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将军府,柳青卮便被老夫人叫去了前厅。
孙氏和柳如烟都在,见柳青卮进来,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悦的道:“一个姑娘家,跑头露面的在外,不知羞耻。”
柳青卮挑挑眉,没有理会。
“是我没有教导好。”孙氏赶紧道。
老夫人撇了眼孙氏,刚要说话,柳青卮却淡淡的道:“青卮可不敢受姨娘的教导。青卮的母亲虽为商女,却也是大家闺秀,这姨娘的规矩,青卮可不敢学。”
“你……”孙氏气结,狠狠的瞪着柳青卮。
“你看,青卮一句话便显出了姨娘的肚量。”柳青卮轻笑。
孙氏气的直咬牙,却被柳如烟拉住了衣袖。
“够了。”老夫人喝道,撇了眼柳青卮,“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柳青卮再次挑眉。
“今个把你们叫过来,是说一下去法华寺祈福的事。”老夫人道,“前两天如烟提出要替将军府去法华寺祈福,我想了想,也确实需要去祈福保佑,这段时间将军府不怎么安生,老爷又在外带兵,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叫你们过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柳青卮轻抿一口茶,微微垂眸,这刚走了个道士,又要去找个和尚。
“如烟愿意代祖母去法华寺祈福,以保佑爹爹平安,祖母健康。”柳如烟道。
“这法华寺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成?祖母知道你有孝心,可不像某些人,”孙氏说着撇了眼柳青卮,“但是一路我还是不放心。”
老夫人也是点点头,眼睛却盯着柳青卮。
柳青卮见几人的表现,心里冷笑一声,合着这是要让她一起去祈福。既然大家都如此看重她,那她岂有不去之礼?于是开口道:“妹妹如此孝心,做姐姐的怎能被人说了去?姐姐陪你去法华寺。”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则微微垂眸,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嗯,祖母知道你们都是个孝顺的。”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些,开口道,“那明个你们姐妹便一起去法华寺吧。”
“是,祖母。”柳如烟道。
……
回到小院,柳青卮便把容嬷嬷喊了过来。
“容嬷嬷,您是跟着母亲家过来的对吗?”柳青卮直接问。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调理身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一些事,如今本体的身子已日渐强健,而她也想着更快的替本体报仇。之后不管是不是脱离将军府,她都想要出去闯一闯,她一个异世的后来人,可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
“回小姐,是的,老奴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容嬷嬷道。
柳青卮点点头:“那我母亲离世时你也在身边对吗?”
容嬷嬷眼眶一红,点头道:“是的。”
“那你就给我讲一下母亲是怎么死的吧……”柳青卮道。
容嬷嬷身子一顿,神情陷入回忆,仿若在想自己要从何处开始讲起。
柳青卮也不急,喝着茶等着。
“夫人是生完小姐后,气血亏虚而亡。”容嬷嬷道,“可老奴一直不相信。”
“为何?”柳青卮问,转眼看着容嬷嬷,“容嬷嬷无需多虑,仔细说来便好。”
“夫人的身子一直很好,后来跟老爷相识,老爷更是教了夫人一些防身功夫。”容嬷嬷皱眉道,“夫人进府后的一年多从未生过病,那时候老爷和夫人恩爱有加,真的是羡煞旁人。夫人知书达理,对府里的人也和善,对老夫人更是敬重有加。可是老夫人貌似一直不喜欢夫人,在各种事上难为夫人,夫人也只是笑笑,从未对老爷抱怨过。直到夫人怀了您,老夫人才稍微有些好转可那时候孙姨娘已经进府,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一直抑郁在心。在夫人怀孕大约三个月的时候,夫人不知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害得小姐差点胎死腹中。再后来,老爷为了让夫人清净安心,便带着夫人去了矫园。夫人最爱那里的杏子,两人在那呆了有三个月,身子一直好好的,找过的大夫都说夫人身体好,孩子健康伶俐。可就在临产前一个月,老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老爷和夫人叫了回来。此后夫人渐渐虚弱,老爷心疼夫人,可也无能为力,只能日日陪伴。最后,临产前,夫人的身子已虚弱到了极致,还是在产婆的帮助下才将小姐取出,不过也因此,夫人气血亏空,再无回天之力。小姐出生仅一天,夫人便去了……”容嬷嬷说到最后,语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