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难得的大晴天,城里的乞丐们端着碗,坐在城口一处角落晒着太阳。
在这群人中,一个素衣黑发,面容皎洁的女孩显得尤为惹眼。
她闭着双目,似在惬意享受着暖阳。
“小丫头,给你这个馒头,跟叔叔回家做丫鬟怎么样?”此时,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驻足,打量着女孩,心里盘算着将这丫头送给某位将军,能否讨得欢喜。
女孩抬头面对男子,双目依旧紧闭。
“切,原来是个瞎子。”男子有点愤恼地剜了她一眼,抬脚准备离开。
“叔叔。”女孩抬手抓住男子的手腕,“把馒头自己吃了,我就跟你走。”
“快滚快滚。”男子打算抽手,却发现女孩的手劲意外地大,他越是挣扎,手腕处被箍得越疼。
“吃下去。”女孩的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手中温度也迅速下降,散发着彻骨寒凉。
男子愤然却也无可奈何。无论他怎么奋力挣脱,手都被一股异常大的力量给牢牢锁住。周围慢慢围上了围观的百姓,对着这场面指指点点。他一时觉得面子过不去,只得气恼地将馒头往自己嘴里塞。
“这样可以了吧?”他嚼着馒头问着,双眼还不甘心地怒目瞪着女孩。
“可以。”女孩笑了笑,依旧是紧闭双眼。
“这瞎子有病。”男子甩开手兀自往城门方向走去,边走嘴里边咒骂,却在走了不到十步之后,定定地站住。
方才刚咽下的馒头,似刀片一般在他喉间划过,倏地一刀刀往下,直割他的五脏六腑。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是奋力张着嘴,迅速滑动了下喉结,便在强烈的痛苦下直直地倒地,浑身是血。
“啊!!!死人了!”人群中爆发出尖叫,人们惊恐地围观着这惨烈的死状。
女孩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随即满意地站起身来,在嘈杂声中默默离去。
“奇怪了,这男人明明阳寿未尽,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前来引魂的白无常皱着眉头,这莫名而来的加班让他心中大为不悦。
“可是你记错了?再看看生死簿。”黑无常说道。
白无常摇摇头:“这是你我本分,怎么可能弄错?”
“也是。”黑无常蹲下摸了摸尸身,忽然警觉了起来:“白儿,这不是凡人所为,快寻着尸身上的法术仙气去追!”
两人迅速起身,寻着仙气一路追踪。
城郊,女孩在田埂间漫无目的地走着,素净的白裙在嫩绿庄稼与黄土阡陌间飘然盈动,看上去别有一番闲情雅致。
忽然,黑白无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白无常二话不说,挥着手中粗冷的铁链条便要上前捉拿,却被黑无常一手拦住。
他对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独自上前看着女孩问道:“敢问姑娘是何处仙家,为何在人间对一个凡人行如此暴虐之术,可有自家上仙手谕?”
“没有。”女孩说话如她的素衣白裙一般恬淡。
“那就要劳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你所杀之人阳寿未尽,此事你必须给我们家君上一个交代。”白无常不由分说地拿锁魂链捆住了女孩,开了罗生门,往里走去。
女孩倒也不反抗,她凭内力的感知便知道对方的修为在自己之上许多,反抗也是徒劳。她识趣地乖乖随他们捆了去,倒也不失风度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