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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回归 九月雁(2)

教室里,老师画满了整个黑板,头顶的风扇还在转个不停,尾萤感觉有一丝凉意,转过头去,去不知为何,身后的同学额头满是汗水,真的很热吗?尾萤有点莫名奇妙。写字写到手腕发酸,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下课的铃声,宣告着一节课的结束,累了一节课,很多同学都会选择在下课的时候睡一会儿,所以班里很安静,不知道有多少同学会在夜里苦熬,或许自己真的是幸运很多吧。旁边,善杰也睡着了,干净的脸庞,清晰的发线,可以感觉很平和的呼吸声。尾萤不想打扰。独自走到后面的窗台上斜靠着。

快到秋天了,尾萤看到天空成群的大雁南飞,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过去就像水面淡淡的影子,被激起层层的涟漪。好长时间没有出去走走了,善杰也没有再逃课,成了老师心中标准的好学生了。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过往的回忆就如同这远去的大雁,等待着有一天它们重新回归。只是,我们都变了。

铃声响了,尾萤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清风吹过是自由的气息,微闭上眼睛,真向往。

中午的课基本上都是在做题,或者是抄笔记,老师讲的很少,所以很容易瞌睡,脑子里总是昏昏沉沉的,一连串的被善杰敲了好几次。尾萤痛的很想踹他一脚。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也是好意。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空气也不再那么炎热,尾萤也来了精神。

“你刚才也太过分了吧,你看我头上起了这么大个包。”尾萤边走边把头靠近善杰那边,让善杰看自己他被敲过的那块地方。善杰只顾往前走,并没在意。尾萤并不罢休,一直贴着他走。

“好了,好了。对不起了.”善杰拿她没办法。只好赔不是。

“这还像话,姐姐原谅你了。”尾萤笑了笑。重重的拍了他一下,算是报仇。尾萤以为他会还手,可是没有。善杰眼睛看向了远处,温柔的红色晚霞在他的眼睛里投下细小的光芒,闪动是眼泪。尾萤低下了头。

曾经以为可以忘记的,可是现在,只因为一句相似的语气,简单的动作。我就又想起了你。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巨大的河流在我心里激起波澜万丈。善杰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头对这尾萤笑了笑。

在青春里,有些人,有些事,无可取代。那些内心里细小的萌芽,早已变成参天大树,任时间风蚀,依然茁壮。

夏天的夜,洋溢着温暖的幸福。人们早早的出来,在凉风里寻找一丝安宁。放学后,还是要回家的,如果在外面做饭,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尾萤坐在车座后面,单车摇摇晃晃的前行,路上的行人像是静止的画面,只有自己在这幅璀璨的画面里穿梭。

“我们晚上去逃课去吧。”是善杰开的口,打破这这份安详。

“怎么了?”尾萤很平淡的问了句,心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说起逃课就会害怕到要死的小女孩了,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很多。

“没事,学习压力太大,想轻松一下。你没感觉到吗?”

“嗯,有点,那好吧。”空气里冒出的一丝不安,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去。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尾萤说了再见,转身就出去了。这一段时间妈妈的唠叨也少了很多,一切就这样平静下来,安静的有点让人莫名的失落。下了楼就看见了善杰在下面等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跨在单车上,看见自己就马上打招呼。

“看你这个样子是真的打算准备逃课了。”善杰目光从很远的地方收了回来看着面前的尾萤。

“是啊,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当然一起了。”尾萤装出很义气的拍了他一下。结果善杰也很义气的回了她一下。两人就这样笑着了一团。

青春时候的我们,就是这样容易笑,有时候很莫名奇妙,但是我们就是笑了。

走了一段路,尾萤已经知道要去哪里了,这条路的方向,曾经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那个长满荒草的山坡,在四季里绿了又枯,黄了又绿。夏日的夜没有繁盛的烟花,但灯火依然让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璀璨的发热。

“很久没来这里了吧?”尾萤看着脚下的风景,清爽的风一次一次的在脸上散开。

“嗯,是啊,好久没来了。不过好像都没有变。”善杰摘下眼睛,微闭起双眼。把头高高的扬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天空闪耀的星辰,幻化出流动的银河。偶尔也可以看到,飞鸟在星光下浅浅的飞过。在童话里,也曾未出现过这样的风景。

“你还能记得你来过多少次这里吗?”尾萤把声音放的很大,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或许这样更能让人心里舒畅。

“忘记了,只是每次来这里的情形都能记得。”善杰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了她。尾萤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那你能忘了晴天吗?应该差不多都是你们一起来的吧。”虽然鼓起了勇气,但语气里还是有一点胆怯。

“忘不了,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干净利索的答案。尾萤有点意外。

“那你要怎么办呢?她可能不会回来了。”尾萤大声喊着。

“那就不要忘记吧,就记得,一直记得。永远都不要忘记。”回音在宁静的夜里回荡。

永远都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人生里,我看透了生离死别,但是依然无法忘记你,原来,忘记你,是我一生都在努力的事。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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