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将军你也是,你如果心悦褫月姑娘,只管向天帝请婚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还躲在人家女子府中?”将领们跟褫月叙了叙当年父神的旧,又将话题引回到调侃白晚清身上来。
“不是……”白晚清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辩驳。
褫月第一次见白晚清如此窘迫,不禁在心里暗笑出声。
“白将军可是不愿与酆都结仇?”盛渊问道。
白晚清闻言一时哽住,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荒谬的问题,一个鹤发童颜的将领便摸着胡子率先道:“白将军,先帝陨身前曾特地嘱托并蒂双莲日后去处,月莲师承将军府,金莲入酆都。这东岳大帝不顾先帝嘱托抢你将军府上之人,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将军何惧伤了和气。”
盛渊赶紧附和:“是啊。本来天帝就对至阴月莲入酆都一事忧心忡忡,无奈东岳大帝态度强硬。如今将军既与褫月姑娘两情相悦,自是大喜之事。将军只管向天帝请婚,我等自会以酆都抢夺天族圣物之名上奏折,催促天帝去施压酆都,让东岳大帝早日归还将军府上的父神遗物。”
???请婚?
褫月心中又是一片疑惑。她只是想来讥讽白晚清一番,让他受一受军中将士们的调侃,没想到竟把自己也玩儿进去了。
这下好,自己也和白晚清一起成了众人编排的对象。
褫月心中一阵懊恼,暗自又给白晚清记上了一笔。
但是想起这些人刚刚说要去天帝面前参尹樽一本,她心中又大为不悦,顾不上解释自己与白晚清的关系,赶紧走到殿中跪下,为尹樽说话:“诸位叔伯,褫月知道叔伯们是在关心褫月。褫月不过一株月莲,受养护于父神却并无战功,能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只是褫月如今已师承东岳大帝,乃酆都开门大弟子,师傅待我宽厚慈爱,呵护备至,褫月绝不愿离开酆都让师傅伤心。
褫月也未曾被师傅与白将军抢夺。白将军此前奉天帝之命捉拿褫月,而师傅见我一届仙童流落人间,孤苦无依,一时慈悲心起,便出手相救,带我回酆都,赐我仙籍,予我住处。
白将军虽捉拿褫月数百年,但也不过奉命行事。且将军百年来从未下过重手,不曾伤褫月分毫。
还请诸位叔伯切莫怪罪白将军和我师傅。”
褫月一番话滴水不漏,既维护了自己师傅,又表示了对白晚清的大度,堪称典范,让那些将领们无从挑剔。
“你当真不愿意入将军府?”盛渊还不死心,似是为白晚清的终生大事操碎了心。
“褫月不愿离开师傅。”褫月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白晚清听到褫月的话后,心中莫名腾起一股不悦。
他表面强作毫无波澜,心中冷哼,看着褫月,她的裙摆还沾着池水未干。
“我今早不过是奉天帝之命观察月莲异动。若月莲走火入魔,我将以父神遗剑毁月莲仙身。”白晚清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淡漠,声音也一如往常清冷。
在场的人没想到他们原先调侃玩笑的八卦,真相竟是如此残忍沉重,一瞬间都默默闭了嘴,殿上如死一般静寂。
“白将军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叔伯们莫要怪罪。既然白将军的失物已经归还,褫月先回酆都了。”褫月向在场的将领们行礼过后,转身走出了大殿。
她的身体小巧玲珑,走路淡然稳重。她的白色裙摆在脚后跟摇曳着,步履间竟有一种如上古之神般滂沱的傲气。
白晚清坐在殿上,看着这逆光的背影,面色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