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万载几岁月,爱恨情仇能如何。一杯参茶清残魂,李府假戏成真默。
会王府内皇甫寰钰手拿茶杯转悠着:“她死了,这几天衡王都会在相府,是动手的好机会,小琳你回趟皇甫府,让那边在派几个人…不一个就够了,让他去。”
“王妃说的是王裴。”叫小琳的丫鬟道。
“正是,呵呵……这样更保险些。”皇甫寰钰说完喝下手中茶水,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道:“这回要干净了。”
夜幕降临,天边的星辰点点浮现在空中,李相府中一片忙碌,相府小娘子李烟儿被刺致死大摆灵堂,奴仆重孝跪拜,衡王李绚,相府郎君李德裕,还有相爷干女儿相府二小娘子小蝶都在灵堂之中,外人看来是在守灵,可他们自己知道是守株待兔。
夜色深沉一条黑影划破长空来到灵堂屋顶,打开一片瓦看到了衡王李绚在这里后他不动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趴在房顶之上。
从后门李吉甫扶着李夫人来到了灵堂之中,李夫人伤势没有痊愈,但她不放心这边还是执意要过来看看,正当李夫人走到灵堂正前方时,屋顶的人动力,从怀里拿出一颗小石头向下一扔正好打在李夫人腿上,李夫人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在场众人急忙过来搀扶,就在此时屋顶刺客又从怀里拿出一根丝线从屋顶顺到了衡王的茶碗处,一滴液体顺着丝线落到了茶碗中。
众人扶起李夫人做到座位上,小蝶蹲下身子给李夫人揉了揉腿道:“娘亲身体还没好,应该好好休养才对,这里有我们在您放心就是了。”
“我就是想看看,真是老了走路都要摔倒,要你们担心了。”李夫人摸了摸小蝶脑袋道。
“娘亲说哪里话,您可不老。”李德裕服李吉甫坐到一旁道。
“老了就是老了,我和你们母亲往后就得看你们了。”李吉甫坐下后端起茶碗喝了口水道。
李夫人端起身边茶碗看了看衡王,因为这个位置刚刚是他坐的,“您喝口茶压压惊,这茶我没碰过。”
李夫人喝了一口茶把茶碗又放到了茶几上,看了看灵堂上的棺椁道:“这刺客也真是……噗…”话刚说道这里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吓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赶紧传大夫救娘亲,快。”小蝶就在李夫人身旁,扶住夫人对后面的丫鬟喊道。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时衡王李绚听到屋顶一声响动:“谁…”一句谁刚出口他健步如飞冲出灵堂奔向房间之外,李德裕也跟了出来。
“在那里,贼人修跑。”李德裕大喊一声脚下一悬飞身上了屋顶,衡王在地上全力追赶,二人一上一下追逐着这个刺客,然而追到一处妓院时这个刺客不见了。
“唉……”李德裕叹了口气回过身正准备往回走,衡王突然拍了他一下:“在那里,追。”
二人追着刺客跑了一个时辰后,李绚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朝刺客一扔正打在刺客腿上,刺客闷吭一声跪倒在地,李德裕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刺客,道:“还想跑,说谁派你来的?”
