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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患绝症

在唐传形意拳中,讲究连拿带打,陆长生用整个身体靠了上去,将“唐老”高高撞起,然后倒翻过来捶在地上。脆响从脚下传来,陆长生就知道这“人”的颈椎骨裂了。

这绝对不是人,陆长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蠕动着的“唐老”。看着他软绵绵的在地上扭动,陆长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查看。

变故突生,没等陆长生反应过来,一条霸道的腿当头砸下,陆长生躲闪不开,被这一腿踢在肩膀上,半边身子都酥麻难耐没了知觉。

紧接着就是暴雨倾盆一样的攻击,陆长生只能用仅剩的左手尽力格挡。在“滋滋”乱闪的路灯下,眼前是一个头都折在背后的老人,对着陆长生频频出拳。

陆长生已经知道事情的古怪,要是自己的身体被这样拖下去,肯定会出事。陆长生想也不想,左手闪电般的攀附上“唐老”的右手,脚下狠狠的一踹。

“扑通”一声,这个冒牌的唐老就跪倒在地,那颗弯折到背后的脑袋就正对着陆长生。陆长生眼里戾气闪过,干劲利落的用脚踩住他的背,对着脑袋一拳砸下,一拳,再一拳。

“久走夜路遇到鬼了?”

陆长生凶狠的坏绕四周,虽然身体单薄,但是一身蛮横的气势一览无余,这才是当初沧州出拳最快的陆长生。

“啪啪啪”

陆长生背后传来掌声,紧接着就是一个有点贱的声音开口道:“形意拳严守古法,用手拿人的叫大小缠丝;用胳膊捉人的叫野马分鬃;眼下你用身体拿人是形意拳的特点,十拿九稳。连拿带打,厉害厉害。”

陆长生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是个身材短小眯着眼睛的胖子。拖鞋,短裤,低仿的Adidas,手腕上还有个冒着荧光的儿童表,一脸的油腻。

可能是感觉到陆长生一脸的不善,胖子“嘿嘿”的笑了两声,一脸猥琐的从兜里掏出一叠带着褶皱的会员卡,对陆长生说道:“先生,长夜难眠,要不要试试刺激的?我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包您满意。”

陆长生诡异的一笑,望着胖子的背后说道:“你背后那是啥?”

就在胖子转身的时候,陆长生出手就是一拳,狠辣的捣向他的太阳穴。

今晚上或许是真的碰到点不得了的东西,陆长生心里暗自惊叹。眼下陆长生觉得这整条街都有问题,更不用说这个一眼认出形意拳的古怪胖子,不管如何,先打服的再说。

胖子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就在陆长生拳快要打中时,让陆长生没想到的是,拳头竟然直直的就从胖子脑袋中穿过。就好像本该是胖子脑袋的位置,那里仅仅只有空气一样。

“鬼魂?”陆长生看了一眼,问道。

“不错,不错。干劲利落,沉着冷静,实在是太符合,就决定是你了。”胖子不仅没有对陆长生的突然动手生气,反而一脸的欣喜。

陆长生皱着眉,环顾四周,观察地形。既然打不过,就要想办法逃了。

“你……是得了渐冻人症?”胖子忽然开口对陆长生说道。

陆长生眼中冷芒闪过,右脚往后稍移,准备发力。

“先听我说完。”胖子扫了一眼,看到陆长生的动作后连忙解释道:“或许我有办法治好你的渐冻人症。”

陆长生低头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渐冻人症,一种运动神经绝症,大名鼎鼎的霍金先生就是得的这种病。陆长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最多还能再撑两三个月。

胖子拍了拍裤子,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陆长生说道:“长话短说,你那不是渐冻人症,医院错诊了。但你也不用急着高兴,对于普通人类来说,那是比渐冻人症更加麻烦的症状。”

“哦,什么意思?”陆长生饶有兴趣地坐在胖子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说道。

“你身体里某一个器官在掠夺属于其他器官的养分,这是进化的必然经历,没办法依靠简单的医疗设备医治。”胖子上下打量着陆长生,像是在寻找着他口中说的那个特殊的器官。

“继续,我听着。”陆长生心中微震。

“我可以让你进入一个特殊的地方,从而解决的你身上的病症,但你要帮我去办一件事。”胖子微微一笑,终于露出了他的目的。

“什么事?”陆长生问道。

“就是找回一样东西。”胖子弹了弹烟灰说道。

陆长生问道:“什么样的东西?去哪儿找?”

胖子脸色顿时变得肃穆,阴沉着望向远方,目光散漫:“好简单的,睡一觉就行了。”

陆长生疑惑着说道:“听不懂,解释解释。”

胖子骤然间抓住陆长生的双手,陆长生想要起身却被死死压制,眼前这胖子手中传来一股巨力。

“这绝不是人该有的力量。”陆长生低声嘶吼着说道。

胖子不管不顾,一股血色的雾气开始从身体里喷涌出来,向着陆长生的脸上覆盖,最终都涌向陆长生的眼眶。

这一刻陆长生感觉眼眶中像是被火在灼烧,浑身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血色的雾气像是活物一样钻进漆黑的瞳孔。

本来胖子还饶有兴致的看着陆长生承受着觉醒的带来的痛苦,没想到变故突生。紧闭着双眼的陆长生身上骤然传出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紧接着一股威压如同山洪爆发一样倾斜而出,砸落在胖子身上。

胖子毫无预料的就这样跪在了陆长生面前,满脸惊悚的想要抽身。没成想这股从陆长生眼中流露出的威压死死的将胖子圈禁,不停的掠夺着血色的雾气。

胖子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就在胖子快要被抽成人干的时候,那股掠夺的吸力终于停了下来。陆长生终于睁开了紧闭着双眼,这一刻普天光明,蜀城的黑夜变成了白天。

“山神?”看着瘫倒在地的胖子,说完这句话的陆长生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蜀城哗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

很多人都以为那一瞬间黑夜变成白天只是错觉,但总不可能着几百万人都同时产生了错觉吧,无数的人都在讨论。

“你看到没,就刚才唰的一下,一天就过去了?”

“或许是日食?”

“你家日食黑夜变白天,日食是白天变黑夜好吧?”

蜀城群山之间,寒潭旁站着一个人,穿着潜水服。此时望着蜀城,皱眉道:“是谁,闹出这么大动静?”

国学馆,一位精神抖擞的白衣老人正在写字。这时候打翻了墨汁,墨汁迅速侵染开来。老人低语:“多事之秋啊,又有大人物出现了。”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胖子,刚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凄惨无比,像是风中残烛一般。虽然如此凄惨,但他此刻欣喜若狂,像是中了魔怔,状若癫狂,口中低声喃喃。

“发了,真的发了。倒霉了几千年,就这一把,他居然是代行者……”

陆长生感觉自己在坠落,眼前浮现出光怪陆离的画面。

远方有着巨大的光斑,各种色彩的迷雾,自己和无数蔚蓝猩红的光纷纷坠落,一起穿过黑色的雾气,与黑色交织成白色。

无数的画面向着自己汹涌而来,陆长生眼眶一片赤红,在猩红的瞳孔之中,他看清了眼前画面。

那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人首蛇身,全身赤红,身体顺着高高矗立的的荒山一直延伸出去。

他就站在陆长生的面前,紧闭着双眼,背后翻滚着热浪和四散飘落的黑色夜幕。

“你是谁?”陆长生冲他呐喊。

“你终于回来了,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找回我,才能活下去。”

陆长生动不了,发不出声,他想呐喊。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徒劳无功,最终只能一头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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