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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血染东方红(2)

晨霜中起了座座新墓,近百座的新墓。十三团肃立墓前,每人对空鸣枪一发,向牺牲的战友告别,而后向北开拔,逼近沈阳城。在苏家屯的战斗中,警卫一排牺牲了四人,其中一班牺牲两人。

战旗北指!大地肃杀。马上的张峰团长抹了下泪水,向政委说:“不知道怎么的,现在见了牺牲的战士,格外难受!”“那是因为,咱们已经处于胜利的前夕!”政委说。“面对牺牲的人,我觉得,我有责任!没指挥好!”团长满脸怒色,跟自己怒。政委的战马站到了队伍的一侧,政委高声:“同志们,振作起来,我们的战旗即将插上沈阳城——国民党反动派在东北最后的堡垒!”召唤队伍前进的手势,有力地前挥。张鼎政委,有了雷鸣政委的味道。外形上当然要比雷鸣政委单薄,说话的声音也单薄,但是,有了些雷鸣政委的神韵。成长着的,不光是一个王景文。

三间房。当初肯定就是因为起了三间房,因而这地就有了三间房的名号。现在倒不是三间房了,但也就不到十幢房,大草房。在铁路东侧,民房与铁路之间,坟茔地。不过,稍细看,有的凸起不是坟茔,而是碉堡,坟墓间夹杂着碉堡。铁路西侧,也有那么片坟地,也夹杂着碉堡。敌兵营在铁路西侧,距沈阳城约六公里,外围工事,门户也,当然不会将弱兵庸将布防于此。而且,兵临其前,没有出现大的动静,就给人严阵以待的感觉。十二纵的那个团,对付铁路东侧之敌,二纵十三团对付铁路西侧之敌。

兵临其前,正是正午时分。天空瓦蓝瓦蓝的,扯着几丝白棉花般的云絮;没风,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望远镜观瞧敌阵的张峰团长眉头紧蹙。久经沙场的指挥员,当然知道厉害。敌军的钢盔反射着阳光,没有慌乱,而是严阵以待。敌前沿是一片稻田,收割完的稻田,是开阔地。这仗咋打你就得琢磨了。仿佛有老师长钟伟的目光在瞅你,微笑地瞅你。两个团长达成协议:各干各的活,谁先干完了自己的活再帮对方干。

攻击同时发起。当然是先炮击,迫击炮、步兵炮炮击。敌军也还以炮击。敌我双方先炮战。两位团长达成共识:把炮弹打光再突进!敌我双方都忌惮着对方的炮火,都轰击着对方的炮兵阵地。两个团的炮火优势着,猛烈着,大地阵阵震颤。不动声色的是蓝天、白云,甚至瞧顽抗的国军冷眼;准备冲锋的解放军指战员也冷眼而瞧敌军。

敌军炮火哑了,解放军的炮火轰击着一个个碉堡。铁路一侧的那个矗立的岗楼,先是东侧被一发炮弹击中,炸出个窟窿,西侧这边立马也一发炮弹奔了过去,炸在当腰,又是一个大窟窿,两支部队炮兵几乎是同时锁定了那岗楼,几乎就是同时开炮。

一营是第一梯队,牛参谋长带领一营连以上干部奔民房那儿,要在炮火中勘察地形。出发的时候,团长说:“带个警卫排!”当时王景文眼睛立即就瞪圆了,就要喊出:“我带一排去!”参谋长摆手说:“不用!目标别过大了!”就上去了。张峰团长下令火力掩护。王景文噘嘴:要是团长还当参谋长,就能带自己上!老牛,先前是一营营长,张峰当参谋长时一打仗就总往一营跑的一营营长。现在是参谋长了,很自然地带上了先前参谋长的做派:不要命地往上上!也总往一营跑,跑得很顺脚:老部下。话语不多,不像张峰吆吆喝喝,闷声地上。铁塔般的身躯闷声地就上,总把警卫丢一边!死老牛!真像老牛!

