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嘛，冷清个一天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大门打开便是需要吃饭，更何况对于马山这样的急性子来说，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了。
哪怕就是像孙远这样怀揣着目的来照顾一下生意的人都没有，甚至只是拔个罐啊、按个摩啊，做个身体复健这样的小活也是好的啊，也不至于让马山落寞得只能坐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
夜色渐起，一条街道上，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场景，一边红火得热闹朝天，一边冷清得门可罗雀。
不过还好，主业不开花，副业倒是绿意盎然起来，怎么着也能分得一杯羹，不至于坐吃山空。
捧着脑袋的马山可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思考如何寻找出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一筹莫展的年轻人，本想着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没想到却是悦来饭馆的孙大嫂。
“大嫂，是不是忙碌得腰酸背疼？我这里新进了些药材，要不要来上两副？”马山的眼皮一抬，明知不是这个目的，还是忍不住死乞白赖地询问两句。
“确实是忙碌得腰酸背疼了，老孙让我来问你一下，你这蒲草还有没，这玩意不一会就卖完了！”
“大嫂，那是韭菜，孙哥没和你说吗？”
“什么韭菜，那也就是骗骗外人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爱信不信，一筹莫展的马山也没有心思去解释，麦穗鱼是鱼，鲸鱼也是鱼，人还分高矮胖瘦呢，韭菜就不行了？
不就是长得高大挺拔了些吧，营养好不行吗？不过说实话，还真的挺像蒲草的。
“行，大嫂，你在这等一会，我家里还有些蒲草的存货，我这就给你取来！”
“等等，小马，反正你也闲着没事，要不要过去给帮个忙，给你开工资，正好你孙哥想和你商谈一下具体的合作事宜！”
帮忙就帮忙呗，还找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有钱拿，想想也不一个不错的选择。
“行吧，大嫂你先回去，我一会就来！”
看着孙大嫂离开的背影，马山总算是提起了一点兴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要有钱入账了，虽然也只是给别人打工的零碎钱，但聊胜于无吧。
去往卧室的马山，从蛙戒里割了些越发高大的韭菜，眼睛一瞥，那红绿豆已经开始结起了果实，不消两日，恐怕又可以打包出售了。
抱着一捆韭菜的马山姗姗来迟，虽然还有不少，却不敢一股脑地带出来，蛙戒的存在确实不太方便让外人知晓，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马老弟，快点进屋把韭菜洗洗包好，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在排队等着呢嘛？”
果然，给别人打工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刚来就受到了一句训斥。
这干干净净的韭菜哪里需要清洗，甚至连死叶都不曾有上一缕，更何况又不是有机肥浇灌的，估计比自来水都要来得干净。
“大嫂，锡纸给我点呗！”马山看着在一旁忙碌得不可开交的孙大嫂，却还是不得不出口询问着。
“行，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不一会，足足有三捆锡纸丢在了马山面前。
嚯，囤积了这么多货，恐怕要将这挣钱进行到底的节奏啊。
玉米、红薯不用自己去帮忙，马山也只需顾着面前的一摊，一根韭菜往锡纸上一摆，刷点食油，撒点食盐、孜然等调味品，然后在满满地裹上锡纸，也就大功告成了。
过程不算复杂，可架不住要的人多啊，刚包上五六根，就听到屋外孙远的催促声。
“马老弟，韭菜包好了没，快点拿几个过来！”
马山再瘦弱，也比这孙夫人来得手脚利索吧，怎么不见催她？
马山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包好的韭菜便飞速送了过去。
只见孙远撩起一根，在右掌中匀速的拉过，腾腾的热气冒起，锡纸都变成了炙热的红色，放在一旁凉上一会，便有无数的人捏着钞票索要。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批韭菜饱受灵气的滋润，已经长得更加肥硕，所以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五十块一根，请大家有序排队！”
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的效率，这短短的一晚，恐怕就得有大几千的进账吧？
马山不敢深想，自己辛辛苦苦地看病卖药，也抵不上人家随便的一个表演，撇开美味与噱头，恐怕与这孙远的黑心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么一比，马山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马老弟，你还愣在这干什么，韭菜包完了吗？”
“我这就去！”
马山停止了遐想，迅速地进屋忙碌了起来。
也只是忙碌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韭菜、红薯、玉米尽皆销售一空。
“今天的售卖到此结束，如果还有需求的，明天晚上六点，我们准时在这里发售，不见不散哦！”
孙远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提着一纸盒的钞票走进了屋里，迅速地拉门，开心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说实话，马山还是挺佩服孙远的，经过了濒临倒闭的悲惨遭遇，竟然还学会了饥饿营销，也就是这短短几日的时间，这小饭馆竟然奇迹般地焕发了生机。
“媳妇媳妇，你猜猜我们今天挣了多少钱！”
“估计得有两三千吧！”
“唉，那可不止，我保守估计，也得有七八千！”
“钱是挣到了，可把我累得够呛，你看看我的鞋子都磨破了！”
“明天上街买一双就是，今天你先穿我的对付一下，反正明天得多进点货，要不然真的不够这帮疯子抢的！”
一旁的马山是被完美地忽视了，就像是空气一般，透明的！
不过，在孙远脱鞋子给媳妇的瞬间，马山有幸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爱情酸腐的味道，结果这孙夫人竟然还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丝毫没有嫌弃。
“咳咳，看来在这里，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呗？”马山忍不住地打断了这段浓情蜜意，虽然有些惨无人道，但也是毫无办法。
哎，说好的商谈合作事宜呢？空气虽然是透明的，但也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