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徊江虽然后我们绕后,可是没有不会走漏的消息,异域守后只是帮助番邦看着退路,一旦这边出现情况,留在后方的番邦会袭上来,番邦不会只有一手准备的!”
竺怀幽望着念善说着。
念善一双手被竺怀幽缠了又缠都快成了一个锤子。
“你要小心平阳与郡都平原外的那座高山外的金氏蛮夷,!”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平阳王守着吗?”
“呵····平阳王!一个谁都看不懂的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咬你但是别人咬你他是绝对乐得欣赏的!”
说起平阳王来竺怀幽脸上的忌惮浮现了出来。
念善眉头一皱,那么久了差点忘了那件事。
一夜的厮杀,阳光照进来,念善才微微的睡了一会,身上的披着一件外衣,而离去前一再强调让她回床睡的人似乎早就走远了,摸了摸身上的外衣,难道他又回来过了?
脸上微微一红。
肯定不是,定然是她自己什么时候披上的给忘了。
城内有序的打扫重置着。
文墨与鲁莽跟着篱落一身重甲走了过来。
“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后面的那些人一副视死如归眼中毫无犹豫。
念善淡淡一笑。
“篱落,带着他们去熟悉下郡都部署吧!”
“夫人····”
文墨跟鲁莽皆是一愣,连后面的人都满脸疑惑的议论起来。
“我就问你们是要留在郡都守城抗敌还是待援军归来回齐胜岳阳?”
“不知夫人何用意,此次已经做好了不死不归,归来便卸甲的准备的!”
文墨皱着眉头。
“我要你们做郡都的士兵!”
念善望着开始考虑起来的那些人。
“郡都守城薄弱,你们有报效之心,可是岳阳的那个人值得你们报效吗?”
“夫人?你这是要固兵自守吗?”
文墨问着。
“这样的仗打的你们觉得回到岳阳皇帝能放过你们吗?”
所有人开始沉默了起来。
“守下来我自然会告诉皇上你们都为齐胜捐躯阵亡,而实则你们作为郡都士兵在此安顿下来,有家眷的待一切安然我将给你们接过来,如果守不住郡都,你们也可以自己回岳阳,我不拦着你们!”
念善说完望着开始做思考的人。
“一切听从夫人!”
众人猛的跪下。
“所以你们好好的守着郡都,至于击退敌人的时候,李军昨夜已经先行打出去了!”
文墨抬头皱着眉头。
“夫人!若还有人活着·····”
“要他们能活下去,我不会帮持他们亦不会迫害他们!”
“是!”
文墨这才放心下来。
“我说你一个打仗的怎么这么唧唧歪歪娘娘们们的,这他们怎么德行你不是不知,若是那晚李将军不怂带着咱们从后面包抄过去,这八万大军至于被他三万番邦干的直直往后逃窜吗!”
说起来鲁莽提着刀都空甩两下格外的气愤。
“这····里面总归有妻儿父母等着回家的!”
文墨弱弱的说着。
念善心中猛的一顿。
是啊!
念善深深的叹了口气。
“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血腥扑鼻而来。
满地的血渗进了土地里。
有敌人的尸体更多的是李军的尸体。
这些人都是被她给赶出去的,当他们打砸郡都,对百姓民房放火的时候念善只有气愤,此时想起文墨的那句话心中竟然开始心软了起来。
还有很多人颤抖着手提着刀锁在墙根相互依偎。
对面就是骑着马居高临下的站在不远处与他们对峙着。
念善回头对着文墨点头,文墨心中一喜。
鲁莽轻叹一声也跟上。
后面的人纷纷挡在了那些人的前面,提着精良的武器。
“这···平城侯夫人是何意思?”
那位将军满身是血,都是敌人的血,一脸似笑非笑的瞧着念善。
“这都打斗了一夜将军还这般精力旺盛,不妨换我们来!”
说罢城门上的弓箭手齐齐提弓。
将军冷笑一笑。
“莫不是夫人觉得行军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你让我来来,让我撤我就撤?”
“将军自然可以跟我们一战,可我不觉得将军还能再战。”
一夜下来,那些求生强烈的李军被刚打的时候难打多了,他们也死伤不少,却没有将人全杀光。
望着前面那些武器精良的人心中便开始衡量了起来。
“呵!我倒要看看你这郡都能撑多久?”
番邦挥手撤兵。
在地狱中奋战了一夜的李军们有幸活下来的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掩面痛苦了起来。
“你们的所做作为在郡都的百姓看来毫无原谅的理由,可念在你们家中可能还有父母妻儿守着,今日我救下你们,但你们必须将郡都所犯下的错一一弥补回来,能否原谅你们就看郡都百姓了!”
士兵们听着更是哭的凄厉,缓缓的跪着纷纷对着念善磕头。
念善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那些活下来的人在进入城门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城门上的大字。
最终卸下了一身的铠甲犹豫的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卸下了李军的铠甲。
纷纷朝着郡都的百姓跪下。
“自知恶难抵消你们的心头恨,可是我们也有妻儿父母,我们只想要回家”
简单的回家二字将郡都百姓的柔软捏了下。
郡都百姓低着头不说话!
“将我家的漏房补好!”
“我家的门也是你们砸坏的,给我换好门!”
“我记得你,是你将我家凳子砸了的,给我重新做张就可以了!”
