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节目精不精彩?”一个高挑的主持人上台活跃了氛围。
台下一片“精彩”的欢呼声。
“没错,上一个节目表演得惟妙惟肖,简直是动人心弦,而下一个节目也各领风骚!”主持人用跌宕起伏的音调说着。
“伞,在我们生活当中都随处可见,假如下雨天从高空俯瞰撑起各色各样的伞的话,那个美丽是不可言喻的。”
“下一个节目精彩的地方在——由十三班的余茴与十六班的廖思棋原创歌曲《静息的伞》!”
台下唏嘘不已,先不论他们的表演将会如何,自己能原创出一首歌曲,也是挺有个人才华。况且前面的歌曲基本是翻唱,晚会中首个原创还是引起许多人的兴趣。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廖思棋与余茴上了台,廖思棋坐在了钢琴椅上,余茴则站在了中央。
原本是安排电子琴替换钢琴,但廖思棋坚决反对,他认为电子琴与钢琴的音色相差甚远,固执下去,策划部便安排几个人在上一个节目落幕时将钢琴辛苦抬过去。
廖思棋起了前奏,悠悠然略带感伤的音乐响起,一下子撞击了观众的心坎,观众的心情随着音乐高低起伏,大概在十秒之后,余茴抓到了切合点开始唱起:
停在潮湿的地板上,
伞她安静了。
外边是阴沉沉的天,
乌黑的一片。
伞做着悠长的抒情,
就在这雨下。
背对着细雨绵绵,
伞泪如雨下。
她曾任由雨轻佻、轻狂,
也任由雨、拍打,
拍打她最坚强的脊梁,
唯一的支柱。
可伞,还是倒坍了,
脊梁,松散成了废铁。
被遗弃在漆黑的天,困苦的地,
伞就静息在了空气的海。
……
……
第一段唱完之后,余茴开始了很长时间的休止符,而廖思棋的琴声却没有中断。前面部分两人表现得挺好,而后面廖思棋的琴声却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余茴听在耳里,为他感到慌张,但她依旧泰然自若地唱起第二段:
停在潮湿的地板上,
伞她安静了。
外边是阴沉沉的天,
乌黑的一片。
伞做着悠长的抒情,
就在这雨下。
背对着细雨绵绵,
伞泪如雨下。
她曾任由雨轻佻、轻狂,
也任由雨、拍打,
拍打她最坚强的脊梁,
唯一的支柱。
可伞,还是倒坍了,
脊梁,松散成了废铁。
被遗弃在漆黑的天,困苦的地,
伞就静息在空气的海。
薄凉的时间,你在催促着她吗?
伞可曾那样勇敢。
人潮人涌,
伞吐纳她的力量撑起,
那半天的温柔。
可怎么的,
遗忘了她憔悴的坚韧,
再无人问津。
伞只能静息,
在这个绝美的夜晚。
伞它会勇敢,它骄傲的坚韧。
曲罢,台下掌声不断。余茴与廖思棋谢幕之后,便退场离开。后面主持人继续上台带动了气氛。
刚刚的表演观众的反响不错,台下纷纷嚷嚷地讨论着《静息的伞》,它的词、它的曲,都是非常地受众。
但是,回到后台的余茴跟廖思棋却没有那么开心,他们并不清楚别人是如何评价他们的演出,他们只是各怀心事,暗自惆怅。
廖思棋刚刚的弹琴时弹了几个错音,而余茴唱歌时跑了几个音调。尽管总体上来说不会被发现出什么端倪,然而,辛苦排练了那么多个晚上的他们,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栽了跟头。
这么一想,便有点不甘心了。
廖思棋就更加垂头丧气的了,毕竟这个曲目并没有太大难度,而他却在基础上做得那么糟糕,明明他本人演奏那些难度极大的曲目都能一音无误地弹出来,现在怎么反而……?
越是这么想着,他就越心烦。
余茴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她就放下她自己的那点心事,对廖思棋开口说道:“没事,都结束了。”
廖思棋看着余茴,眸子里流露出一江春水,往东涌流。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余茴依旧听得清也看得出。
他问她:“我刚刚弹的,能听吗?”
“肯定可以啊,弹得挺好的。”余茴十分肯定地说,她说这话并不是只有敷衍,或者只是为了安慰他人。廖思棋原本在钢琴上就造诣极深,他自己本人表现得再怎么不好,但他的功底仍然摆在这里。
“可是出现了很多错误……”廖思棋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眛自责,“抱歉,都是我的原因,害你后面唱的也失误了。”
“不会,我的原因怎么能算是你的原因呢?”余茴说道。
廖思棋没有继续说什么,他一直在想着刚刚那个表演,再回想起之前上台的表现,这样对比下来,越是心烦意燥。
这种反差,别说别人,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是出自同一双手。差劲,太差劲了。
余茴看见他愁眉不展,便跟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尽管没能彻底帮助他打开心扉,但至少是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后面余茴就很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再说话,给他静谧的时间,而恰好廖思棋就是需要这份安静。
心情不好时,他希望的就是有人能静静地在他身旁陪着他,别太聒噪。
等晚会结束后,两人也各自回到了宿舍。
走回去的途中,两人只字不提表演的事情,只是在闲聊一些有趣的事情,廖思棋讲了他的童年,有时还自己发出狂笑,余茴也跟着笑出声。
天气真冷,到夜晚更是降下好几个摄氏度,从温室里走出来的两位,各自添衣保暖。
余茴在晚礼服的基础上裹了一件外套在外面,她与廖思棋在分叉口就分别了,现如今是一人行走。
今夜月亮隐匿,都是路灯照耀着前面的路径。音乐大堂上管弦奏乐不断,而在回归宿舍的小路上销声匿迹,她依稀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声响。
也不知道今晚的结果会怎么样,但是,她也只能尽力了。接下来她得投身于学习当中了,期末考试尽管没有太快来临,但她也要随时呈现备考的状态。
等她回到宿舍之后,料不到樊晴晴一直跟她夸耀着他们的歌曲,也不停地在谈论着她的词,十分好奇地借了她的词看了几次,再转头问了余茴的创造动机。
跟樊晴晴谈论之后,她原先的低落也便随风消逝,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