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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院子

院子

在农村家家都有一处院落,号称“农家小院”或“独家院”,院落不是很大。批房,盖房,除去堂屋西屋东厨,南门楼,西南角的鸡窝和茅厕。院子剩下的地儿也就席子那么大。院子是不大,可它收集了春夏秋冬,清晨黄昏,农作物和各种农具,以及早出晚归的风景和进进出出的忙碌。

洗啊刷的都在院子,一根铁丝绳横穿东西方向,专门晾晒衣服被褥,也见证着风霜雨雪和阳光的妩媚。

摘回的菜放在院里石台上,打一桶水趁着洗干净了,控水之时,鸡悄悄打翻,然后咕咕咕地跑出门外,天黑又咕咕咕的回来。买回的尿素复合肥放在一角,等着给玉米地施肥。小推车在大门里面的过道处,啥时用啥时现成。水道口旁边有一棵桐树,接天的桐叶和桐花让人仰望。一阵风又把桐花惹得满院都是,像是铺了一层花地毯。爱不释手的一一拾起,花费不少时间,那可是心甘情愿。桐花嘴儿甜甜的,桐花像小喇叭。

我可喜欢这棵树了,它很有规矩的长在不碍事的地方,尽情的往上生长,它好像可以控制不长胖,不去占据院子的位置,它知道院子不大,如果枝蔓没有节制,会被砍被伐。所以桐树很有自知之明。对了,它叫泡桐。

有了泡桐树的存在,院子夏天不会很热,摇曳的影子把阳光拒之,我喜欢坐在树旁抚摸树干。心想:这棵树到底长了多少年,才有了今天如此的高不可攀。也会去探住一枝,脚离地,荡来荡去的好玩至极。

在西屋院墙上挂着几条拉绳,有秩序的排列着,长的短的都有,那是拉车的专用绳。从春到秋离不开它。

雨天,从瓦檐滴落的小雨珠一滴一滴流窜院子,土院一时间泥泞不堪。不过后来变成了水泥地。

要说院子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把一个秋搬回家。玉米谷子所有的农作物,在半个月之内统统在院子集合。庄稼人为了那点庄稼地,不辞辛劳的起早贪黑,赶时间的收回,可不是嘛,民以食为天。

玉米穗照旧挂起,挂哪呢,就挂在屋门前,门前早已准备好了可吃得住的硬铁丝或是木头做成的架子,整夜整夜的绑玉米,农家人有一套自己的手艺,会把玉米樱缠的细致紧密,挂多高都不会松绑,屋门前有了这一串串玉米穗,庄稼人笑了,笑在了八月十五的晚上。

院子也见证着平时的小收获,春天的马齿苋,那是可以烙饼的,据说小孩子吃了还治病,那是母亲早上去地时专门挖回来的,挑在担子一头,只要看到马齿苋就知道又有摊饼吃了。

国家在发展,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人们与时俱进,拆的拆,搬的搬。但不管怎样折腾,院落还是少不了。甚至更大了些。院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变,庄稼人嘛!变什么呢,不过院里有树的家户少了,夏天水泥地蒸发的热气烧脚。如果有一片绿荫一定会凉爽一夏。有的人家屋里多了空调,整个夏天钻在屋里,院子成了无人问津。

现在,村里好多人都搬进了城里,但又住不惯城里,老想着自己的那处院落,想当初是如何的扩建,如何的修整。坐在院子里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可以听雨赏月,可以踏雪扫雪。住城里,房子再大也没有院子,一种束缚感油然而生。

阳台?阳台能和院子比吗?不能。

最后她们选择了城里住一阵儿,回老家住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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