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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接通后并没有人回应,林右右再次试探性的说...

“林阿姨?”

“右右,我是林西。”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男声。

是林西。

林西...那她该说什么,她已经忘了她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就这样沉寂了几分钟,还是林西先开的口“还有几天我就回来。”

像是被猜透了心思,林右右这才说“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是我妈非让我和阿姨问个好,怎么会是你接电话!”口是心非用在林右右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怎么?你之前一直躲着我,现在也不想理我?你确定?”像是挑衅,也不知道林西此时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林右右懒得和他争执,却是深吸了口气,假装大大咧咧的问“听说阿姨要在上海安新家啦,恭喜啊,你终于可以去大城市发展了。”

说到这,林西没有给出回应,这让林右右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182****5207,我妈给我买了个电话,以后你就打这个,记住了!”

林西念出一串数字,林右右慌忙的找到一支笔记在电话本上,5207 林西。

“我记好了!”

不对,谁要和他打电话啦。

还没来得及嘴贫,林西就说了再见,挂掉了电话。

林右右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听筒,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林西说他几天就回来,应该就会回来吧。

......

林右右每天都躺在床上,好像在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说,她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在等林西。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林右右反弹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急忙跑到门口。

“你慢点!”厨房传来母亲关怀的声音,而林右右却没有勇气打开门,会不会是林西回来了呢?

久久没开门,门口的人又再次敲了门“右右,是我,尹尹!”

尹尹?

林右右好笑似得叹了口气,然后开门说“今天怎么把你这尊大佛吹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胡雪尹见林右右状态不对,便打趣到“怎么,开门见是我失望了?”

林右右也笑着说那倒没有,说完两个便打打闹闹的进了房间,小姑娘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林右右之后几天脑海里一直反复出现那个电话号码,打?还是不打?

不行,她得有点骨气,林西既然不联系她,她也不能太过于主动,不然林西肯定会得意,可是...这都快过年了,林西还没回来,也没任何动静,林右右趴在书桌上,思虑的看着窗外,屋内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灯笼,院子里也贴满了福字,只是怎么也没有热闹的气氛,今年只有他们一家人在这,也只是她和母亲两个人而已。

“右右,快出来烧福纸,明天就是你爸的生日了,得把这些东西都给你爸弄点去。”

又来了,每年一次的大型烧纸,爸爸...这个词对于她和林西来说都是陌生的,听他们老一辈的说,当初日子很穷,生活很苦,林西和林右右的爸爸是一个连队的战友,两家人关系十分密切,后来在镇上的警局里当了差,在林西和林右右三四岁的时候,镇上出现了一起拐卖儿童的恶劣事件,一时间整个镇里的人人心惶惶,更是对自家的孩子保护有加,后来为了逮捕拐卖贩子,林西爸爸和林右右爸爸一同牺牲...她们两家的故事,像是一根藤上的果,那么相似,他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日子不是很好,不过当年父亲们立了大功,这些年靠着警局给的补贴,倒也还是过得下日子。

想到这,林右右应了声好。

然后一个人去到门外做着熟悉的动作。

天气十分寒冷,林右右哈了口气捂紧了围巾,她蹲着像一个小雪人,因为穿的太厚重了,以至于她蹲的有些吃力,面前的火盆已经烧的很旺了,林右右时不时的朝着门口瞧了瞧。

“爸,您今年...41岁了,嗯...天气冷了,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听妈妈说你以前老是对自己很苛刻,哎,可惜啊,你都没有看你的宝贝女儿长的这么可爱动人,我告诉你哦...还有人给女儿递情书呢,厉害吧......”

