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见到后,害怕的一头扎进林天怀中。
一旁的武媚娘娇嫩的玉手,也是一把抓住林天的手臂。
林天感觉到武媚娘的手微微在颤抖,目光注视她的眼睛,柔声安抚,“没事的!”
两位衙役上前押住陈安,直接将其遣送府衙大堂。
这时卢冠之接到手下禀报,也是着装戴帽,坐在大堂之上蓄势以待。
卢冠之一拍惊堂木,惺忪的老眼看向台下跪着的陈安,疾言厉色道:“陈安你还有何话说?”
陈安抵头默不作声,卢冠之把眼一瞪,起手又要再拍惊堂木,林天忽然走出来道:“大人不用问他了,他是不会说的。”
卢冠之平息怒火,将手中惊堂木放下,问林天道:“林公子不知你是如何知晓,此人就是杀害小兰的凶手?”
“是小兰缺失的双手告诉我的。”林天回答道。
“哦?”卢冠之捋了捋山羊胡子,“那说来听听。”
“这件事讲起来还要从两天前我检验丁澜的尸首说起。”
听闻卢冠之眼皮挑了跳,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碰过尸首的,怎么没听人通报?
林天接着道:“我查过丁澜的尸首,发现在她的双手及身上有轻微被人咬过和吻过的痕迹,当时我就断定在我来之前,有人猥亵过尸首。”
“猥亵?”卢冠之一脸惊愕。
林天点头,“没错,有此癖好的人是患有精神上的疾病,也就是所谓恋尸癖。”
闻言大堂上的官差衙役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我靠,我没听错吧!这世上还会有喜欢死人?”
“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不敢置信啊!”
“可不是嘛!这陈安简直变态!”
听堂下喧哗四起,卢冠之倍感心烦。
手中惊堂木又连拍两下,才将场面再次震慑。
待喧声止住,林天继续说道:“大家或许不太敢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但这就是事实,由于拥有此种癖好的人,多见于与尸体长接触的人群,因此在当时我就对仵作产生了怀疑。”
看了一眼陈安,林天又道:“说到这里,大家或许疑惑这与丫鬟小兰被杀又有何联系?当然还有一点你们还不知道,就是陈安他故意隐瞒丁澜死因。”
“大家都知道丁澜是死于头部受创,失血过多而死,事实却是不然。”
“我验过丁澜最终是死于窒息而亡,至此可以猜测陈安是被小玉贿赂,才谎说死因,当然也不排除,他确实是验错了。”
“不过这已经不影响我对他的怀疑。”
“恋尸者常常可以通过其外表和姿态看出来,这类人大都是冷淡无味,皮肤看起来像死了一般,脸上常常出现好似嗅到腐臭似的表情,冷漠无情,令人感到压抑与沉重。”
林天一指陈安,“大家请看此人,脸色惨白泛黑,当时我见到第一眼就已经确认他有此癖好。此人极易愤怒,稍微不顺心就会露出凶恶表情。”
听林天一说,众人心中无不一凛。
此时已是深夜,双双已经返回武府睡下,只有武媚娘一女子在堂中,俏脸发白,想到以前经常送饭给陈安吃,就觉得胸口一阵犯恶心,几欲作呕。
林天又道:“同时我还发现此人对尸体的手掌特别迷恋,这也是为何当我见小兰的双手缺失,确定他就是凶手的原因。”
就在这时,大堂外走进一名衙役,手中抱着一只红木匣子,来到堂中向卢冠之插手施礼。
“大人这是在陈安房中的枕头边发现的,上着锁,想必是贵重物品。”
说着双手奉上。
那陈安从进入大堂就跟死人一样,跪在堂上,一动不动。
忽听衙役找到自己的东西,抬眼一看,却是自己的红木匣子,眼中寒芒一闪,瞬间化成一只疯狗,便向那位衙役连咬带扑冲了上去。
那衙役猝不及防,扑倒在地,手中的匣子也被夺走。
陈安夺过匣子,从怀中拿出一根钥匙,匣子打开,见里面物品完好无损,这才收回疯性,一脸释然。
众人伸头望向匣子,不约而同都是倒退数步,脸色惨白。
卢冠之更是差点吓出心脏病,瘫在椅上,呼呼喘着粗气。
原来匣子中赫然装着一对人手。
苍啷啷!
一阵拔刀声音接连响起,场中衙役全部抽出腰间的佩刀,只待陈安有一丝反常,上去乱刀便把他一顿砍死。
如此变态之人,就不该存活于世。
陈安死死的将匣子抱在怀中,脸上表情凶神恶煞,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这样的俏手也是那女人该拥有的,她竟然还想带走,哼!敢说我无能,真是该死啊!她就该死!”
说完,陈安闭上了眼,渐渐的脸上有满足感浮现。
就如同身陷幸福之中,外界的一切已经不能将他左右。
卢冠之见状,脸上松弛的皮肉,抖了几抖。
啪
猛地一拍惊堂木,不再审理,直接定案。
“来人,将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收监,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几位衙役领命,便将陈安押了下去。
对此陈安毫不畏惧,也没求饶,更没反抗。
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他活人世界的最后一次升华。
陈安的本性是怯弱的,社会生活中的屡受挫折,让他精神发生了扭曲,变成了失败者。
在他认为,既然无法控制活人世界,倒不如转向死人。
在死人面前,他俨然就是个强大的主宰者,尸体对他俯首听命,不会反抗,不会嘲讽。
更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他从始至终都是处于支配地位,从而不会承担着失败与挫折。
第一次获得成功的体验,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不能自拔。
至于陈安为何迷恋人手,在林天文认为,或许他是想用保存物品的方式,珍藏他所拥有的记忆,思想和曾经的感情。
当看到了人手,也就能联想到武媚娘过去对他的好。
见陈安被拖出大堂,林天不再说话。
这个案子到此,对他来说已经结案。
至于方启,最终卢冠之如何处置,不是他所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