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打算给肖筱买的礼物还没有思绪,仔细回想着以前和她的聊天,便萌生了送她鞋子的想法。
虽然脸皮有点薄,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进了一家卖鞋子的店。第一家是一家专门卖高跟鞋的店,我进去的时候感觉到招呼我的店员带着异样的阳光跟着我。我没有仔细逛,只是初略地溜了一圈就走了。那种感觉,就有点像自己做贼,而且像是主人跟在你屁股后面让你在他家做贼一样的感觉。
想着送她高跟鞋不合适,又碍于在女生店里挑鞋子的感觉,而以前她提到的玻璃鞋如今似乎显得也有点不现实,我就想着送她一双普通的帆布鞋。
走进一家卖男女鞋的店里就是一位穿着端庄的女店员招呼着:“帅哥,你好,要买什么?”。
“额,我想买鞋子。”我打着她应该能帮到我的念头回答了她。
“你自己穿吗?”店员接着问道。
“哦,不是,是送人的。”
“女生吗?”
我犹豫了会,解释着:“对,送给妹妹,和我这么大,学生。”那时候,或许觉得买礼物给一个自己心仪的女生被人知道了会有点含羞,但是丢脸倒不至于,便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谎话。
“那你可以了解一下我们这边的鞋子。”店员将我指引到了一个专门卖女鞋的区域。
虽然是女鞋区域,但是在经过和店员的一番对话之后,就觉得挑女鞋这事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内心如此忐忑不安了。
罗列在鞋架上的鞋子十分漂亮,而我心里也有点不清楚该选什么款式的鞋子。
运气很好的是,恰巧鞋架对面有一位女生在试着鞋子。她问她的闺蜜鞋子好不好看,我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之后女生好像似乎觉得鞋子有点昂贵便把鞋子放在了鞋架上。
我走过去,拿起了她们之前看的鞋。鞋子是白色的帆布鞋,鞋子两边还附有少量的铆钉,显得十分时尚。
我又特意看了下鞋子上的价格,150元。的确有点小贵,因为在我心中帆布鞋一般不超过100元,或许这是因为我给自己买鞋子的定位吧。我把鞋子放在了鞋架上,准备再考虑别的鞋子的时候,那两个女生竟然回来了。
“喂,你怎么在这啊?”李璐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被吓到了,慌了一下,回头发现是李璐。
“好巧啊!你逛街啊?”我出于本能地问道,但是还是有点慌张。
“你买鞋是送人吗?”她忍着想笑。
我犹豫了会,答道:“没,哦,是送人。”
李璐的同学拿起了那双白色的帆布鞋,问着旁边的店员:“您好,你们这还有这款的鞋子吗?就这么大的。”
“哦,稍等我去找找看。”店员答道。
“你有没有挑好鞋子,要不要我帮忙?”李璐问着我。
“还没有,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鞋子。不过我觉得你们那双鞋子不错。”我如实地答道。
“那双鞋子很漂亮啊,你审美不错嘛!”李璐夸奖着。
店员拿出了一双包装好的鞋子,“小姑娘,这鞋子今年买的很火,我们这边也就剩两双了。你们要不一人买一双?”店员努力向李璐和她的同学推销着。
李璐似乎有点动心了,她也想试试那双鞋子。
本以为她会先试试鞋子合不合脚,出乎意料的是,她问我:“你买这双鞋子吧,这双鞋子挺漂亮的。”
其实当店员说只有两双鞋子的时候,我就想着也买一双。但是,店员又极力向李璐推荐,李璐看着也似乎有点动心了。
听到李璐劝我买这双鞋,我没有多想,便厚着脸皮买下了最后的一双鞋子。
去付款前我对李璐说了句谢谢,那时我只觉得自己有点夺人所爱。
“没事,这鞋子挺漂亮,但是就是上面的铆钉不好看。”她解释着,似乎想让我心里好受点。
而如今回顾起来,我才发现在与她的交往中,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分开我一直都亏欠着她,从未还偿过。
6月9号晚上,我吃过晚饭就将自己的房门关了。虽然老妈可能会随时突击来我房间,但是在8号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之后,我的时间也能自己分配了,老妈再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就有点不合适了。
那次在房间并没有打算包装鞋子,而是在筹划着写贺卡。那天上街我特意挑了好几张贺卡,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清楚自己该不该表白。