林右右自顾自的说着,接着她又呆呆的看着林西家的门,都已经起灰了,老房子就是这样,一段时间不住人就会脏,既然马上都要过新年了,总不能让林西家灰灰沉沉的吧,林右右想到这觉得有理,然后去后院接了一大桶水,虽然在运输的过程中有些吃力,林右右索性将围巾和外套都脱掉,然后放在房间。

“你干嘛呢?不怕生病啊。”母亲拦住林右右的去路,让她把衣服穿上,林右右解释说不用,待会干起活来肯定会热的,母亲也争不过她,只好说冷的话就穿上,林右右乖巧的说好。

林右右卷起袖子就开始擦门窗,一定要擦得干干净净的,万一林西回来过年了呢......

好不容易打扫完,林右右才看见自己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不过她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满意的,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雪。

看着白白魏巍的雪,林右右不禁走到边上仰着头,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下雪的天气了,白雪很快就飞到了林右右的脸上,没过多久,林右右就连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让她一时间忘了冷。

“林右右!”

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林右右!”

的确有人在叫她,林右右朝着大门看去,黑色的外套,脖子上戴着纯白的围巾,白雪沾在他的头发上,有点像圣诞老人,旁边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林西朝着林右右张开了双臂,然后挑眉说“坏丫头,快过来。”

林右右还没放下手中的帕子,她愣住,几秒钟后,就看见林西朝着她大步走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笨蛋吗?”

然后林西紧紧的抱着她,他看见她通红的双手和自己干干净净的家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右右像是傻了般,没有反应,可是眼泪却在眼珠里一圈圈的打转,林西松开她,把她手中的帕子拿过放在桶里,然后将她卷上去的衣服卷下来,接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取下围巾帮她围着。

林右右看着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强忍着自己,不要在他面前哭出来,那样太丢脸了。

“你怎么...回来了”林右右低声问。

雪,越下越大。

“想回来,所以回来了。”

或者说,想你,所以回来了。

“先进屋吧,外面冷。”

林西打开了房门,让林右右先进去,然后去把行李拿进了屋。

家里已经许久没住人,到处都有些灰尘了,林右右坐在沙发上,身上还围着林西的围巾,刚才的拥抱让林右右现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外套也是如此宽大,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笨重,林西简单的收拾了下厨具,然后弄了点热水给林右右喝。

“这么冷的天在我家门口瞎晃悠什么?”林西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林右右接过水轻轻喝了一口“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妈要留在上海和那个男人过年,我自然就回来了。”林西没有闲下来,而是拿着扫帚扫着地,听到林西的回答林右右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尴尬的坐着,头一次,觉得和林西的相处是如此的...不知该怎么办。

“既然这样,上我家吃饭吧!”

“好啊,反正是你让我去的,可别说是我死皮赖脸啊。”林西倒也答应的轻松,他总是这样,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林右右觉得,就林阿姨这事,林西一定是事先不知情的。

不过,林阿姨如果真能找到一个相知的人,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Bing

林西知道林右右那丫头在躲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多多少少感觉是有些不对劲。

这天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去上海待两天,想到让林右右清净两天也好,林西便答应了,去到上海后林西才知道母亲会再婚的消息。

餐厅是很西式的高档餐厅,吃的也是些海鲜生蚝之类的,刚到上海的林西被接到这儿,母亲坐在他边儿上,再旁边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林西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西西,这是你刘叔叔,也是妈妈的未婚夫。”

母亲说话倒也是没有多少底气,想到林西的脾气,她是真的有些忧虑怕林西当场发脾气,可是林西并没有,林西只是淡然一笑“刘叔叔好。”

“西西好,真懂事。”

这场鸿门宴的背后,主要是想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林西没有多说什么,母亲也私下问林西,会不会怪她,林西只是说“如果妈你能觉得幸福,那就可以了。”

得到慰藉的母亲也算是松了口气,只不过林西始终是做不到和那叔叔亲密相处,趁着要过年这几天,林西提出要求要回来。

必须回来,这儿才是他的家,况且,他答应了右右,一定会回去。

母亲不好阻拦,怕这孩子心里难过也只好同意,林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刚到家里就下起了大雪,他看见林右右在努力擦拭着他家门窗,还傻傻的抬头看雪。

他不要离开这个丫头,永远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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