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子又紧接着说道:“要不是这附近十里八村的没有什么客栈酒楼可以落脚,否则我是绝不会来你们这种地方的!”
说罢,他还非常应景的抹了抹鼻子,嫌弃的皱了皱眉。
老板娘非但不怒,反而笑语盈盈,指着后面的屋子说道:“前面是留着给那些散客的……”说着,眼睛漂了一眼陈木鱼二人,男子的眼神也随之而来,但他并没有看到陈木鱼,只是在拉姆的脸上略做停留,便收了回去。老板娘继续说着:“而这屋后的后院则专门为了你们这些‘大队伍’准备的。”
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们屋后的后院,很大吗?”
老板娘笑道:“大,当然大!我刚才不都说了嘛,能容得下几百人呢!”
男子眼睛转动,踌躇的说道:“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老板娘依旧笑着,还不忘抛了个媚眼,说道:“我等你。”
男子看到她如此神态,已经慌了,但还不忘转身时看一眼拉姆。
拉姆皱着眉对陈木鱼说道:“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偷偷的看我?”
陈木鱼道:“不知道。”
男子应该是去询问了镖局的实际指挥者,看样子他并不能做这个镖局队伍的决定。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天上适时的出现了一两只乌鸦,由东到西,不停的鸣叫着过去了,似乎是在催促着他们赶紧做决定。陈木鱼和拉姆似乎也在等待着他们做决定,因为他们桌子上的茶已经由热转温,没有几丝水汽了。男子适时的跑了回来,对老板娘说道:“你把后院收拾出来吧,我们的人马马上就来。”
老板娘笑道:“没问题。”
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陈木鱼和拉姆对视了一眼,终于把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刚刚喝完,那队人马也终于走了进来。果不其然,人数不少,那男子说的几十人应该是不差的。人马络绎不绝,当先的应该是领头的,但陈木鱼和拉姆看在眼里,那领头的肥胖臃肿的身材,手脚短的像只有半截,丝毫看不出这个人是领导。
拉姆身体前倾,轻声说道:“你看那个胖子,真滑稽。”
陈木鱼从鼻子里笑了笑,然后说道:“镖局里都是高手,说话小心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拉姆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她话刚说完,不知从哪里突然飞过来一个石子,“乒”的一声,打碎了杯子,钉在了桌子上。拉姆见状,拍案而起,陈木鱼急忙拉住了她,对她说道:“息事宁人,息事宁人。这么多人,咱们就是三头六臂也打不过。”
拉姆怒道:“人多怎么了?人多就能欺负人吗?我就看不惯这样的,说他两句怎么了?也没掉几块肉!”
几个镖局的人听到了拉姆的这几句话,脾气暴的也有些忍不住了,幸好也被那些脾气好的拦住了,否则又是一场争端。几十人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去了,虽然马和车还留在外面。陈木鱼再怎么镇定,这时也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不免转过头看那间屋子。
拉姆坐在他的对面,见状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也很奇怪,这后院怎么看也不像有那么大的样子,这几十人是怎么进去的?”
陈木鱼默然不语,拉姆又煽风点火道:“想不想过去看一看?没事,我们偷偷的。”
说完,拉着陈木鱼便往屋里走。
陈木鱼轻微的挣脱着,说道:“你不是说偷偷的吗?怎么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过去?”
拉姆听完,微微一笑,转了方向,向屋子的一侧角落跑去,等到他们跑到那里,拉姆小声对陈木鱼说道:“我们悄悄的从这里爬上去,从房顶上看,好不好?”
陈木鱼不说话,拉姆牵着他一提一纵,跳了上去。
屋顶是茅草做的,虽然走起来会有声音,但隐藏性要比瓦片房要好,幸亏今天来的人多,吵吵闹闹,就算他们弄出声音来,旁人也听不见。二人跳到房顶上,伏了下来,向后院看去,发现后院果然如老板娘所说,不但大,而且很大,宽阔的就像是被一把火烧掉的森林。
几十人在下面你推我搡,抱着酒坛,拿着酒碗,蹦蹦跳跳,不亦乐乎。
陈木鱼喃喃道:“不是喝茶吗?怎么喝起酒来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他们今天还走不走了?”
拉姆在旁悄声说道:“管这些闲事做什么?他们走不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看看热闹就好了。”
陈木鱼谨慎的说道:“镖局的作风不是这样子的,他们代表的是整个镖局,不是个人,稍有闪失,不但整个镖局名誉扫地,就是个人也难保性命。他们这样胡闹,如果都喝醉了,来了强人,他们保的镖不全没了。”
拉姆指着最中间的一桌说道:“你看,那不是还有几个清醒的嘛!”
陈木鱼随着她的手指看向那里,忽然说道:“不好!”
拉姆问道:“怎么了?”
陈木鱼道:“恐怕茶水里面有蒙汗药!”
他话刚说完,拉姆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天地掉了方向,于是便捂着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
“头晕”二字还没有说出来,拉姆突然头一低,晕了过去。
陈木鱼摇憾着她的肩膀轻呼道:“拉姆,拉姆!”
“别叫了,醒不了的!”一个穿着坎肩,袒露着胸膛的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并且狞笑着说道。
陈木鱼看着他,说道:“把解药拿来!”
那胖子听罢,哈哈大笑,身上的油脂仿佛随着他的大笑在跳舞,他笑道:“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木鱼站了起来,向前走出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又对他说道:“解药拿来!”
胖子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笑容却已经僵硬,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蒙汗药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