我坐在书桌前,冷静思考着,鼓起了勇气,拿出了那张带有心心相印的贺卡写着:肖筱,很高兴和你成为同学。虽然我们之间的同桌之情有点短暂,但是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不会仅仅结束于高一。其实在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李洋向你表白,你让我递情书给郑凯,我都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了,就连你和其他的男士打闹我都会吃醋。其实在高一结束之后我就想着向你表白的,但是我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学习,也就把这份感情埋在了心里两年多。
也许我没有郑凯那么优秀,成绩没有他这么好。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大概内容就是这样,写完之后我坐在书桌前,一遍一遍看着那封情书,甚至我一遍一遍地在演练着和她之间的对话。
我对着自己的小镜子,时刻注意着镜子里面的我说着:“好久不见”。
觉得自己没有笑容,我又开始练习着笑,我在寻找一个最好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每一处都显得不尴尬而又帅气。
那天晚上,我等到了凌晨0点。拿起了手机拨起了那个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我特意润了润嗓子,“喂,肖筱?”我有点期待着那个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你是?”
没错,是肖筱的声音,我确定地说着:“我是魏满,生日快乐啊!”
那头的她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很平淡的回了句:“谢谢。”
“嗯,那个,你明天有空吗?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明天,你来我们学校附近的那个KTV吧。我爸给我订了包间206,下午2点。”
KTV这个名词在我心里咯了一下,“嗯,好。那,拜拜。”
“嗯,拜拜,谢谢。”
挂下电话,心里一种紧张感涌上来:明天该不会很多人吧,她爸该不会也在吧!
后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不想再让自己错过了吧。自言自语地说着:不管了,明天就拿这封卡片给她。
第二天,虽然那天的到来让我等得有点久了,但是它终于来了。
中午,我特意洗了个澡,吹了下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尝试不同的发型,望着自己镜子里面的自己,可是依旧觉得还是那么丑。
墨迹了不知道多久,我又慌张地看了看时间,生怕自己会晚到。
我提着那双鞋子,卡片一同放在了装盒子的袋子里。
到了KTV,206那个房间越走越近,我的心开始狂跳。
还没走到那个房间,我便在走廊处听到了声音,“肖筱,我们和好吧。”听到这话,我大概猜到了是谁了——郑凯。过了一会之后,整个房间接着是欢呼声。
我那时狂跳的心如同燃烧的火焰被一场大雨扑灭了,那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家。
正快要走出KTV的时候,我又不知为何得转变了想法。我把卡片拿出来了,本想找一个垃圾桶扔了,但是并没发现附近有垃圾桶。于是我将这张卡片,将自己的心思随手扔在了KTV大厅的沙发上,接着我强迫自己假笑了一下,希望自己进那个我十分不想进的房间的时候不会显得很不堪。
我推开了206的房门,肖筱和郑凯在唱着歌,桌上有一捧很漂亮的花,鲜艳的十分引人注目,地上已经铺满了彩带,还有一些蛋糕屑。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同学约了我,我先走了。”说完,我就把礼物放在了那一大堆礼物中。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笑容是否挂在脸上,但是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尽快走出这个房间,这个让人快要窒息的房间。
我看着街上的人流人往,只觉得噪声充斥在我整个耳边。
那天我没有留下眼泪,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
出KTV门口,之前的太阳也躲在云后面了,我感觉整个世界没了,我对于2012世界末日这个预言也十分期待,甚至我希望世界末日现在来临。
因为出来之前和妈妈说好了要和同学聚会,可能会很晚回来,担心回早了老妈会怀疑,我便去了原来的那个溜冰场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