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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守望 她幸福(1)

风雪过后,天空如同洗过一般干净,无限的湛蓝,命运如同这天气般反复无常,谁又能预知下一场风雪何时到来,时光匆匆划过天空,年末将至。喜庆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出门时街上已经拥挤不堪,道路两旁的小摊簇拥着窄窄人行道,善杰夹在人群中间,行动缓慢。平时去医院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而现在却要花上一个多小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即便是在冬天还是会出一层细细的汗水,善杰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干干净净的好像是要迎接一个重大场面。

医院里已经冷淡了很多,也算是放假了,只有很少数的值班人缘还在。病情轻的会直接回家,因为团圆的时刻谁也不想缺席,更何况自己命运未卜,谁知道明年还有没有机会在坐在这里,等待着亲人盛上香热的饭菜。

善杰走了进去,前台咨询的小姐已经见了很多次了,算是熟识,进去的时候会相互点头,或者大声招呼。

“还不放假吗?”善杰有点明知故问,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能是不放假了,要在这里值班呢,真倒霉。”那位小姐有点抱怨,但是表情迅速的转变,露出温暖的笑容。

“你呢?她还没好啊。”

“没。”善杰想到这里,心情有点沉重。

“没事的,医生说了,可能就快要醒了。”咨询小姐知道自己话语太过唐突,马上安慰道。

“谢谢。”善杰对她笑了笑,然后告别了她。

“可能,可能会是什么时候?”善杰有点自言自语的。

病房里,尾萤安静的躺在那里,皮肤越发苍白的恐怖,像是抽干精血,泡在水里的尸体一下,善杰看着尾萤心里发酸,尾萤的母亲坐在床边,尾萤出事后,她的父母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后来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知道告知真想,尾萤父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并没有责怪谁,也没有去学校胡闹,只是默默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记得当初尾萤母亲第一次来到医院见到尾萤的时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本来看起来还很年轻的面容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一直从早晨哭到晚上,眼泪大片的沾湿了床单,现在想起来都会感觉锥心的痛。

“你来了啊。”尾萤母亲转头,看见善杰站在自己的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伯母你先回去休息吧,都几天没睡觉了。身体要紧。”善杰尽量把语气放的很轻。这几天的劳累等候更是让她憔悴不堪。

“没事的,这里还是我守着吧。”

“哦。”

善杰不好在勉强,自己毕竟是一个局外人,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尾萤目前的此刻的心情,因为母爱的伟大,不是轻易就可以理解的。

病房里变得寂静,善杰坐在尾萤的旁边,并没有离得很近,尾萤也并没看他,两人静静的缄默着,但也安详。几次来这里都是这样,开始感觉有点尴尬,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等待黄昏的将临,等待着尾萤苏醒的时刻,可惜命运弄人,这样的等候并没有等到心中的答案,静默在无限期的蔓延。

不是每一场等待都有结果,可是,我们还是这么甘心的去守候,答案自在心中。

时间过的很快,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善杰就会告别。夕阳是那么遥远的记忆,天空在太阳完全落下后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如同诅咒般很快的把黑夜带来。

这一次临走时,尾萤母亲叫住了善杰。善杰有点诧异,但还是很客气的问什么事。尾萤母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你能详细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善杰听到这样的问题,心里面颤了一下。可是对于长辈不能拒绝,也不能说谎,特别是这样一位善良的母亲。

“嗯,我说,伯母你先坐下。”尾萤母亲坐到善杰的旁边,善杰顿了顿,在脑海里把从陆小羽那里听来的还原成真实的画面,善杰也可以回避了比较敏感的话,对于这样一个站在崩溃边缘的母亲,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

时光飞快的穿梭,那些疼痛的记忆又重新被掀起,像是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被撕开,血肉模糊的展示的原来的面貌。

善杰说完后,尾萤母亲很平静,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这让善杰松了一口气。

“好了,难为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尾萤母亲语气很温柔,但多少夹杂着一丝哽咽。

“嗯,伯母也不要伤心了,都会好起来的。”善杰安慰着、

“尾萤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修的了好福气,这几天谢谢你了,也快过年了,明天就不要来了,天天往外跑,家里人也会担心的。”这样好心的话却让善杰心里万分焦急。

“伯母,没事的,就让我来吧,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善杰拼命解释到。尾萤母亲看着这样生性单纯善良的男孩子,然后摇了摇头。

“好吧,你自己感觉吧,如果有事的话就不要再来了。”

“嗯,我一直都没事的,谢谢伯母。”善杰有点兴奋的说着。

“傻孩子,谢我干嘛,是我要谢谢你呢。”很多天来难道一见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百合一般,单纯的挂在了尾萤母亲的脸上,善杰感觉很欣慰。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出了医院已经是晚上了,善杰也从来没有感觉这样轻松过,前面的日子,虽然一天都是坐在病房里,但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会感觉特别累。善杰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尾萤母亲的笑容,这个一直泣不成声哭红了双眼的母亲,第一次笑的这么的真诚。善杰为这样的一件小事而感到骄傲起来,更让他下定了决心,一直要陪到尾萤醒来的那天。

我总是在喜欢的事物面前变得单纯起来,总会为那些微不足道的事而莫名的开心,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只希望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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