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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跳出河流的鱼

姬明清了清喉咙,看着满池的清澈水流,在光影交互下,唱起梦中之歌!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边,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有趣的童年...”

这是姬明感觉唱地最好的一次,他正自信满满,准备抖抖哥哥的威风,风骚地表扬一番自己,顺便开个表彰大会,比如授予鹿丫儿崇拜的目光。

谁知道,小丫头清脆的童音跟着响了起来,如同夏日的黄鹂般清脆,听着无限的童真乐趣,充满了轻松愉悦的少年时光,“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姬明自信碎了一地,感觉自己好绝望的表情,如果这个时代有手机,那么此刻的表情绝对可以上微博TOP10。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唱这首歌了,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天赋的技能,顺带着延伸出来一种叫做学神的世界吧,听得感觉自己全是跑调,真是哥哥能忍,嫂嫂不能忍啊,这还让人活不活了,真想扭头就走了!

不过,还蛮好听的,听完再批评小丫头片子,就这样,在小丫一遍遍重复中,自己也跟着一遍遍唱起来了,渐渐痴了,水中波光凌凌。

那个秋天,也是这样阳光明媚,姐姐带着自己去上学,然后哭着回家,懵懂中无法理解为何,只觉得姐姐没法带着自己上学,自己很可怜,而姐姐更可怜。人生第一次知道自己为什么学习,为什么那些不想上学的被逼着来上学,而姐姐想上学却来不了。

于是,努力,勤奋,第一,寻找出路,探求内心疑惑地答案,奇怪的少年就这么出现了。

初中无法解答迷惑,就去最好高中去寻找答案,高中还是没有满意的解释,就去了大学,姬明记忆中只有苦苦挣扎,寒风中孤灯下的徘徊,北风中失去温度的四肢,一次次憋回去的眼泪,直到再也哭不出来,默默寻求内心深处地思考。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伴随着自己问题,有人称为执念,有人叹为梦魇,还有人称之为哲学。

古往今来,无数人困在其中,世世代代,生生死死,谁又能说得清,想的明呢?

一本本书清晰起来,密密麻麻出现,记忆断断续续,充斥其中的都是书籍,计划,步步为营,寸土必争,但是生活记忆还是无法连贯,如梦如幻!

池塘边,飘然飞来一只蝴蝶,两只,三只,数不胜数,初夏时节乡间最普通的花蝴蝶,有一只扇动着翅膀,停在身边,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午后的池塘里,小鱼一条,两条,无数条,畅游其间,偶尔有鱼跳出水面,我们不知鱼之乐乎,更何谈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姬明长长出了一口气,大脑回复晴明,身边鹿丫儿满脸泪水看着自己,都快成苦瓜脸了,好好地可爱小姑娘没事哭什么,这都已经唱完歌了!

姬明伸出小手,摸着小丫头的头,顺着还有点发黄的头发圈成一轮又一轮,突然肆无忌惮笑了起来,感觉小丫头哭的很有节奏。

“哥哥?”“嗯!”小丫头这才抱着哥哥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事,小丫唱的很好听,哥哥听得都入迷了!哈哈哈,别哭了,鼻涕泡都吹起来了。”

“没事就好”,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姬明啊的一声,吓得“噗通”栽池塘里去了,二叔连忙跳下去,连滚带爬把他拖上来,狼狈不堪,这才看清身后站着的母亲,王二叔,安大夫,以及大牛,石头等众多小孩子。

这才明白刚才的事情。

原来自己在教小丫头唱歌,听歌入迷,神游物外去了。

鹿丫儿吓得跑去找母亲,妇人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所措。

母亲也不敢动他,怕出意外,去叫来见多识广的他二叔和安大夫瞧瞧情况!

安大夫让众人离得远点,他看见过金陵城里,曾经有位大师说过这是入定道迷,惊醒会心神恍惚,受损严重,所以就待在这不动,让鹿丫儿唱奇怪的歌直到醒来!

安大夫和二叔还在纠结刚才的情形,简直不敢相信。神游物外这种事情都是得道高僧常干的事情。

如果只是普通小孩,只会一笑了之,那就是失魂,对,就是失魂。可是,奇怪的口音,神奇的歌曲,以及歌曲里出现的大量陌生词汇,这就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想到了!

王二叔回头呼散看热闹的人群,其间不时传出傻儿子的声音,待人走远了,和安大夫蹲下来轻声细语,母亲抱着小丫,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假装镇定的表情!

