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三蹦两跳的跑了过去,准备和老板娘合力将那个人制服。
三个人分三角站定,除了肥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剔骨刀之外,另外两个人均没有兵器,而且从人堆里蹦起来偷袭的那个人居然还戴着面罩,似乎很怕旁人知道他是谁。
肥佬似乎也很奇怪,他问道:“你是谁?”
那人当然没有回答,他在屏息,静气,像卧伏在草丛中准备扑食猎物的老虎。
老板娘说道:“别和他废话了,拿下他再说!”
说完,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出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像是一个人的一双手,但又比一个人使用又多了一分威胁,一分力度,大开大阖,分而又合,合而又分,一个打前胸,一个又去打后背,但最厉害还是那个带着面罩的人,面对这样的双重攻击,他竟然有来有去的打了数十个回合,且不分胜负。
陈木鱼因为脖子有些酸了,在活动脖子的同时,眼光也从三人争斗的场面转到了那张桌子上,他忽然发现,除了已经倒下去的那个胖子之外,剩下的五个人——那个被捏碎肩胛骨的男子脸色痛苦,余下的四个人均满脸镇静,像是遇到了救星。
陈木鱼颇为不解,眼光又回到了那三个人打斗的场面上。
陈木鱼本以为二打一,落单的那个人肯定一不敌二,但没想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带着面罩的人不但没有出于下风,反而从容镇定,一双手如穿花度柳,蜂入花丛,稳占上风之势。那蒙面之人处在二人夹攻之中,丝毫不乱,但老板娘和肥佬和他交战多时之后,却有些心慌了,因为他们二人已经明显的感觉出来,那蒙面人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在玩弄他们。
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抢攻一番,然后跳出圈子,准备跑路。
那蒙面人眼睛眯成一条线,忽然暴起,用力一蹬,将脚下的土地踩下去半寸,然后弹射而起,如一只老鹰般跳到了想要逃跑的二人上面,双腿用力,将二人踢了下来。尘土中二人艰难的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苦涩的说道:“我们二人和你们镖局无冤无仇,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吧!”
蒙面人没有说话,坐在那张桌子旁的人却有一人说道:“无冤无仇?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用迷药迷晕我们?”
二人没有话说。那人又说道:“你们把我们迷晕以后,有没有去看一看我们护的镖是什么东西?”
老板娘说道:“什么也没有!”
那人笑道:“那就对了!”
说完,和剩下的五个人相视而笑。
老板娘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坐在桌子旁的另外一个人说道:“很简单,因为我们要压的‘镖’在这里。”
之前的那个人笑道:“想不想知道是这里的什么东西?”
肥佬脸色煞白,牙关紧咬,从牙缝里颤颤巍巍的蹦出了六个字:“不会是我们吧!”
那人笑道:“聪明!没想到你这人不但身法快,脑子也快。”
肥佬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那人笑道:“什么问题?”
肥佬道:“你们镖局难道还管杀人的勾当?”
那人道:“我们当然不管,我们要活的。”
说完,蒙面人身法似电,已经点了他们身上的穴道,使他们动弹不得,顺便又将解药搜了出来,与众人吃了。
肥佬又道:“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抓我们来的?”
那人说道:“这是行业机密,我不能说。不过,你可以回想一下,有没有哪些恨你入骨的仇人……”
还没等他说完,老板娘突然冷笑一声,插嘴道:“仇人?我们的仇人是数不清的,要不然怎会在此卖茶!”
那人说道:“也对!而且还卖点人肉?”
老板娘笑道:“你都知道了?”
那人道:“当然,我们都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但没想到进门就中了你们迷药,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你们把迷药放在哪里?”
老板娘说道:“你想知道?”
那人道:“当然。”
老板娘莞儿一笑,脸上最后剩下的一点脂粉也随之而落,她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狰狞可怖的脸配上这一笑,真是仿佛勾魂的小鬼儿。
她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那人也笑道:“算了!已经出现了结果,过程反而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肥佬叹了口气,说道:“也对,也对。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迷药没有下在茶里?”
那人笑道:“我也不告诉你们。”
陈木鱼和拉姆也被他们救了起来,而老板娘和肥佬却被他们五花大绑的放在一旁的角落里。
陈木鱼鞠躬致谢,但不知道应该对哪个人说,于是走到那六个人的身旁,口宣佛号,双手合十道:“多谢诸位施主帮忙,小僧无以为谢,若是有用的到小僧的地方,各位檀越还请不要客气。”
一个浓眉爆眼,磕额长髯中年汉子走出来说道:“不知小师傅在哪个寺院修行?”
陈木鱼说道:“嵩山少林寺。”
那人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急忙说道:“那小师傅是做什么去?”
陈木鱼道:“当然是回去。”
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和旁观的一个鬓角如雪的中年人对视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难道不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停了下来,不知是没词了,还是忘了应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陈木鱼见他还没有说的迹象,自己则主动问道:“不知道什么?”
那人忽然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木鱼满腹疑团的退了下来,忽然感觉身旁好像少了什么,他左右看了看,猛拍脑门,心道:拉姆不见了。他左顾右盼,忽然看见拉姆正在和刚才进门打听消息,并且一直偷看她的那个男子在一起,二人说说笑笑,好不快乐;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反观自己,拉姆在自己身旁,好像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