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农村果然是发展的越来越好了，杨柳驾驶着最新款的某辆suv行驶在村镇的道路上，看着窗外一栋栋装修精美的三层小洋楼，杨柳心中不禁发出一丝感慨。
这个世上能够算是杨柳血亲的人早就都不在了，最后一个自己的亲爷爷也在好多年前去世了。而自己在外打拼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回来这个农村老家，没有见到眼见这个破败的农村破旧的老宅了。
汽车这东西这几年在农村已经不像往年那般稀奇了，并没有引起当地的人多大关注。只是车子停在自家老宅门前是还是引来了周围邻居的注意。
这栋全木制的老宅被周围的小洋房包围着，显得那么突出，或者说是碍眼。就连正对面以前的老旧小学都已经由村里人出资重建了，现在还能听到里面学生的喧闹声。而这栋老房子却还是在此地屹立不倒。新农村规划没有把这栋房子铲平也是非常走运。
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缓缓向着杨柳这边走来，杨柳看着妇人仔细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儿时的记忆，想来是小时候照顾自己不少的王婶。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王婶的容貌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多了一些皱纹，杨柳笑着迎了上去率先开口道：“王婶！好久没见你了，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这妇人起初还有些不敢确定，听到面前的小姑娘喊自己一声王婶自己猜干确定着正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叶子，只是现在长大了，张开了，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
王婶放下怀中的孩子，笑意掩饰不住的从头到脚一遍遍细细打量着杨柳：“王婶我很好，我很好。只是这么多年没见，王婶我险些认不出来你了啊！而且个子也你比王婶高出不少了呀！”
说着拉起了杨柳的手握在手心，久违的，杨柳赶到了一丝温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家这个老宅子说真的，是真的碍事，要不是你杨叔当了村高官，我在枕边可没少让他先把拆除你家宅子的事情先搁置下来。不然这里本来是要通一条马路的！”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诉说这几年自己的不容易一样，王婶手臂在空中挥舞，指了指这里又指了指
哪里。
“那倒是谢谢王婶了，只是这是国家政策，你这算不算是...”杨柳小声说道，没有把话说完。
王婶沉默了片刻，继续道：“这倒也不算，毕竟你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况且前几年你还没有成年呢，要是你还没有成年就回来，家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可怎么办呀！我所他们就商量着等你成年有经济能力，有成熟想法的时候再跟你商量这事，当然拆除的部分
是会给出补偿的，这个你放心啊！”
王婶话毕眼睛瞟了瞟杨柳身后的suv，又笑了起来：“哎我说小叶子啊，你现在年纪也还没满二十岁吧，这就赚到钱买车啦？在城里是不是找了个好老公。”
呵呵，果然。出色的女子有用不错的经济基础时，很多人往往又会将这些东西归功于她依附的男人身上。杨柳知道王婶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农村妇女特有的八卦好奇心而已，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说道：“王婶，我现在可还没男朋友呢！只是在这几年靠运气跟朋友瞎
搞些东西赚了点钱而已。这些可是我凭本事赚的哦！”
一听说是没交男朋友，王婶一下子就起劲了。双眼冒光：“小叶子，小叶子！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这就去下米。我跟你说啊，我姐姐家的儿子跟你年纪差不多现在在章家界上班，听说每月工资...”
杨柳有些无奈的摆摆手：“王婶，你要是说这些我可就不理你了啊。晚饭你们吃吧，我有打算了。现在我还得去房子里面打开窗户通通风。”
王婶还带说些什么，杨柳却已经走到了宅子门前。没有上锁，只是就这么关着用两根木头横架着。想来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只得别人去光顾了。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躲开头顶掉落的一大片灰尘。杨柳带着口罩走了进去，虽然带着口罩，但是宅内那种阴湿的气味不停的钻进杨柳的鼻子里。
还是木质的柜子，一套桌椅，墙上的神龛...这些东西还是摆放在记忆里的位置，只是现在变得破败不堪，布满了灰尘。肉眼可见的腐烂！这些木质家具自己可能稍稍一用力可能就坏了。
早知道就明天来了，虽然记忆里的家总是很温暖的，但是自己丝毫不想在这宅子里过夜。勉强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前后门统统打开开始打扫。
......