“你这歌从哪学的?”姬明看看母亲,母亲看看他们两人,转头朝他点点头!

“梦里,看书的时候听到的。”两人互相看看,更加不解的表情,还是二叔开口,“梦里看的什么书?”

姬明想想,不知该如何说起!还是简单点,防止又被当成傻子!

“很多书,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数不胜数。”两人更是惊讶,现在书多宝贵啊,家传的更是轻易不让外人知晓,否则上游十里的泗水书院也不会如此人满了!

两人沉默很久,决定冒昧多问点,“具体讲了什么?”姬明心里有着不安,想了想说。

“太阳是圆的,星星还是圆的,大地...”两人一脸猪肝色,“就没有别的?”安大夫打断。

“天上有飞机,铁做的大鸟,住的地方在很高的楼上,吃的肉很多,看到肥肉就想吐。”

“我看你是想吃肉吧,铁还能飞,你咋不上天呢?一点点小孩子就谎话连篇”二叔突然喝到,上去就是一巴掌!

一时无语O__O“…

“坐飞机确实可以上天,潜水艇还能钻进海里,不过梦里没坐过,不过雪白的馒头确实吃的太多了。”

小丫跑过来,刷存在感,”哥哥,哥哥,我没吃过。”姬明摸摸头,言称下次哥哥做给你吃!

安大夫想了很久说:“以后不要随便说胡话,这都是和你父亲上过战场的叔伯,换了别人会说你妖言惑众,会杀头的,知道了吗?”

姬明点点头,赶紧跑过去抱着母亲的手臂!

两人又详细交代一番姬明,这才和母亲一起离开。

小丫此刻眼睛亮晶晶的,听到哥哥会给自己做白白软软的馒头,口水都快下来了,一个劲地拉着哥哥,非要陪着她喂鸡赶猪,话说鸡在门口,猪还在土圈里,好像不需要去赶吧。

说梦里的好吃的给她听还可以理解,听过望梅止渴,可还没听过,听肉闻香的奇葩事情呢,而姬明一脸生无可恋,又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

“还记得先秦时,韩非子遇仙的传说吗?”安大夫道。

二叔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老头,而旁边的妇人一脸茫然!

“传言韩非士秦,途径秦岭,得遇一仙,言此去咸阳,必是死身之地,借一神物,可保无虞,神物中有仙界影像,人在天空中飞,徒手可令百丈外灰飞烟灭,可幻化万物,手持霞光当法器。其中有一书,记载韩飞与秦命运,得此物,改天命,延续秦皇六百年王朝,不是哀帝被西蛮击杀而乱天下,可能永远没有后来的大楚王朝,更何谈我等现在的大越!可惜此物后来下落不明,得者也无从再开启神物,窥探神界!”

二叔大惊,“难道传说是真的?”安大夫沉默许久,酝酿了好长时间。

“可能真是,明儿今日所说,和传闻极其相似,很多甚至更为完整,比如大地是圆的,这就解释秦九世为何大军出西塞,百船往东海,这还是曾经听王爷说起过,皇家内部秘史”

“难怪他失魂了?白龙入水那天可能在江上遇到仙人,众人都死了,他还活着,如果接触仙人,必然难以分清现实和仙境。他这么小,只能以为是自己的梦境,昊天在上,难道华夏又要迎来盛世了吗?河图洛书开启我华夏道统,易经八卦周礼带来八百年大周扩张。”

“那我们该怎么办?”安大夫看向北方,忧虑更甚!

“等王爷归来再说,以后统一口径对外言称,明儿学艺归来的,技艺来自他师父,鹿他娘,你也一定要记住。”妇人连连点头!

安大夫是以前楚王行军营里书记官,在这个小村子里算是非常有见识的人,跟随楚王身边也耳闻目染听到过很多事情,而且楚王礼贤下士,经常招群贤饮酒赴宴。

二叔以前是跟姬明父亲一个伍的,生死过命的交情,历经多次战斗十人队后来就回来三人,亲大哥战死以后就认姬父为兄,战场上也被姬明父亲救过多次。能进楚王卫队的流民岂是那么容易的,都是杀出来的成绩。

姬明不知道,在回家的路上,他此生的出生就这么诞生了,依旧乐呵呵地给妹妹说更好吃的糕点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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