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研昧的解释,宋知原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无奈地发现自己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有趣的很,这件事说起来明明是那群闯入者的问题,周研昧和宋知原先把自己检讨了一遍。
“你们俩说什么呢?”吕齐言蒙了个逼,“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事谁能阻止的了啊?”他实在不太懂两个女生细腻的脑回路,“店都让砸成这样了,老板和陈佚没事就不错了,接下来怎么办听天由命呗,想那么多干嘛?”
沉重的气氛被破坏,宋知原和周研昧同时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们要知道,陈佚这不叫谋杀,叫正当防卫懂不懂?”吕齐言不知道她俩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就算陈佚精神正常也不具有……那玩意儿叫什么,对,刑事责任。”
“这个也得看情况,”宋知原没那么乐观,“毕竟出了人命。”
“那就看去嘛,”吕齐言早就不耐烦了,“我看你们也说不清楚,我们看看监控去不行吗?”
周研昧脸色一变,“不行。”
为什么不能看,难道……同样作为女生的宋知原立刻明白了什么,抛了个眼神去询问。
作为回应,周研昧的目光躲闪了一下。
我靠。宋知原真没想到那群人这么下流。心里抖得厉害,想想都替周研昧后怕。
她又挤眉弄眼:所以到底有没有……
“哎呀,都说了陈佚出来帮我了。监控也就是打架,我们又不是警察,能看出什么花来。”周研昧一次回答了两个人。
“打架也要看怎么打的啊,”吕齐言这个木头,根本没看出来宋知原她们打的哑谜,“要是情况没那么危机,陈佚上去就把人打死了,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宋知原:“……够危机,这个你放心。”
不过,陈佚这种身板,“上去就把人打死了”,这事怎么听怎么荒唐。
“确实,陈佚昨天的反应跟宋知原之前说的还不太一样,”周研昧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好像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几次我就在他面前,甚至上去拉他,他也始终没有伤到我。”
吕齐言不这么认为,“能把人打歇了,肯定没有意识。清醒着还杀人,陈佚能干出这事我叫他爷。你再想想,昨天陈佚到底是什么个状态。”
……陈佚要是知道吕齐言这么评价他,不知该作何感想。
“头发有点压扁了,穿着身软料子的运动服,我看他平时是当睡衣的。”周研昧回忆着,“应该是睡到一半醒了……”
“做噩梦了吧。”吕齐言秒懂。
“对,而且我带着警察去放小冶和员工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屋里也没亮灯。他要是梦彻底醒了肯定会开灯的。”周研昧确定了这个想法。
半梦半醒一出来,就看到店里闯进来这么多人。换作是谁都会立刻进入应激状态。而陈佚状况特殊,八成是直接跌回了幻觉。
“梦最让人难受的一点是什么呢,”宋知原突然说,“你明明看到自己最害怕的回忆重演,却无能为力,只能旁观。这种时候,要是你能有所作为,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不顾一切地去抓住自己曾经失去的机会,达成自己没能达成的愿望。
“你的意思是,”周研昧若有所思,“陈佚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一个他想保护……”
“……却没能保护得了的人。”宋知原接茬。
“他以前遇上过类似的情况吗?”吕齐言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你还没认识他的时候,在研究院。”宋知原摇摇头,“所以,不如我们来想一想,究竟有什么东西,让陈佚把这群不速之客和研究院联系起来的?”
她是在问周研昧,“你大概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是吗?不可能只是流窜作案,正好挑到你的酒吧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