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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愫

杨烁心里面很清楚一个事实:无论南合州刺史孙淼是一个多么卑鄙的无耻之人,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果无缘无故地杀死朝廷命官,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他选择由自己去完成这项使命,即便是将来朝廷追查,也是他一人做事一人担当。

当然,这也不能说杨烁就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为防止走漏风声,他让薛勇和其他三名护卫全部回去,并且没有告诉薛勇他接下来的打算,只是说两天后就会返回榆林湾,这两天内让李惠凤静待消息即可。

黎家寨是需要安排人随杨烁一起赶往南合州的,要没有见证人,谁也不能证明杨烁是否真的杀死了孙淼。

但是这个见证人的挑选却是不容易,首先是黎高的心腹,所说的话既能让黎高相信,又不会将黎高参与这件事情的消息传出去。

黎心见状,便毛遂自荐,表示愿意随同杨烁前往南合州。

黎高对于黎心的话是绝对可以信任的,黎心也绝对不会出卖黎高,从这一角度上讲,黎心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杨烁却是有些为难,毕竟是男女有别,两个人单独相处肯定会令人产生误会,于是就对黎高和老夫人说道:“小生有一不情之请,我欲高攀大小姐,想与她义结金兰,不知黎头领和老夫人是否同意?”

老夫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杨烁心里面在担心什么,便笑着答允下来,黎高见状也同意了,并许诺杨烁,待两人从南合州回来之后,在老夫人寿宴当天正式宣布此事并举行结拜仪式。

“义妹,义兄以前多有冒犯,还请义妹切勿怪罪!”

“谁是你义妹!我答应了吗?想当我兄长,休想!”黎心却是并不领情,瞪了杨烁一眼,怒气冲冲地说完后便上了楼。

黎高看到黎心如此无理,就不由勃然大怒,想让丫环到楼上将黎心喊下来,却看到老夫人暗向他使眼色制止,便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早饭之后,杨烁便要尽快赶往南合州,根据他的要求,黎高给他备了一匹红棕色的快马,另外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和那十几枚手雷。

杨烁出了寨子没有走多远,看到路边的一棵树上拴着一匹白马,有个书生羽纶冠巾打扮,正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休息,看到他过来,便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仁兄可否移动尊步?”

可书生却像是未听见似的,仍旧站在路中间不动,杨烁就觉得有些奇怪,便从马上下来,走到那人跟前,刚要开口,那书生扭过脸来。

杨烁一眼就认出是黎心乔装打扮:“你不是生我的气,不愿意随我去南合州吗?”

“我只是生你的气,并没有说不和你一起去南合州呀!没我证明,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杀死了孙淼啊?”

杨烁有些紧张地往身后看看,黎心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话,万一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看什么看?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听见!”

“大小姐,我觉得你的性格并不适合随我一起行动,再说你偷跑出来也会让你父亲和你奶奶担心,你还是尽快回寨子,我完成任务后就提头来见你父亲。”

“怎么不合适?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就一个人去!还有,我已经告诉过梅香,说我出寨子和你一同外出办事儿,两天后回来,她会告诉给我奶奶的。”

看黎心的性格,杨烁猜测她说得出来就敢去做,如果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的话就更危险,于是就没再强赶她走。

“如果和我一起行动,我希望你能一切行动听我的指挥,要不然我不会带着你一起去送死。”

黎心高兴地答应下来,接着问道:“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是我乔装打扮的?”

“除非是个傻子看不出来,大热天的这副打扮,一看就令人生疑,再说你的身材,有谁看不出是女的啊?”

“你不是也戴了假发吗?”黎心于是就连忙调转了话题。

“我这是万不得已,隋朝有谁把头发剪得这么短?”

“我们两个都是假冒的,所以谁也别嫌弃谁!”

两人上马后便急驶赶往南合州,到达南合州南城门后,为避免引起怀疑,杨烁先是找了一家小旅馆,将两匹马寄存在小旅馆里,然后两人步行进入南合州城内。

与黎家寨的寨城相比,南合州的州城要大得多,并且城防也要坚固得多,杨烁抬头看看城墙,如果想要攻克南合州绝非易事。

城内的商贸比黎家寨也要繁华许多,酒楼茶肆、绸缎钱庄节次鳞比,一家挨着一家,大街上的行人也非常多。

黎心自打一进入到城内就感觉到眼睛不够用了,瞅见什么都觉得好玩有趣,看到什么都觉得稀罕,就连路边卖针头线脑的地摊儿,她都要蹲下来欣赏一番。

杨烁见此情形有些无奈,看来女人天生就爱逛街,并且自古就是!

“大小姐,我们来这里要干什么,你不会已经给忘掉了吧?你看看这日头已经到哪儿了?再不抓紧办正事儿的话,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月也完不成任务!”杨烁将黎心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地说道。

“我就是觉得稀罕嘛!平时我很少来这里的。”

“你比我来的次数还少啊?我是第一次!要是再不听从指挥的话,我就取消与你的合作!”

“什么叫合作?”

杨烁愣了一下,看到黎心一本正经地向他请教这个问题,知道她是真不知道,但他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扯住黎心的手便往前走,防止黎心转眼间又跑得没影儿了。

孙淼作为南合州郡刺史,也算是封疆大吏,不是谁都能容易见得到的,杨烁和黎心到达府衙后,在府衙门口不远处的一家酒肆内等待了好久,却也不见孙淼出来。

杨烁觉得如果这样被动地等待机会是很难接近孙淼的,再说时间又是这么紧急,根本来不及和孙淼拉拢关系。

黎心看到杨烁一直愁眉紧蹙,低头不语,便询问他在思考什么。

杨烁觉得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就带着黎心离开酒肆,找到一个僻静之处:“我觉得我们首先需要摸清孙淼的情况,如果知道他的喜好就好了。”

“那就摸清呗!”

“关键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更没有机会接近他呀!”

“我姑姑就住在北关,要不然我们找她打探一下情况吧。”

“你姑姑和姑夫都是做什么的?会不会把我们的计划给泄露出去?”杨烁有些担心地说道。

“绝对不会,至少我姑夫不会!”

“为什么?”

“我姑夫前年都去世了,谁会找他打听去?”

杨烁一愣:“你好像并不伤心。”

“伤心有什么用?再说我姑姑也只是他的偏房。”

“偏房?那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就我姑姑一个人!我姑夫去世后,她就被赶了出来,靠临街的几间店铺收租过活。”

杨烁这才放下心来,跟随着黎心赶到北关。

杨烁见到黎心的姑姑黎屏后感觉到很不可思议,他的印象中黎心的姑姑至少应该是中年妇女的年纪,没有想到竟然和自己相仿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刚出头,和黎心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对儿姐妹。

“你姑姑怎么才这么大点儿?我还以为是四五十岁呢!”趁黎屏去准备茶水时,杨烁小声地对黎心说道。

“我奶奶才六十岁,我这个姑姑前面还有三个姑姑和两个叔叔,她怎么可能会四五十岁呢?”

“那她……你姑夫怎么没了?”

“谁还没有生老病死呀?”

“你姑夫多大年纪去世?不会是喜丧吧?”

“也算是吧,六十六!”

“啊?!比你奶奶年纪还大!”

杨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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