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闻得辰之言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去寻些吃食罢。往后清早你再想寻人吃饭,便去叩响那第二个门,我便与你出来。阿九觉多,莫要扰了她。”
而后,便听得长安甚是别扭与辰之走了,而再说了些甚,便听不真切了。我便躺下,捂着被子睡了一个甚是香甜的回笼觉,待睡到自然醒,便很是神清气爽。我收拾好出了门,便见着辰之与长安在门口一齐将我等着,长安似乎吃的很饱,见我出来还打了一个甚是圆满的饱嗝,而后气冲冲的将我瞪着:“阿九,太阳把屁股都要晒炸了!”
这一嗓子喊得很是如日中天,将刚出门的龙瑾都吓得惊了一惊,我甚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连龙瑾都明晃晃的出了门,今日确实起的晚了些,便拉了长安的手,与龙瑾询道:“龙拓哪去了,不能是还在睡吧?”
龙瑾将绣着金丝翠玉的团扇摇了摇,与我言道:“昨日在我屋里批折子批的晚了些,又被来巡视的司风神君扰了清闲,许是太累了,便在桌案上趴了一夜。刚才我将他踹了好几脚都没能将他踹醒,想来真真困极了。我们走便是,不必管他了。”
我瞧着她说将龙拓踹了好几脚时面上甚是愉悦,不由得在心里替龙拓默了一默,便拉着长安走在了去御心殿的路上。辰之罩着药绸亦步亦趋的将我跟着,手里还拿了一个包裹,不知装了何物。
忽得,长安的小手拽了拽我的小拇指,我低头看去,瞧见她撅着嘴冲着辰之的方向呶了呶,与我轻声询道:“阿九,他为什么一到白天就要在眼上系一块黑布啊?”
“辰之,损了眼,目不能视光,罩个药绸,可保他在白日里走的安稳些。”我将长安的小手拉进手心,便又听她询道:“神仙也会受伤吗?”
我笑了笑:“自然,神仙也会生老病死,只不过活的委实是长了些。”
“哦。”长安老老实实的默了,不一会儿,又言:“那阿九,他是怎么损的眼啊?是被人打伤的吗?”
我轻声将她回着:“不是,是辰之把眼睛换给了一个朋友。”忽得想起聃倾那日与我说的花神夕洛,心里莫名地紧了一紧,就听得长安轻呼出声:“阿九你弄疼我了。”我回过神来,马上将长安的手细细看着,许是刚刚走神,手上便使了力气,长安的小手上被捏出了红印。
我忙轻声将长安哄着,长安嘟着小嘴发了会儿脾气,便也无事了,我敛下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绪,便与众人来到了御心殿。
今日步崖来的甚晚,瞧见他眼底一片青黑,就晓得许是昨夜未睡,写了一宿的话本子。待他堪堪坐下,便瞧着我笑得甚是谄媚,便抖了一抖:“你一大早吃错什么药了?”
我便越过长安,趴在桌案上与他笑道:“步崖,道家之人,是不是也要心怀天下,将普度众生这等事作为己任?”
步崖甚是无语的白了我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瞧着我像是那等情操高尚的道士吗?”
我立马点头捣蒜:“你自然是的。”
步崖倒是也懒得看我了,只默默地言了声:“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闻言,我也懒得给他盖高帽了,只将他刚刚拿出的小本抽了过来,在手里扬着:“你若不是那等情操高尚的道士也就罢了,我且问你,我若有求于你,你是帮是不帮。”
步崖幽幽的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小本,又看了看我:“若我说不帮,这本我还拿的回来吗?”
“自然也是拿不回来的。”我答的很是斩钉截铁,便瞧得步崖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笑着搓了搓手,“那我自是要帮的,虽说我的情操很不高尚,但我是个极重情义的人,哈哈,哎哎别动别动,里面夹着书签呢!”
我瞧他很是上道,便欢快地与他商量道:“把你们凡人修炼成仙的法子教于长安,如何?”
步崖闻言,瞧了瞧正拿着话本子翻看的长安,很是嗤之以鼻:“你以为是个人就能成仙的?我师父想当年那也是村子方圆十里有名的世外高人啊,结果怎么样,不还是折在修仙这条路上了吗,你再说我,也是将道术学了个四不像,若不是我沉迷于创作,修炼之路委实慢了些,估计也早就与我师傅在孟婆桥一齐喝汤了。再者说了,这件事是需要天分的,你瞧着小屁孩这个德行,啧啧啧啧...”
一句话听得长安若不是有我拦着,怕是又要打起来。
我忙与步崖言道:“哎哎哎,此言差矣。”随后挑了挑眉,与他笑着,“尊师未能成仙,那是路数不对,可俗话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再看看你,年少有为,又很是聪慧,自是比尊师要有番作为的。更何况,自你我相识,我就觉得你很有仙缘,若是你帮长安修习,我自是也要寻来神丹灵药,助你二人早日位列仙班。”
瞧着步崖松动了些许,我又是一番乘胜追击:“再者言,你自己这般琢磨路子,什么时候能进了九重天替了那司命星君的位置,若没有你,这世间那残缺的命格谁去填补,那命途多舛之人又能去何处诉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