我想回家。”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注定是哈勒炎这一生无法给她的承诺。不,他要给她,他要带她攻入那都梁城,将那个家原原本本呈现她眼前。可那时候,都梁还是曾经的都梁,家还是那个家吗?虽身边人有热情似火的赤诚真心,谢雨柔心底却一片荒凉。

“放我走吧,你即知秦昭并不喜欢我,又如何用我去换那城池。”

“你比那城池重要百倍千倍。”

不再多言,谢雨柔闭上绝望的双眼。

次日清晨,哈勒炎警觉地翻身而起,推窗看屋外丛林阵阵风吹,又爬在地上仔细聆听。意识到有人要来,伸手将睡梦中谢雨柔搂在怀里,一个翻身退至屋外,望着正在朦胧之中的谢雨柔,“我们被发现了。”谢雨柔从睡梦中苏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不禁想,难道是卫楚来救自己了?哈勒炎好像看透了谢雨柔的想法,冷冷一笑,“你想错了,来者可不是卫楚。”

“既然不是卫楚,那他们是谁?”

哈勒炎没有说话。

“他们是赵有成的人?”

“看来那日你都听到了。”

“你走吧,带着我会拖累你的。”谢雨柔突然顿住步伐。“赵有成还不至于让我去死。”

那时间不容在等。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一想到她要离开自己,哈勒炎愤怒地双眼喷火。

“我既然不会死,就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谢雨柔耐心地跟他说。

“机会?你肯给吗?倘若我今日放你离去,他日你定会离我远远的。你休要说那些瞎话来蒙骗我。你以为我会信!”说完,紧紧抓住那芊芊玉手,握住那嫩如柔脂的皓腕,半步不肯让她离去。

谢雨柔拼命挣脱,那双手攥着她生疼。“你还不快走,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你是皇子,你不回羌渠了吗?”

“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不要命了吗?”

“有你在,要他何用。”

“你死了,又如何来陪我!”情急之下,谢雨柔脱口而出,那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哈勒炎一怔,这许多日来,他逗她,闹她,她都是一幅恹恹不理的神情。一看到她怔怔的望着什么,他就心里一阵烦躁,他害怕,害怕她想那个人,他害怕她想的那个人不是他。此时此刻,就因为这句话,几日里来的烦躁仿佛瞬间化为乌有。看着那脸上的泪痕,“好,我不死!”哈勒炎紧紧咬了咬牙关。

一支竹箭“嗖”得从林中深处直奔哈勒炎而来,哈勒炎闪身躲过,看那树干上的箭头入木三分,哈勒炎冷冷一笑,“救你的人终于来了。”

说完一把搂住那翩翩玉人,吻上思念已久的朱红玉唇。

“只要你不躲我,我愿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死。”

谢雨柔泪水朦胧,模糊了渐渐远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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