自己还是睡在车上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杨柳打定了注意。从车上拿下来一套烧烤用的器具开始起火烧炭。自己小时候依稀记得有一个路过流动烧烤摊，当时的味道杨柳现在还记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杨柳就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在自己门口烧烤自己吃
。
杨柳的烧烤技术极佳，不消片刻就制作出了好几盘的串串。正巧遇到小学放学的时刻，由于是在小学正对门的位置，不少小孩子都是留着口试不舍得边走边回首看。而杨柳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依旧是专心的忙着手中的活。直到有一个胆子较大的男孩子走到了杨
柳面前怯怯的问道：“姐姐，多少钱一串啊。”说着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的一块钱。
杨柳这才缓过神来，发现周围聚满了放学的小学生。有些尴尬。自己可没有准备这么多食物啊！倒不是舍不得给孩子们吃，孩子们现在的心情杨柳是可以体会得到的。
想了想说道：“大家！大家先等等哦，我这边啊不要钱的。只是要等我做好哦！”杨柳翻出一包牙签肉，用锡箔纸包住在架子上稍微热了热装盘。
“小朋友们想吃就来吃吧！不要钱的哦！只是要吃有一个条件！”杨柳像极了一个孩子王吗，插着腰发号着施令。
“排好队，每个人到我这里领取一串肉串跟几根牙签肉。不过你们得说‘谢谢姐姐’这到了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杨柳义正言辞，非常认真的说着。
在一声声“谢谢姐姐”的声浪中，周围邻居们都纷纷出门查看。不过说实话，除了王婶之外，这些邻居自己还真的是没什么好印象。要知道自己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去领居家水井里打水都是会被嫌弃的，各种闲言碎语杨柳小时候可听了不少。你个只有六七岁的小
女娃在井边提水，井又深，水桶又大。稍微没有控制好水桶装的水量就很难提得动。很多时候都是王婶过来帮忙的这些人就只会冷眼旁观而已。
说是记仇倒也不算，只是现在不太愿意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而已。
忙活了半天，烤好的东西早就被分的七七八八，无奈之下只好接着烤个茄子了。熟练翻弄着手中的工具，不一会就香气四溢。这时一个拄着拐杖，年纪一看就特别大的老婆婆从杨柳身边经过，停在了烧烤炉前就这么看着杨柳。
杨柳被盯着有些不自在，随即说道：“阿婆，你也要吃点吗，只是您能吃辣吗，茄子烤了之后是很软，只是我不知道您会过来，就放了些辣椒。”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杨柳不知怎么的不敢正视这个阿婆，只是低着头，假装烤着茄子。发现对方手中的拐杖无比的光滑
，像是用了非常久非常久...