十三团的炮弹打光,路东的炮火继续。

牛参谋长接近一民房,就要奔院落,哪知道,就那院落前的一柴禾垛,其实是敌人的一个暗堡,谁能想到那是一座暗堡呢?嗒嗒嗒地一阵猛射,眼见参谋长扑倒,望了下那柴禾垛,下面就是暗堡的柴禾垛,扑倒。

团长吃了一惊,顾不得吃惊,大叫:“火力掩护参谋长!”

一营一连队伍向前移动,近距离猛烈的火力压制着敌暗堡火力。

一营长背着马大牛壮的参谋长撤了下来。后来听说谁要背一营长都被扒拉一边,嗷的一声,就将马大牛壮的参谋长扛了起来。

团长、政委赶了去。参谋长死不瞑目。“老牛!”团长猛地爆出一声,跪在参谋长尸体前,号啕大哭:“老牛啊,我有责任!我有责任!”捶胸顿足。泪眼猛地望向敌阵地,咬牙切齿:“他妈的,我就不信啃不了这些窝窝头!”

政委:“张团长,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冷静,需要的是琢磨出道道来,以最小的伤亡,消灭敌人!”

“挖交通壕!”团长喊,“给我像打义县像打锦州城那样挖交通壕!挖到敌人的眼皮底下!给他们挖坟!”团长疯了般地喊。

“行动!”副团长王亚民吼。

“参谋长!”闻听参谋长牺牲的王景文心中喊出,热泪奔涌,为刚刚还在心里骂参谋长“死老牛”而懊悔,甚至觉得参谋长就是自己咒死的!如万箭穿心,心,疼!

悲愤中扬着一锹锹土。土层中已经有了冰碴儿,悲愤中那硬度柔软。盗洞,如同耗子奔着粮仓。几条交通壕,前伸。一营,一条交通壕直奔柴禾垛下的那暗堡,向前速度最快。不挖的,火力压制敌军火力。

但见,黑出了一条条的;但见,黑土扬着,黑出的一条条急速前伸。

“缴枪投降,争取宽大!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交通壕内,被轮换下来的警卫连战士齐声喊,在政委的指挥下喊。警卫连也一条交通壕伸进。

张鼎用望远镜观瞧敌碉堡群,跟警卫连长叨咕交通壕可以分岔,再挨近另一个碉堡,一阵密集的子弹射来,政委仰倒在交通壕内,胸前三处枪眼,喷涌鲜血。就在中弹的那一刹那,手中的望远镜一扬,将眼镜刮落。连长也右肩部中弹,连长伏在政委身边大叫:“政委!政委!”政委双目圆睁。

王景文撇下了手中的锹,扑了过来哭喊:“政委!政委!”

子弹从被炸得剩了半截的那岗楼射来,密集的弹雨压了上去。本来被炮弹炸哑的敌火力点复活。

王景文抱起政委,挺直了身体,送政委到后面去,身后传来连长的号啕:“我没有保护好政委啊!我该死啊!”

团长冲到了王景文面前,怔怔地站定,刹那间团长的眼中是茫然的,其时他眼中没枪林弹雨的阵地,没张鼎政委,没王景文,怔怔地站立,喉结动了下,才艰难地说出:“政委牺牲了?”问得甚至显得平静。

王景文缓缓点头。

政委放在了参谋长的旁边。

四目圆睁。

猛然,所有的人瞩目了一个方向:警卫连长向那几近废墟的岗楼冲了过去,警卫连的火力掩护他,更多的火力掩护他,那时王景文正往回赶呢,瞧着这情景恨不得瞬间就在前边,一边往前跑着一边解挎在胸前的枪,没留神脚下,绊了个跟头,嘴啃泥。“不顶用的浑蛋!”他咒骂自己,爬起来嗷嗷地奔向前,而且直接就跃出了交通壕,追撵连长。

“不得擅自出击!”团长用望远镜观瞧,咆哮,“谁违抗命令我枪毙了他!”

忽然间,没了参谋长,没了政委,张峰团长当然明白目前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而不是发疯,不是在悲痛中在怒火燃烧中疯狂。无数次凶险的风浪中过来了,小小三间房,瞬间连折两员大将,耻辱!倒在最伟大的胜利来临之际!

