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嗯”地应了声,她对面坐着沈谦和宁初柔,一抬头就看到宁初柔甜蜜地笑着替沈谦夹菜。
安澜笑笑,没有以前那么地痛!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瞥眼看见身旁秦谨瑜冷漠的面容,他还是真大胆,当着宁家的面干对她动手动脚。
她试着动了动手,秦谨瑜抓得更紧。
“谨瑜,来吃菜!”宁夫人对秦谨瑜显得格外的热情,见秦谨瑜不动筷子,替他夹菜。
“我不饿!”秦谨瑜回道,他的指腹揉着安澜的手腕,然后收回。
宁夫人尴尬地笑笑,似乎很怕秦谨瑜不高兴,没再多说什么。
“澜澜,初柔和沈谦下个星期要结婚。”宁老贼开口说道,然后看着安澜平淡的表情,又说道:“有些事过了二年,也该忘了。”
见安澜沉默地吃着饭,宁老贼接着说道:“澜澜,爸爸想你回来,也想你不要老拽着二年前的事不放!
安澜扭头讶异地看着宁老贼,宁老贼的意思很明确,给她二年的时间记不住沈谦的背叛、宁初柔的插足,要她开开心心地和他们在一起。
可是安澜就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给她二十年的时间她也记着。
“你让我回来是因为他们?”安澜放下碗筷,淡声问道。
“都是一家人。”宁老贼说道。“初柔和沈谦就要结婚,我不想再发生令宁家丢人的事。”
“爸爸,澜姐姐一定不会为了二年前的事抢走谦哥哥的。”宁初柔出声说道。
安澜猛然间全都明白过来,宁老贼让她回宁家,不是因为想她,而是她和沈谦重遇,怕在宁初柔和沈谦的婚礼上,她为了报复去抢婚。
她是自作多情了,以为宁老贼想着自己!
“对不起,我忘不了。”安澜站起身说道。
“澜澜,别太倔!沈谦和宁初柔是对不起你在先,可事到如今,你只能认命。如果你肯放下,宁家的大门你可以回来。”宁老贼说道,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安澜勾嘴苦涩地笑笑,“天黑了,我该走了。不过今天真的得谢谢宁先生,让我知道该怎么报复他们?”
“你!”宁夫人气着站起身,指着安澜。“安澜,我们宁家待你不好吗?你非要与宁家和你爸爸作对?”
“澜姐姐,求你放过我们行吗?我连孩子都赔你了,你就不能大方点不要再缠着谦哥哥吗?”
宁初柔走至她面前,眼角处落着清泪。
“澜姐姐,我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姐姐,求你原谅。二年前抢了谦哥哥是我的错,我不该,可是我也得到了报复,我的孩子没了,他在我从二楼摔下来时没掉。”宁初柔流着泪说道,她的话不得不让安澜想起她和沈谦的欢爱,想起曾在宁家的二楼上,自己不过抓住她的手,她就顺着往后滚下楼梯。
安澜想,宁初柔的脸皮是厚到什么地步,她才能如此坦然地哭着扭曲事实?
“澜姐姐,你原谅我们吧!你这样,我和谦哥哥心里都不好受,爸爸年纪大了不能再让他伤心。”宁初柔继续说道,她戏演得认真,连安澜都以为是自己的错。
“想我原谅,可以!你们取消婚礼。”安澜看着对面的沈谦,轻蔑地说道。
她的话他们都当真,只有安澜自己明白,她不过是在说笑,沈谦和她隔了千山万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澜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宁夫人先跳了出来,厉声说道。“柔儿都低声下气地求你,你还要逼他们分手!”
宁老贼的脸色也不好看,整个客厅只有秦谨瑜最平静,他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看着暗红的红酒。
宁初柔被安澜的话堵住,她给自己下了圈套,只能顺着安澜的话回道:“如果澜姐姐真的只有这样才回家,那我把谦哥哥还给澜姐姐。”
她说到最后,双目下的泪珠滚得更是厉害。满脸的泪水、悲痛的神情比起冷笑着的安澜,实在是惹人怜惜。
又像是回到二年前的情景,错的不是安澜,搞到最后安澜在他们眼里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这次,也相同,安澜没有忍住,她厌恶宁初柔的眼泪,厌恨宁初柔的戏,她举起手朝着梨花带泪的宁初柔打过去。
“啪”地声,巴掌声夹着宁初柔的哭声,很刺耳!
安澜不会演戏,也厌恶极了别人的虚假和欺骗,她看着宁初柔的眼泪,听着“道歉”,整个心被愤怒充斥着,挥起手直接打了过去。就同二年前一样,宁初柔越是柔弱,她越是生气,最后,宁老贼愤怒将她赶出宁家。
“宁安澜,你太狠毒了!”宁夫人连着去看哭泣的宁初柔的面颊,面颊被打得发红,宁夫人心疼地说道。
“澜澜。”宁老贼没有宁夫人激动,但是表情冷漠,安澜能猜到他说什么,先一步抿着笑意开口,“今晚谢谢宁先生的招待,也不需要宁先生的逐客令,安澜先走一步。”
她说完,礼貌性地躬身,然后转身就走。
沈谦看着安澜决裂地离去,明明安澜是笑着离开,他却觉得她在难受,脚下的步伐控制不住要追出去,却被宁初柔拽住手腕。
“谦哥哥,你能陪陪我吗?”
宁初柔聪明,她不对沈谦说,你别去追安澜,而是柔弱地哭着求他陪自己。
对宁初柔,沈谦愧疚,他犹豫了会,只那么一会,最终没有追出去。
“沈谦呀,柔柔这脸打得这么肿,你扶她到楼上休息休息。从小产后,柔柔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宁夫人缓声说道。
提起二年前的小产,沈谦妥协了,他扶着宁初柔往楼上去。
戏落幕了,台上的人一个个离去。秦谨瑜手中的红酒没有喝过一个,他就这样晃着,看着红色的液体。
他起身,不发一言地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宁夫人瞧见,追上来。
“谨瑜,今晚在这睡吧。”
秦谨瑜回头冷冷地看着宁夫人,“什么事都有一个限度,她已经得到沈谦!”
宁夫人身子一怔,她听得懂秦谨瑜的话,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着急地说道:“谨瑜,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
秦谨瑜看着宁夫人,顿了顿,“没有!”
秦谨瑜的回答,宁夫人松了口气,“谨瑜,你千万别对安澜感兴趣。你们要是在一起会出大乱子的!”
宁夫人紧张地提醒道,秦谨瑜不想再听,直接从宁夫人身旁穿过去。
夜里的风吹过来,很刺冷。冬天来了,枯枝上的树叶转着落地,一地地凄凉。安澜环着自己的双臂走着,她得感谢老天,这次没有下暴雨,像二年前,她是那么地狼狈,下着暴雨的天,她拖着行李箱徘徊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时候的天比现在还冷,雨湿透她的衣服,她冷得全身发抖,心是撕心裂肺地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