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他还好吧?有那么多衷心的护卫守在他身边,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遇刺那天,他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痊愈?
还有,当时离开的太过仓促,没能把那些做好的马靴,一一送到几个护卫手里,他们能分的清谁是谁的吗?更让她感的遗憾的是,属于司徒承的那双,都还没有完工呢,他可会因此而怪她?毕竟她当初曾承诺过的,会亲手为他做好,却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不幸食言了。
自钟予箐出了影厅后,半天不见回来,陈霜洋担心她出什么事,跟出来找她,却发现她就靠在外面墙壁上发呆,忙焦急的走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幸好此刻脸上的泪痕已经晾干,钟予箐心怀歉疚的对陈霜洋撒谎:“抱歉,刚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一点时间。”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予箐情绪有异,陈霜洋神色担忧的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们进去吧。”钟予箐主动挽着陈霜洋的手,随他一起返回了影厅。
既看不得那些打斗场面,钟予箐便索性不去看了,懒懒的把头靠在陈霜洋肩膀上,眯起眼睛假寐。却不防,陈霜洋突然转向她,温柔的捧过她的脸,将他的嘴唇覆在了她唇上,一点点触碰、试探、深入……而钟予箐,也慢慢有了回应,两人在厅内黑暗环境的掩护下,愈吻愈深。
当晚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老妈还没睡,看见钟予箐进门,纳闷的说:“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还能回来这么晚,别跟我说你加班一直加到到现在啊。”
钟予箐不服气的跟老妈抬杠:“你这话说的就不对,照您这意思,没男朋友就不配有夜生活啦。”
老妈豪横的回答:“对啊,你有吗?”
切,瞧不起谁呢?
本来想低调点的,看这情况,是低调不下去了。钟予箐泰而不骄的告诉老妈:“碰巧有一个。”
老妈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对方干什么的?”
“单位同事。”
一听跟闺女是同事,老妈瞬间兴致索然了:“那还是拉倒吧,家里有一个从事危险职业的就够让人操心的了,还来俩,日子还过不过了。”
钟予箐郁闷的瞥了老妈一眼。没男朋友的时候吧,整天见她在后面催着找,现在好不容易找一个,她还看不上了,真难伺候。再说了,跟不法份子斗智斗勇,算什么危险职业,像司徒承那种在沙场上卖命的才算好吗!
去~怎么又想起他了?发现司徒承的名字又一次从脑袋里冒出来后,钟予箐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想起司徒承?说起来,他连个故友都算不上,最多是一个曾经受她所保护的人(虽然,她并没起到保护作用)。是不该被他占据那么多思绪的。
难道是因为承诺过会去看他,却一直拖着没去的缘故?可即便真是这样,她也不打算去践行这个承诺了,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能总为一个与她相隔了上千年的人驻足。
这天,鲁科长带队下去,对全市各穿越旅行社进行抽查,钟予箐也在随行之列,却没想到这趟抽查,会让她碰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临近晌午,一行人查完计划中的最后一家旅行社,即将打道回府,钟予箐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往外走,快出旅行社门口的时候,有人自旁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钟予箐回头一看,居然是宋义林,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诶?宋处,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义林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笑意宴宴的问她:“待会儿想请你吃个饭,要不要去?”
钟予箐不假思索的回:“去!”
宋义林便又提醒她:“你们的人还在外面等你呢,我跟他们不熟,就不过去打招呼了,你快去跟人家说一声,别让他们等急了。”
局里的车就停在门外,钟予箐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鲁科长和其他同事确实都已经上了车,忙对宋义林说:“好,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领导说一声。”说完,匆忙向外面跑去。
再有二十多分钟就该下班了,钟予箐向鲁科长请示了一下,并把手里的文件交给同事捎回局里去,自个儿提前开溜了。
宋义林领着钟予箐就近挑了家餐厅,餐厅布置别具一格,每个桌位都有各式各样的屏风隔开,聊起天来比较方便。
钟予箐最初问的那句话,宋义林还不曾作答,落座后,她又迫不及待的问了一遍:“您怎么回来了?”
宋义林苦笑着回她:“不回来没办法啊,在那边实在待不下去了。”
钟予箐无法想象,宋处长究竟是捅了多大的篓子,竟使得他在那边待不下去,便带着一丝丝紧张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自你走后,司徒承为了找你,快把那边翻个底朝天了,要不是我在那边人脉广些,有众多王公贵族拦着,他早就把据点给抄了。”说起司徒承,宋义林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同情。
钟予箐直接听傻了,看不出来,司徒承竟还有如此狷狂的一面,还嚣张到要抄他们据点,直把她激动的小心脏砰砰乱跳。
想必宋义林最近没少被司徒承纠缠吧,逮着个合适的吐槽对象,恨不得一口气把他做的那些好事,全都给抖出来:“后来,皇帝下旨让他去边关御敌,原以为境况可能会有所好转,他可倒好,直接派人把据点围的跟铁桶似的,据点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眼皮底下,搞得我们什么事都干不成,没办法,我只能向上司申请把据点撤销,去别处另设一个了,眼下,原据点已经被我们偷偷搬空了,我跟袁仕仑他们几个,也暂时被调了回来。”
司徒承为了找她,居然闹出这么大动静,这是钟予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想到整个据点的工作都被打断,该有多少正经事被耽误啊!而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不由令钟予箐深感过意不去,歉疚的对宋义林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司徒承会这么胡来。”
见钟予箐突然自责起来,宋义林忙劝她:“这不赖你,主要是司徒侯府的人太难缠了,我算是见识了,没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腿脚不灵便的,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没日没夜的堵在那儿找我要人,怎么解释都不听,赶又赶不走。”
现在说起来那帮人,宋义林还是一脸的崩溃。
‘腿脚不灵便’这几个字,传入钟予箐耳中后,一下子牵动了她的神经,她面色沉重的告诉宋义林:“司徒侯府里,并没有腿脚不灵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