一排长掩护着连长,边冲边射击。下巴颏处被烫了下,只是感觉被烫了下。

连长到了废墟般的岗楼前,一颗接一颗地投掷手榴弹,每投掷一颗都伴随着一声咒骂:“娘的!”连掷了五颗,带的五颗手榴弹都掷了出去,声声爆炸,废墟般的岗楼再无声息,连长竟然站立,怔怔的。多少火力掩护着他呢,他竟然就那么站立。一排长上来了,拉着连长后撤。

团长命令:连长和一排长到他面前去。其时,一排长的前胸一片血迹,下巴颏被子弹擦破了皮,流了一胸的血迹。连长右肩膀殷红着一片。团长眯缝着眼睛打量二人,打量,猛然抬手扇了连长一记响亮的耳光:“浑蛋!有这么当连长的吗?你下面还有上百号人呢!”气得呼呼的,呼呼地来回踱步,后来气匀了些,抬连长右臂,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没咋地啊,那手榴弹投得一个接一个的!”大颗大颗的泪滴自连长脸上滚落,连长哽咽地说:“毙了我我也不屈!”团长摆令二人离去的手势:“盗洞去!”“是!”二人齐声。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团长的一声:“站住!”二人面对了团长,团长摆手:“让卫生员包扎下伤口!”“是!”二人齐声。回到前沿,王景文忽然发现不见了一班长,小山东和军旗都不见了,问哪去了,去了一营。去一营干啥?一营要用军旗。用军旗干啥?不知道。

望一营阵地,真就立马看到了高高的旗杆,旗杆顶端的矛那儿,挑着两颗手榴弹,旗杆猛地前挥,两颗手榴弹飞向敌暗堡,就柴禾垛下的那暗堡,就夺取了参谋长生命的那暗堡,手榴弹在柴禾垛上爆炸,爆炸中柴禾燃着,火苗越蹿越高,红成了一团烈焰,浓烟冲天,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有敌人冲出暗堡,一营无数枪口早等待呢,出来一个撂倒一个。烈焰、浓烟冲天,那暗堡再无动静。

“告诉各营,交通壕分岔挖,碉堡一个一个地灭!”张峰团长向副团长王亚民喊。“是,一个一个地灭!”副团长切齿。交通壕甚至挖到了离碉堡二三十米远!或者送上了炸药包,或者抛掷捆绑在一起的几颗手榴弹,爆炸声声,一座座碉堡消停。声声爆炸中,张峰卷纸烟抽,那手,直颤抖。铁路东侧,兄弟部队也在展开交通壕大战,也如火如荼,也声声爆炸,碉堡上天。投诚的胡忠堂连和警卫连挖同一条交通壕。胡忠堂也学着解放军军官的样,也抢着持锹挖交通壕。挖着挖着,生气了,愤怒了,停了下来,向前方的敌碉堡喊:“国军兄弟,什么时候啦?还看不清眼前形势啊?就等着被灭掉啊?难道你们就不想走一条阳关道啊?我先前就是国军,不到十天前还是国军!是国军的连长!我投诚了,现在是解放军,还是连长!缴枪不杀!缴枪宽大处理!”

“挖交通壕!”团长突然吼了一声,啪地将抽了半截的纸烟摔地上。胡忠堂是一哆嗦的,知道那吼是吼给他的,叨咕:“哦,挖壕!”再不喊,挥锹。团长愣怔了会儿,俯身拾起地上的那半截纸烟,抽了口,灭了,点燃,深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烟雾中出现参谋长老牛,政委张鼎,深深的忧伤将心往下坠,坠得心如钟摆,晃啊晃。一敌兵晃着白毛巾边向解放军的阵地奔跑边喊:“我投降我投降!”敌方阵地向其射击,将其击毙。先是起了湿气,迷蒙了天。而在雾的湿气中浸进夜的汁液,并弥散,慢慢浓重。副团长王亚民站到了团长面前,团长发现副团长拄着根棍子,左腿裤腿外扎着条白毛巾。团长死盯了阵白毛巾,声音干涩:“要紧不?”“没事……还剩俩碉堡了,很快就能灭了!”正说着的时候,传来爆炸声,副团长望了下,说,“还剩一个了。”

团长把手伸给副团长,副团长松了棍子两手拉团长的手,准备起身,副团长哎哟了声,和团长一同倒在了地上,团长爬起连忙搀扶起副团长顿足说:“忘记你腿有伤了!这仗,把我给打傻了!”