百姓们纷纷说着一些不足以为的事。
而那些李军纷纷低头痛哭起来。
对李管家一顿交代,对着孩子们一顿教训。
念善拿着手中的信,换上一身行头,快速的离开了郡都。
这个平阳城不好进,最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混了进来。
这平阳王府更是守备戒严,高手云云的手着。
念善心中有退堂鼓了。
可是这信不送去她都睡不好。
念善趴在平阳王府对街上的一颗大树上纠结着。
从侧门出来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从大门里走出来一名女子。看不到脸,脸被马车挡住了。
望着马车念善眼眸一转。
算是等了很久伏在马车底部进了平阳王府。
“姑娘,平王阳说要见你!”
“嗯!”
轻柔的一声便让念善心里都觉得及其舒服。
什么样个女人竟然这般温柔。
念善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大嗓门跟人比起来简直不能听。
听着远远离去的脚步。
念善这才小心翼翼的落地。
观察四周,刚跳上房梁,便被一把没有出鞘的剑给打了下来。
念善急急往后退去。
“何人,胆敢擅闯平阳王府!”
那人眼神凌厉的盯着念善,念善心中一虚。
她是来送信的你信吗?
本来念善打算直白的来的,可是若是这样不就证明她去过皇后与人有结识过吗?她不想暴露,所以打算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留下信赶紧走。
不想一点都不简单一点都不快。
这平阳王府简直太可怕了吧,比那皇帝老儿的宫殿更可怕。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此来别无用心!”
念善男声说出来。
“你这样的装扮跟我说别无用心?”
男子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对着念善从头黑到脚的装扮一指。
“什么事?”
一声刺耳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念善忍不住的想去捂住耳朵。
可是出来的人却让她心中一惊,出彩的容颜跟他的嗓音一点都不协调。
脸上的阴狠藏都藏不住,眼中的冷咧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王爷!”
男子恭敬的跪下。
“原来是平阳王,我这有件东西要给你!”
正主来了正好,省的她废话。
念善从怀里掏去,旁边的那人把刀就做好警戒。
真是的,我要打也打不过你好吗?
念善白眼一番,将怀里的信跟那块黄色的玛瑙递了出来。
看着那块玛瑙平阳王的眼神一变。
拦下了旁边的人举起的刀,上前结果那块玛瑙跟信笺。
“谁给你的!”
“一名颇有风范的夫人!”
平阳王手中微微一颤。
“在哪里?”
“宫里头,比较清冷的地方!”
平阳皇抓着玛瑙不说话。
“我平生不喜欠人,可有何要求!”
语气清淡,将玛瑙小心的藏进手中。
念善想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忽然想起竺怀幽对他说的话。
“我希望郡都东边平原后面的哪座山上能安然无人渡过!”
平阳王眼神微眯,鼻翼轻哼,淡淡一笑。
“本王,只保他近日无忧!”
“那也行!”
总比一日不管的要好。
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念善相信竺怀幽会有办法的!
不知何时念善竟然这般的相信竺怀幽,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那王爷,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念善小心的哈腰说着。
平阳王皱着眉头。
“本王讨厌见不得人的人!以防你日后作乱,今日还请你卸了面巾再走!”
念善心中咯噔,这····
“王爷!”
女子轻柔的从后面的缓缓的走来。
念善眸子圆瞪,不可思议 i。
平阳王的示意下,那人在念善愣神之际,猛然闪身到念善身后匕首轻轻一划,脸上的面巾缓缓落地。
这样圆瞪双目的可不止念善一人了。
平阳王惊讶的眼神闪过随机皱着眉头。
来人的女子亦是惊讶念善的,两人四目相对就这样谁也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看错。
“你是?”
“你是?”
不约而同的伸出双手。
脑海里忽然想起慕寒说的话。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人!”
“柳夕晨?”
念善小声的喊着。
对面的女子收起惊讶微微冷笑一声。
“你是谁?”
显然已经默认了念善对她的称呼。
“你没死?”
念善不敢相信,连男声都忘了去伪。
如果这个柳夕晨没有死的话,柳家的人不会对她这个态度的。
“我为什么要死?”
柳夕晨轻柔一笑。
望着跟自己一样脸露出这样的笑容,念善表示这种感觉很是微妙的奇特,就好像每日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那个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你又是谁?”
柳夕晨淡淡的问着念善。
念善张了张嘴忽然一笑,看来她是不知道自己顶替了她的事。
“我这样的无名小辈哪里能被人知晓!”
“那你知道我?”
“这都说柳家二小姐嫁给了郡都平城侯,我虽然不认识你,可好歹也在人群中见过一回!”
“那你怎么又说我没死?”
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谎漏洞百出。
念善转眸一笑。
“总有走漏的消息,想要在你这里打秋风,不想被你打了一阵东风!”
念善灵巧一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平城侯夫人吧!”
柳夕晨轻轻一笑。
真的是高手处处有,这个柳夕晨真的很会猜。
“阿哈哈哈~~~,亏的你的假死,我才有幸成为了平城侯夫人!”
“真是有趣!”
平阳王嘶哑的声音淡淡一笑,像是断了的弦被拉响。
柳夕晨眼眸一沉,便不再与念善对话。
念善确实皱着眉头。
“夫人还请回吧,能潜入我平阳城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更别说潜入我平阳府的人,今日本王算是对你这样的女人刮目相看!”
说着嘴角轻扬。
柳夕晨却是心中一沉。
“多谢不究之恩!”
念善抱拳一鞠。
“本王还要谢你!”
平阳王举着手中的信轻轻一晃。
念善扯着笑容灿烂一笑。
平阳王的眼眸好似被什么闪耀一般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