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低着头,垂着眼眸,说道:“慕石南,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慕石南在听到薄雪的话时,那些哄她开心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起身坐到她的旁边,双手捧着她的脑袋,让她抬头看着他,柔声道:“媳妇,就算心情不好。分手,也不能随便提的。”
薄雪想说什么,慕石南却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他眼神慌乱地连忙说道:“媳妇,我知道楼下有个卖首饰的,我们去买戒指好不好?”
他喊来服务员,结完账,就拉着薄雪往楼下走。只要她一想要说话,他就会用手捂住她的嘴,什么也不让她说。
薄雪还是开口了,“慕石南……”
慕石南的手又要再一次捂住她的嘴。
薄雪看着眼前脆弱又决绝的人,她狠下心咬住了他的手,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就那么由她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薄雪松开了嘴,淡淡道:“你了解我,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一旦,我决定离开,你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慕石南像失了魂一样,愣在了原地,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
薄雪淡淡道:“因为,我爱你!但是我更爱顾晨。”
慕石南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眼神却凶狠了起来,“你是为了他,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是!”
慕石南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他通红着双眼,低声笑道:“骗子!你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呢?”
薄雪听见手机传来“叮”得一声,狠了狠心,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信不信,由你!从此以后,我们之间毫无瓜葛。”
她快跑着离开,生怕自己会心软。
等慕石南追到门口时,他刚好看见薄雪已经上了一辆黑色的车,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慕石南在看到那款车时,眼里的恨意瞬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的额头上,手上,青筋鼓起,看起来很是凶狠,像极了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凶兽。
顾晨,我和你,谁也别想好过。
朝那辆车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久,他才想起慕萧之前和自己说的话“楠楠,冷静下来,想一切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会发现一切没有那么糟糕。”
慕石南低声喃喃道“对!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想打人,我想打死顾晨,我想让他消失。”
于是,慕石南转身回到了商场里,进了健身房。
与此同时,
薄雪看着那个人,有些疑惑,语气淡漠道“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她人呢?”
那人一脸平静地说道:“她不在这里。”
“她什么意思?”
那人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依旧平静地说:“她要求我帮你记起以前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让她说话算话,如果她敢再打他的主意,我不会再放过她了。”
那人皱了皱眉,脸上却写满了不赞同。
薄雪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凉得彻底,原来,她在他们眼里才是多余的,是可以被任意割舍的。
“动手吧!”
“跟我来!”
好久,房间里突然传来薄雪凄厉的叫声。薄雪瑟缩在角落里,她的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光彩一般,变得暗淡无光,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那人慢慢地靠近她,将一瓶镇定剂注入了她的体内,渐渐地,薄雪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他低声道:“对不起!”
他将薄雪抱到了车里,开车去了学校。
他还没开到学校,薄雪就在睡梦中被吓醒了,她的脸色很是惨白,还不停有冷汗冒出。
“做噩梦了。”那人有些愧疚地说道。
薄雪没有看他,淡漠道:“从今以后,我与你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的死活,也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车子一停,薄雪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寝室楼。
那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愧疚地低声嘟喃道:“希望你可以撑过今天。”
夜色很沉,薄雪看着窗外,被黑暗笼罩着的一切,多像自己呀!
她看了看手机,怎么才凌晨二点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吓醒了,无论睁着或是闭着眼睛,那些画面总是在她的脑子里来回播放着,那一次次不断重复着的爆炸。
你听,又来了。
薄雪突然连忙往右边退了几步,看着那地上不断向外扩的血迹。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头靠在墙上没有感觉般地撞着,嘴里喃喃自语着。
突然,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安眠药,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都半瓶了。她烦躁地将它扔在了地上,接下来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她的手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瓶新的安眠药。
她笑着一颗一颗地数着药的个数,然后尽数吞入腹中,然后跑到床上躺好,给自己盖好被子,准备睡个好觉。
而慕石南却疲软地瘫在冰凉的地上,他回想着最近的一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房间也有可能放有安眠药。
他噌得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拨打着薄雪的电话。
“嘟,嘟……”
“嘟,嘟……”
……
慕石南神情有些慌乱,手也开始不住地颤抖着,他翻着手机联系人,给何禾打了个电话。
“嘟,嘟,……喂~”那头传来何禾困意很浓的声音。
慕石南连忙大声说道:“何禾,何禾,帮我去看看薄雪,快去帮我去看看薄雪。我担心她自杀。”
何禾脸上的困意在听到“自杀”一词后就瞬间清醒了,她直接光着脚跑到了她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有些刺眼。何禾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应。何禾连忙上前摸了摸她的手,很凉,在看到旁边的白色瓶子后,她的心里瞬间变得异常慌乱。
凌晨三点,一辆救护车从外面开进了a市艺术学院,随后又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