老婆婆沉默着摇了摇头，继续朝着既定的路线走着，刚走了两步就转头问了杨柳一句话，声音有些刺耳尖锐，像是生锈多年的铁器想要切开眼前的肉块，能用，但是非常的顿“小娃娃你看着面生的很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小姐的棺材啊？”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死寂，你家小姐...的...棺材？！！面对对方突然提出的这个十分诡异的问题，杨柳不知该怎么应答。嘴巴张了张缺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一直盯着这里的王婶在此时终于是跳了出来打破僵局：“哎哎哎！我说阿婆啊，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见过你家小姐的棺材啊。你快回去院子里吃饭去吧，别把人家姑娘吓到了！”言辞之间充满了对这个阿婆的不喜之意。倒像是在驱赶什么一样。
阿婆没有再说什么，杵着拐杖慢慢的，一步步的走远了。目送了这个诡异阿婆的离开。
待阿婆彻底走远，王婶才放下心来。拍拍胸脯探出口气道：“哎，小叶子...是不是被吓到了？”
杨柳有些心有余悸点点头：“有...有点...他说的话好奇怪。”
王婶愤愤道：“这就是个老不死的东西！咱村上的人都叫他鬼婆！”
“鬼婆？”
“对！鬼婆！”
“我怎么对这个阿婆...这个鬼婆一点映像都没有啊。我小时候好像也没见过她。”杨柳抓了抓头，确实没想起来这号人物。
“这个我也说不清，只是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开始，她只要看见他们见过的人就会汶上这么一句‘你见过我家小姐的棺材吗’可真的怪吓人的！有多少小孩被她给吓哭了啊！”
还有这种事？杨柳心中暗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开口就问别人你见么见过她家小姐的棺材？！可不怪渗人的吗。而且“小姐”这个称谓...这个鬼婆难不成是上个朝代的人不成？想想应该是那段时间受了什么刺激然后老了才有些疯疯癫癫的吧。杨柳也只能这么
想了。
“还好你刚才没有回应她！”其实这才是王婶最担心的。
“回答她了，会怎么样吗...”杨柳察觉到事情似乎比自己脑补出来的吓人的多。
“听说刚开始没什么人理他，大家被问这种吓人的问题多半都是被吓的跑开。有些胆子大的，或者说是寻刺激的回答了鬼婆的问题，在不久之后要不是生病就是家中不和谐。严重的好像都有人失踪了！而这些人都是回答过这个鬼婆的问题才会这样！”
心里作用吧？人们总是喜欢把一些问题推脱道一些自己无法解释，或者说诡异的事情上。
“小叶子你这次是专门过来给你爷爷扫墓的吧？”王婶一遍给杨柳铺着床垫，一遍问道。由于杨柳家的老宅实在是有些破败，见杨柳决定睡在车里王婶则是一番“千万别见外！”“你小时候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一番嘴炮之下杨柳只能答应今晚在王婶家过夜。只
是那个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杨叔还没有回来。杨柳也懒得打听，简单地洗漱清理之后看了眼手机：四月四号，农历二月二十九。怎么才八点半不到啊！在床上翻来覆去，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早睡了。不只是无事可做还是一天下来比较疲惫，抱怨了一下时间尚早便在不久后沉
沉睡去。
一夜无话，就这么慢慢过去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时杨柳才从沉沉的睡眠中猛地坐起！披散着头发，双眼不停的流着泪。感觉心中十分的难过...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梦...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小叶子，你醒了吗？”门外响起王婶的声音。
“醒了醒了！”杨柳赶紧下床开了们，只见王婶端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上来，很简单一个炒青菜，一小碟五花肉，一块豆腐乳。一碗有几块豆腐的青菜豆腐汤。
“谢谢王婶了，只是早上吃这么多不好吧。”杨柳早上的食量非常少，有时候就一瓶牛奶就对付过去了。
王婶则是有些不解，突然笑出了声：“哎哟！都说你们城里人压力大，怎么现在早上中午都分不清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看你早上睡得很沉就没叫你，扫墓的事情到下午去也可以。只是咱们农村吃饭吃得早，我就想着你总不能午饭也不吃吧？就来叫你起床啦！
”
中午？杨柳有些手足无措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4月5号农历三月初一上午11：35。
怎么会这样？杨柳有一个无论如何如何都不会迟到的生物钟，多少年了，无论昨天多么的困倦，第二天的早上六点都会准时的醒过来。因为杨柳有一个晨跑的习惯，这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难道真的是昨天自己太累了？杨柳眯着眼抓了抓头，想不通也就拉倒。
“睡傻了，睡傻了...”
