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海面,风浪湍急。一艘远洋渔船在海浪中前行,船上都是身体健壮的渔工,此时正是帝王蟹的捕捞季节,一个个巨大的箱笼正从海里被拖拽上船,箱笼里满满的帝王蟹预示着今年会有丰厚的收入,渔工们看着肥美的帝王蟹,将它们倒进船舱底部有着大块大块冰的水池,然后又从箱笼里用钩子钩出一些误入的海鱼,一个看着与周围所有一切格格不入的年轻人,穿着宽大的连体背带防水服蹲在甲板上清理着渔工们扔过来的海鱼,熟练的动作将海鱼的内脏清除扔进海里,时不时随着船体的摇晃左右摆动调节着身体。这些鱼会成为渔工们今天的美餐,帝王蟹是船东拿去换钱的,然后他们每人都会从中分到一些作为全家人半年的开销。太阳逐渐从海平面升起,波浪也变的平缓,回归的渔船甲板上欢声笑语,一大锅煮着各种海鱼的鲜汤温暖着每个人的身体,格格不入的年轻人仰头喝了一口边上老渔工递来的烈酒,海上生活没有酒可不行,驱寒防病消毒都离不开它。没有蔬菜啊,年轻人嘴里叨叨咕咕,他曾经有过美好的生活,每天穿戴整齐的在客人面前展露着自己的才华。一周后,渔船靠岸,几个渔业批发商等候在码头上,随着一声口号,一张大网将冰水池里的帝王蟹吊了起来,渔工们终于踏上了陆地,他们在渔网边熟练的将蟹装进一只只的塑料箱,一定要新鲜。年轻人擦着额头的汗,将一只只塑料箱子搬上停在不远处的小货车,目送着批发商们一个个离开,年轻人从船东的手里接过十几张大票子,然后走上了回家的渔村小路,一座没有院子正对大海的小房子,年轻人进了屋子,坐在床头点了一根烟,随着烟雾的升起,他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然后将枕头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个100面值的筹码,轻轻用手磨砂着,一会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渔村姑娘站进来半个身子,招呼着他去吃饭。年轻人答应了一声,收好筹码起身走了出去,那是老渔工的女儿,很好的姑娘,尽管有些地方已经战火纷飞,可这里仍旧宁静祥和,美好的生活正在等着他不是吗?
随着战火的扩大,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终于该歇业了,遣散了姑娘们,中年美妇坐在床头,看着这些年攒下的钞票首饰,怀念着过去。这革命军原先不是在深山老林的嘛,怎么就能那么快打到了平安城呢,世道不太平,钱快不如纸了,还是首饰牢靠,美妇又清点了一遍,没少。起身移开桌子,挑起一块木板将小巧的首饰盒放入,然后恢复原样。要把这些钱快点拿去换米,想着,美妇便拿了几张票子下楼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不多会两个帮工将米面背进客堂间,她就坐着看着两大袋米面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屋顶的灯,他也许是死了吧,仗都打成了这样,平安城已经满目苍夷,听说有钱人家落下的炮弹最多。反倒是小村小镇太平无事,也不知道这仗打到什么时候,哎,我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军国大事干什么,真是老百姓操着皇帝的心,能活着就好,不是吗?
枫叶城,一间小公寓里,一个少妇正在厨房热奶,卧室里一声响亮的啼哭让少妇手忙脚乱。少妇急急的走过去就掀开了自己的上衣,小男孩很漂亮,黑色头发西方面孔。一边吸一边抓,跟你爸一样也是个坏东西。少妇骂了一句,然后发怔了起来。自从被革命军赶了出来,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她一点不担心被认出来,在这里能够缅怀过去的时光,那个聪明的无耻的混蛋。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她差点死,她有罪,但说她是叛徒是故意的却没人相信,最多是无意间引狼入室。新的指挥官上台以后雄心勃勃,随着战斗的节节胜利,她被遗忘了,她发现她怀孕了,新的指挥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将她放了。她无目的的游走,鬼使神差的到了车站,当售票员问她去哪时,第一反应就是枫叶城,她是女人,是有功之人,即使被关,很多人还是同情她关照她。钱还在,来到了枫叶城,当时战况还不像现在这样如火如荼,她买下了这间很小的公寓。她原来很恨他,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恨就慢慢减弱了,她也有点想他,果然都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他在哪里呢?不想关心了,看了看手上的金戒指,只要能跟孩子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瓢泼大雨中,五人奋力前行,踩着泥泞的山地,奇正拉了一把差点滑倒的幸运,吐了一口嘴里的雨水,凯撒在最前面开路,用他那把巨剑劈砍着挡路的树枝杂草,工兵乙满身泥泞,又瘦又小毫无重心,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伯格毫无形象,撑着一根断枝,踉踉蹡蹡走在最后面。奇正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瞧你那样,走路虚浮”。伯格撇了撇嘴,反击道,“你问我?你看看幸运,浑身无力,你这是干了多久”?幸运捡起一块泥巴反身就扔了出去,伯格灵活躲过,仰头叉腰大笑,随即被雨水呛了一口,俯身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工兵乙又摔一跤向后滑落,铲倒了正在咳嗽的伯格,奇正用手中的枯木拐杖指指半边脸都是泥的伯格,小样,跟我斗。
不同的人走着不同的路,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也为自己。祝愿大家都有美好的生活。时有四季,花谢花开。春风得意时,勿忘感恩。步履艰难时,心向美好。阳光下奋发有为,风雨中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