“没事。”副团长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那也不行!你坐镇,我上前边去!”团长笑笑,“也该换换了!憋死我了!”“那哪行!”“怎么不行!”团长指指铁路东侧,“看看能不能和友军同时发起最后冲击!”当即派一位参谋前去与友军联络。友军团长:“敌军恐怕要趁夜突围,我们就在一个小时后同时出击!尽可能全歼这股顽敌!”十三团参谋:“那就以你们信号为准!”红色信号弹升空,浓雾中那红色信号弹也可见。冲锋号透过浓雾,号音带上了湿气,但是奋力昂扬、嘹亮。

十三团向敌营房冲击,左、中、右,兜向敌营房大院。胡忠堂连被命令留在交通壕内,大雾弥漫,怕发生误会遭到自己人的攻击。臂缠白毛巾也不行,都打红了眼,而且大雾弥漫,最易误会。把胡忠堂急得直跺脚。夜,大雾弥漫,第一军旗手将战旗交给胡连长保管,胡连长叨咕:“总算落个差事!”杀声四起,杀声遍地。

团长一把就将王景文抱着的机枪薅了去,王景文张着两手瞬间发愣,团长将手枪往王景文手中一塞:“拿去用!”王景文就拿着手枪冲锋。无数颗手榴弹落进敌营房大院,大院内一片红光,在浓雾中也一片红光。此时的手枪在手中就如玩具一般。可此时哪有心思攥个玩具玩!真想把手枪当手榴弹给撇了!但是,这是团长的手枪!撇完了咋交代?索性把手枪往裤腰上一插,不拿了!拿手榴弹!一颗在手,拉着引线,嗷地投向院内,接连三颗投掷了出去。没了。就手枪别在腰间呢。瞧见一班长端冲锋枪冲啊冲啊地喊着,过去一把将冲锋枪薅了过来:“你还有手榴弹!”

当时一班长要哭:“欺负人!”

又将手枪塞一班长:“还有这个!”

一班长推开:“我就没用过这玩意儿!”一颗手榴弹在手。

在攻击中,营房大院没了还击,但是,大院之后却响起剧烈枪声,手榴弹爆炸声。

营房燃起大火,烈焰冲天。以张峰团长为首,十三团嗷嗷地前冲。这时也不用怕冲得过快被自己人的子弹伤着,小山东持着手榴弹一马当先冲进大院内。满院尸体,许多尸体支离破碎。小山东惊骇地呆站。

冲进来的人站立,面对狼藉的尸体面对冲天大火。“伙计,这就是顽抗到底的结果!”小山东顿足喊。营房大院之北传来枪声爆炸声。张峰团长:“老师长的手下帮咱忙呢!”一摆手,“冲!”从北门冲出的时候,十二纵的那个团在打一场围歼战呢,从营房大院北逃的敌军被截击,预设了伏兵。十二纵团长在和二纵的团长约定了发起最后攻击的时间后,就派了一个连越过铁路,在西侧敌军之后路埋伏。还叮嘱连长呢:“如果人家也顾得上断敌后路了,就撤回来。帮忙,不能硬帮!”十二纵的部队就在北面兜着,死死地兜着。十三团扑了上去,带着对兄弟部队深深的感激扑了上去。而十二纵那个团更多的人嗷嗷地漫过铁路,参加西侧的战斗。

此次战斗,二纵与十二纵的两个团,毙敌八百余,俘敌二百余。辽沈战役最后一场激烈的战斗。零星枪响,搜索残敌。兄弟团的团长越过铁路,站到了张峰团长面前。四目相对,二人微笑,二人拥抱,不多说啥,无声胜有声。忽然,与十二纵团长拥抱在一起的张峰团长爆发出号啕:“政委!参谋长!……我打的是败仗啊……败仗啊!”友军团长轻拍张峰团长的背:“你们打得很好,很好,我们看着呢!一块硬骨头,被我们啃下了!”血染黎明,血染东方红。新墓座座。对天空鸣枪与长眠于地下的烈士作别。北进沈阳——东北大地国军最后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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