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在空荡的院落里等候着，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遐想，不知道邵大宝这家伙到底能找到什么车。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东西都存放在了蛙戒之中，能把人送出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便已足够。
“小马哥，车来了，出来上路啦！”
“来啦！”
听见邵大宝飘荡而来的声音，马山急忙应声着。
只是听不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连个汽笛声仿佛都舍不得鸣上一下。
大概是因为巷道狭窄，汽车来回确实有些不方便，马山也没作多想，锁上院门便疾奔而去。
当马山拐出巷道，看着面前牛车，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这……”
“小马哥，别介意，这山里贫穷，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个了！”邵大宝羞赧地挠了挠头，心里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牛车就牛车呗，也就是速度慢点，起码不用受颠簸之苦，总比徒步来得轻松。
“小马医生，好久不见呐！”
原来背向马山之人，并不能让他看个清楚，当他转过脑袋之时，着实吓了马山一跳，这驾驶马车之人竟然是李老头。
“呃，李大爷，你家的耕牛不是让你一拳给打死了吗？怎么这，又买了一头？”
这疯狂的糟老头，给马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粉碎性骨折现在都能恢复得跟个正常人似的。
“这头牛是我前段时间在镇上的集市上买的，怎么样，看着就膘肥体壮！”
膘肥体壮？水牛不都是长得一个样子吗？就是长得再结实恐怕也熬受不住主人的疯狂吧？尤其是这种连自己身体都不知道怜惜的疯老头。
“李大爷，你买这头牛，不会是为了练拳吧？”
马山忍不住地脱口而出，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这李老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喜欢运动是好事，但打拳这东西，好像不是所有年龄段都合适，尤其是老年人。
“耕牛呀，练啥拳？你这小子，非得逮着我的小辫子不放是吧？”
还好还好，这李老头总算没有老糊涂，分得清耕牛和沙包的本质区别。
“没有没有，李大爷，我就是好奇，你之前不是准备踏入修真界，重返人生的第二春吗，怎么现在？”
“咳，男人就应该务实，别整天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事，耕耕田，种种地，不也是挺好的吗？”
李老头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的邵大宝，这轻微的细节却没有逃过马山的眼睛，瞬间便已经了然，想要养活邵大宝这样一个吃货着实不易，光靠人力来犁地，青壮年都得累的够呛，何况是个老年人，恐怕即使灵气复苏了也不行。
难不成这李老头和邵寡妇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马山与李老头倒是聊得火热，一旁的邵大宝却是说不出的尴尬。
“行了，小马哥，快点上车吧！”邵大宝拉着马山的胳膊就提了上来，显得是毫不费力。
农村长大的孩子，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木板车坐了下来，反正路途漫长，牛腿迟缓，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天。
“李大爷，我坐好了，尽量在中午前把我送出村，应该还有很长一段的路程要赶。”
“小马，你可确定坐好了？把手抓好了？要是不让你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速度，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灵气加持的神牛！”
嗯？认真的吗？
真欺负人没见过水牛？那行动迟缓、悠闲懒散的水牛形象早已根植在马山的心中，再快能快到哪去，还风驰电掣，能比蛙呜的速度还快？
马山有些不相信李老头的疯言疯语，但看着邵大宝郑重其事的样子，还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把手。
“啪！”皮鞭落在了水牛的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哞！”水牛仿佛是受到惊吓一般，开始疯狂地迈开步子。
马山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一倾，若不是抓住了把手，恐怕真的要一不小心被甩了出去。
这是牛吗？这是耕牛吗？这明明是一头疯牛！
狂风呼啸着进入了眼睛，真的仿佛御风飞驰一般，一个颠簸，拉紧的手臂有些酸痛不说，感觉灵魂都快被甩了出去。
“哒哒哒……”
凌乱的步伐只剩一团残影，此起彼伏地冒出厚重的声音。
震惊！马山本来还想惬意地和邵大宝聊会天，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也许是许久，也许只是须臾的一会，只是当马山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土洼村早已经被甩的不见了踪影。
“吁！”
李老头一声喝止，便见水牛的脚步戛然而止，低着脑袋喘着粗重的气，好像确实累得够呛。
“小马，怎么样，速度够不够快？”李老头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仿佛心疼似的摸了摸牛脑袋，“咱们先让这牛休息一会，待会再赶路。”
“哦！”马山仿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吞咽了几下口水，方才缓过劲来，“李大爷，你确定我们刚才坐的是牛车吗？”
“当然了，难不成小马医生你眼睛不好使？”
“但是这牛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快得有些不像话啊！”
“这得靠我眼光好，买了一头好牛，这钱花得值！”李老头很是爱惜地牵引着水牛到路边，让它吃上几口草，饮上几口水，似是生怕它累着一般。
“捡了个漏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是水牛啊，牛脾气上来驯服得了？”马山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吐不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正好借此长长见识。
“打呗，还有打不怕的犟脾气？”
马山闻言，顿时释然，想起之前那头牛的下场，这头牛也只是出点力，算是幸运的了。
“小马哥，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我现在心都痒痒的了，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旁久不言语的邵大宝厌恶地瞄了一眼李老头，小声地向着马山说道。
“大宝，你现在还小，你妈还要你照顾不是？”
“小马哥，我现在不小了，个子都比你高了！”
“呃……”
马山没想到这邵大宝竟然还有闲心和自己比着身高，毕竟前途迷茫，谁也说不出是好是坏，断然不敢带上他陪自己一起冒险。
马山也只能悄悄的手指一指，指向了那低头啃食青草的水牛，意思已是非常明显：小心老牛吃嫩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