“这位郎君,我是个乞丐,是刚才有个人给了我几个铜钱让我拼命的跑,说是跑赢了给我二十个铜钱。”这乞丐一阵吃痛就说了真话。
“他没说谎。”衡王李绚看了一眼李德裕说道,又盯住了乞丐用一种不容欺骗的眼神看着他道:“那个人想什么样,说了你可以不死。”
“啥…死……我说,他…他身高和我差不多,眉眼之中带着一丝忧伤,啊……八字眉…厚嘴唇,牛鼻子…对了脸上有一道疤。”乞丐努力的回忆着。
“滚吧。”李德裕放开了乞丐,乞丐见状撒腿就要跑,可只觉得背脊一凉,胸口处一把剑尖正在滴血。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黄埔家的奴才。”衡王淡淡的说着,好像再讲一个动听的故事般。
“你……你…怎么…”乞丐眼睛睁得老大一只手捂着前胸,一只手指着衡王李绚。
“殿下,这不是失去证据了吗?”李德裕有些焦急的问道。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一定是她做的,还用得着问吗。”衡王把剑归鞘朝相府走去。
相府之中哭声一片,李德裕和衡王一进府门心中不由一紧,两个仆人拿着两件斩衰来到二人面前道:“娘子已经寿终内寝,请小郎君着斩衰。”(斩衰是用很粗的生麻布做成,不缝边,像斧斩一样,故名斩衰。穿这种丧服服丧三年,用于臣、子、妻、妾为君、父、夫服丧。齐衰则是缝边的生麻布做成。大功和小功则是用熟麻布作成,只是做工不同。)
“衡王殿下,您是相府东床按理也当着缌麻,可您……。”一个仆人看着衡王李绚犹豫着道。
“拿来吧。”衡王浑身颤抖,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灵堂还是那个灵堂,只是牌位换了,棺椁里也从睡觉的变成了真的死人,李烟儿是衡王李烟专门从宫中找御医配置的假死药,而李夫人却是真正的死去了,人一生就如此的短暂。
李烟儿苏醒后得知母亲中毒身亡时,感觉自己五内俱焚,当听说有人皇甫府里的人时,更是恨由心生。
来到灵前李烟儿身穿斩衰,(女子服斩衰,并须以生麻束起头发,梳成丧髻。实际服期约两年余,多为二十五个月除孝。)跪倒灵前泪如骤雨:“娘亲为烟儿……失去了……是孩儿对不起您……”李烟儿哭述着心中的痛,让在场的奴仆和李绚等人也跟随着落下泪来。
“娘啊,您醒醒吧……”李烟儿就是跪地哭泣认谁也劝不起来,衡王上去拉她:“起来吧,天命如此,人气不能复生。”
李烟儿不听天命还好一听哭的就更加厉害了:“天命欺我,一世孤独一人过,今世却难在膝下孝敬父母,我难道是天孤星下凡吗?娘亲您醒醒,您是不是累了?您睡一会就会醒来是吗?”李烟儿走到棺椁前看着棺椁里的李夫人。
花飞满城落尘缘,棺榻悲秋自枉然。泪洒灵前亲不见,唯有生者对忆言。
“烟儿,听父亲的话,别哭坏了身体。”李吉甫从后面进入灵堂之中,来到李烟儿身旁让她不要再伤心难过,李烟儿看到父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孩儿对不起您,对不起娘…呜呜呜……是我害了娘亲。”李烟儿抓着李吉甫衣角向父亲道歉着,或许是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说傻话,孩子啊…父母的命都是你们的,只有你们健康,快乐,做父母的才会安心,我们也不年轻了,生死又何妨,我想你娘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你的大婚。”李吉甫抚摸着李烟儿的头道。
正在此时李德裕稍稍来到这里在他二人悄声道:“会王和王妃来了,妹夫已经去迎接,他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是把妹藏起来。”
李烟儿看到李德裕来了,把脸转向他道:“哥哥是我害死娘亲了,你恨我吧,我对不起你们,我是个灾星……”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皇甫寰钰的声音。李德裕见李烟儿越来越迷糊狠了狠心抬起手掌就是一巴掌,顿时打得李烟儿一个激灵,也就在同一时间,皇甫寰钰来到灵前行礼之际,她一抬头正好看见李烟儿站起来嘴角还带着血,有几缕头发散落开来,吓得皇甫寰钰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李烟儿道:“鬼……你们看有鬼,她她……她…”李烟儿看见皇甫寰钰正愁恨无处放仇无处发偏偏她来了,就朝皇甫寰钰走来,此时不仅是皇甫寰钰连一起来的丫鬟也吓得跪倒在地。
“饶命……不是我害的……都是她指使我的……饶了我吧…”丫鬟指着皇甫寰钰道。
此时会王已经惊得一阵阵冷汗直冒,没想到这害人之人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