“那行，你自己解决了啊，我先下去忙了。”说完关上了房门。
我的天，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我记得我昨天明明不累的啊，而且很早就睡了，真是见了鬼。
杨柳端起饭碗走到窗户面前，痴痴地看着天空，看着远方。不料楼下一整闪光之后却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哎哎哎！楼上的女娃，你怎么不下来啊，在楼上干吗？快点下来！”
杨柳往楼下一看，原来是王婶家在拍全家福呢。因为难得的清明节外出工作的亲人都聚在了一起，所以趁这个机会在拍全家福。
杨柳刚想回答自己不是这家里的人，想想自己在楼上说着话也不像什么话，索性下了楼。
“那个...这位师傅，我不是让他们家里的人，我只是暂住。”杨柳有些歉意的说着。
而在全家福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则是对着王婶使了一个不太开心的眼神，看清样貌，这个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杨叔吧？
“滋滋滋...”拍照师傅身前的机器缓缓吐出一张照片，拍照师傅拿在手中说道：“你这个小女娃，端着饭在窗户面前吃饭的样子倒是被我照进来了。算了算了，这张给他们也没用了，就送给你吧。”
杨柳包含歉意的接过手中照片。自己也有喜欢摄影的爱好，很清楚打扰了他人摄影是一件会让人很不愉快的事。随即飞一样的跑到了自己的车里，照片往车上一丢，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柴刀，纸钱，香烛...抓紧时间赶紧扫墓，完事了就回去。自己果然不是太适合待在
这里。
准备好了，在准备关车门的瞬间杨柳瞥见刚刚拍照师傅给自己照片，自己站的位置是那么的显眼啊...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照片里自己头上怎么会有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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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打印的机器出问题了吧？没怎么在意这件小事，关好车门朝着自己爷爷的墓地走去。
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到，喜欢自己一个人葬在偏离祖山这么远的小溪边。周围都是农田，在这农田中间缺偏偏有一座坟墓占了一小块地。不过小时候听说这一片都是自己家的田地，只是由于无人打理，被周围的人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蚕食过来给占了。最后只剩下
这么点了。
都说农村人淳朴，事实是这样吗？这可不见得。
清理了周围的杂草，给爷爷放上一瓶毛台，点上一根香烟插在香烛旁。
“就是不知道爷爷你抽不抽得惯这烟，喝不喝得惯这酒了。”说着自己轻轻吮了一小口，发现跟上次在烧烤店里合的普通白酒似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还真的是一个体力活啊！好在坟墓的侧边长了一颗柳树，虽然中间的树洞明显被蚂蚁“发掘”了一遍，不过倒也是倔强的长成了一棵大树！
靠着柳树，在树荫下吹着田野间的微风，听着流水，杨柳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去了何方...
“爷爷，我走了啊，你在下面自己照顾好自己。杨柳轻轻的摩挲着碑文，心情有些复杂。”杨柳有何尝不想有亲人的关爱呢？只是爷爷死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自己也习惯了现在的孤身一人。真的习惯了吗？或许吧！
回到县城里自己的家中，这套房是之前买的二手房，角落靠近湖泊，比较安静，方便自己在家工作。不过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本想先工作一会，想想今天也是蛮累的，而且明天还有朋友趁着清明假期过来找自己旅游，想想还是算了，睡觉吧。
“20：21，我记得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世间睡觉的...算了算了，反正到家了睡觉睡觉...”
似乎是真的累了，又似乎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杨柳很快就睡熟了，进入了梦乡...
※※※
“琉璃！你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把水缸里的水提满，这一会别家的人差不多已经都打完水了。我现在急着用水呢。”背着一个沉睡婴儿的中年妇女给了叫做琉璃的小姑娘一个脑瓜崩子，指了指身旁没有多少水的水缸。
琉璃一声呼痛，看着偌大的水缸欲哭无泪：“今天也要打满这一缸吗？”
妇女只是继续用锅铲在锅里瞎搅和这什么，里面明明只有一锅开水跟几片菜叶，看不见一点油腥。
“当然了，不然你吃什么？我先跟你说好了啊，你今天要把水缸的水打满才能溜去学堂听讲。不然以后放牛的任务也交给你了！多大个人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中年妇女只是这么碎碎念着，没有在多说什么。
这几天琉璃一直偷偷跑去村中祠堂里听教书先生讲课，前几天被母亲发现自己偷懒，可没少挨骂。今天竟然这么和气，只要打满水缸就可以去，还不用挨骂！琉璃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那...那我以后天天打满这个水缸，你可不许让我再出去放牛了！”
“行行行！那你还不快去，等下教书的先生都回去了！”
琉璃看着东方逐渐升起的太阳，有种要大干一场的冲动！正常用水的人家早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把水打完了，现在去的话差不多刚好，不用排队！
井的位置在离琉璃家几百米外的杨地主家，他们家有两口井，一口在内院，供自己人使用，还有一口外院外，给村里的人用的。但是外面这口井挖的比较浅，往往在用水频繁的日子里会没有水，而在杨地主家内院的那一口据说是挖的比较深，一年四季都有。只是是
真是假没人知道。可没人敢去地主家内自理打水不是。
就这样这一个上午都能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双手用力的提着一个水桶来来回回...
哗啦哗啦...最后一桶水入缸。小琉璃的四肢已经累得没法动弹一下了，汗水打湿了单薄破旧的灰色单衣，额头的不听了渗出汗水，头发乱糟糟的。蹲靠在不是很稳的黄图墙壁上一喘一喘的。
中年妇女见状，有希望无奈的蹲下身帮琉璃整理了额前的头发：“看看你，真不像话。这么乱糟糟的跑出去谁知道是哪家的野丫头啊？你也到了找对象的时候了，自己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样子！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琉璃有些有气无力，要是换做别的时候说是要给他找婆家这种话，她绝对会气的跳起来，自己明明还这么小好不好！不过今天是碍事累垮了，毕竟平日只要半缸就可以了，只是这几天似乎有缺水的现象。
略微休息缓了缓，此时太阳已经快到了头顶。“糟了，这么晚了！”琉璃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快到中午了，先生就要回去了，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不在与母亲多言，有火急火燎的朝着村中祠堂跑去。
还没靠近祠堂就听见了教书先生洪亮的声音，似乎又在讲解着什么。琉璃缓缓的放慢步调，调整着呼吸...靠近了门房趴在地上就这么趴着过去爬到了祠堂后门窗户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是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的！而且有听得到，看得见里面的。
琉璃悄悄的探出一个脑袋，正巧碰见了教书先生的目光，教书先生只是微微一笑。琉璃也大胆的漏出整个脑袋认真的听着教书先生说着故事。
“话说啊，这以前有一个小家伙，比你们还小！叫做司马光，有一天啊...”琉璃认真的听着，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哐当！司马光把缸给砸了一个洞！里面的水流了出来，掉下去的小朋友也因此获救了！...”
不知怎么的，琉璃心里一股无名之火蹭的一下就燃了起来自说自话道：“能装人下去的缸得多大啊，打满这一缸水要多久啊！起码要一天啊！你知道有多累嘛...”说这有些无力的靠着墙壁滑落然后蹲坐在墙角。
“哈哈哈...”一声笑突然吧琉璃拉回了现实，没有让她继续沉浸在打水的阴影中。琉璃抬头一看，就在自己刚刚偷看的地方弹出了一个脑袋，是一个男孩，一张生面孔。
“别人在救人，你却在想着打满这一缸水要多久，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男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讲堂顿时安进了下来，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男孩笑容有些僵住。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琉璃像是做贼被抓一样飞一样得跑远了。
男孩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傻笑两声，然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双手蒙住自己的头，像极了一只装傻的鸵鸟。
第二天，还是临近中午的时刻。
“那个傻丫头怎么还没来”还是在昨天那个位置，男孩有些期待那个傻丫头的到来，就觉得她很好玩。就这么想着，男孩习惯性的朝着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就看见了一双乌溜溜乱转的眼睛。吓得男孩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这么四目对视的一瞬间，琉璃有些害羞
的蹲了下来。男孩则是悄悄把手伸出去在外面瞎晃，瞎抓着什么，突然像是抓住了像是头发一样的东西。
“啊！！”一声惊叫，吓得男孩立刻松了手，伸了回来。而琉璃又是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那个家伙怎么还在啊？那里之前不是没有人的吗。”琉璃有些急，也有些羞。双眼里泪水在打转，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能引发决堤。
第三日，这次时间稍稍提前了一点，可能是这两天习惯了打满一缸水的工作量吧，速度有了些提升。琉璃还是在老位置，不过今天他要看看那个家伙在不在，前几次都是这家伙欺负自己，他要是还在我就直接回去了！
琉璃这么想着，悄悄额探出一双眼睛，发现那个位置上面没有人！“太好了！”琉璃赶紧蹲下，但是还来不及窃喜就被一个人拍了一下肩膀。
“啊！...”啊字还没完全的喊出来，就被人用手蒙住了嘴。
“嘘！！！”男孩做出一个很严肃的表情示意琉璃不要大喊大叫的。原来男孩改变了计划，就在外面蹲点等着琉璃自己送上门来，这次我看你再往哪里跑！
“嘘嘘嘘...你也是来听课的吗...”男孩说话的声音极小，然后缓缓的松开了蒙住琉璃嘴巴的手。
而此时琉璃确实十分的紧张，他第一次跟一个男孩子如此近距离的靠在一起，而且...而且...他还用手碰到了我的嘴巴！唔唔唔...琉璃越想越是羞恼，早就握紧成拳的手就这么直勾勾的一圈打中了男孩的左眼。
“哇...哎哟...”男孩一声低沉的闷哼。关键时刻还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怎么打人啊！”男孩呼痛着，皱着眉有些可怜的看着琉璃。
“我...我...谁叫你...用手捂住...捂住我的嘴巴的！”琉璃也压低了声音，脸颊通红似要滴出血来。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滚落。
男孩见状又要用手去阻止，但是双手生生的在空中止住了，他可不想再挨一拳。
“我说，你也是来听课的吗”男孩有些狼狈，学着琉璃蹲靠在墙上问道。
“不是...”
“不是？那你来这里干吗啊？来这里的人不就是来听先生教课的吗...”对于流利的回答，男孩有些意外。
“听说只有村中男孩子可以过来听课，我是女孩啊，所以我是来偷听的！不是来...不是来听课的！”琉璃诡辩着，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得话。
“那就是来听课的呗！来，跟我来！”男孩拉起琉璃的手，蹲着快速绕过一圈到了正门。
“你是来听课的那就简单，这个先生可是我家请来的，我让谁来听课难道还有人管得着吗？我带你进去！我桌子旁边刚还还有一个位置的！”男孩嘻嘻笑着说道。琉璃则是红着脸，之前被男孩子拉着手就这么绕了一圈，心思现在还不知道在绕着什么弯弯呢！一听这
个男孩现在要拉自己进去听讲堂，一下子就傻了，只是呆呆的让男孩把她牵起，当着众多人的面走到了最后的位置，也就是两人碰头的那个位置。
只是出于男孩的身份，讲堂中的男孩们没有多少人敢多看一眼，哪里还敢多嘴？！
琉璃有些拘谨的学着别人双手摆正叠放，挺胸。
男孩见到琉璃这样又小声的笑了出来“你这是在干嘛呀...”
“听...听课啊...”
看着琉璃如此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男孩忍住了捉弄她的小心思，手肘轻轻的碰了一下琉璃小声问道“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告诉我好吗”
被杨枭手肘轻轻触碰的地方似乎有些奇怪的感觉传了过来“...我叫琉璃，水琉璃”
“琉璃...水琉璃...好听！对了很开心认识你，我叫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