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在雾中忽隐忽现,湖中水波荡漾,小荷才露尖尖角。
湖边有一长亭,一叶扁舟正停在亭边。
一人站在船头,身穿大红锦缎衣服,身高八尺,目光冷峻,正望向远处青山,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
曾葛的呼声打破了平静,他不知何时已半跪在长亭边,脸色毕恭毕敬,额头冷汗渗出,似乎万分紧张。
什么人能让曾葛如此紧张?又是什么人能让曾葛跪在他的面前?
曾葛支支吾吾开口道“九,九哥.....”
那身穿大红锦缎衣服的男人忽然回头,眼神犀利,怒呵道“九哥也是你能叫的?”
曾葛大慌,忙磕头谢罪,磕头如捣蒜,慌乱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九哥不耐烦道“起来!”
曾葛居然马上就站起来了,没有半分迟疑,没有半分犹豫,像训练有素的猎犬。
九哥道“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曾葛手心已全是冷汗,嘴唇紧抿,酝酿好久才毕恭毕敬说道“本来都快成了,谁知半路有个萧起坏了好事......”
九哥大怒,已从扁舟跃到曾葛面前,飞起一脚便将曾葛踹入水中,怒骂道“废物!滚!”
曾葛在水中脸色满是感激之色,大声道“谢九帮主不杀之恩!”
九哥面无表情,又缓缓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曾葛大声道“愿当牛做马!”
曾葛已慢慢踱步走上轻舟,慢慢说道“曾葛你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吧。”
曾葛已爬上岸边,浑身是水,毕恭毕敬道“哪里哪里。”
九哥道“我要你以你的名号举办一个比武大赛,邀请江湖各路豪杰!特别是和我们扶桑作对过的,必须邀来!”
曾葛道“是!”
九哥轻笑,道“把他们邀来,后面的事那便不用我说了吧!”
曾葛狞笑,道“当然!”
九哥突然暴呵道“那还不快去!”
曾葛立即便跑得没影了。
关外,度佛宫内。
程义面色憔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神医不断摇头叹息,慢慢对身边西不毒说道“他已受内伤,经脉已碎,怕是治愈无望。”
西不毒长叹道“能保住他的命就行。”
神医也长叹,道“命也难保!”
萧起正握着剑,在宫内柳林边挥练,满头是汗。
他昨天已经接到来自曾葛的一张邀请书,五月二十四日召开武林大会,邀请各路英雄好汉。
度佛宫内很多人也都收到了,欢冲刚拿到邀请书便一把将书撕得粉碎,冲天怒骂道“姓曾的你莫要赶尽杀绝!”
宫内其他高手态度大多都是如此。
只有萧起将这邀请书好好保存了起来,第二天便到柳林开始练剑。
今天是四月初五,离大赛召开还有一个月多月的时间。
他身上伤并没痊愈,每挥舞一下伤口便会疼一下。一天下来,伤口处竟全是血水。
他当然知道曾葛广邀天下豪杰目的为何,无非想一网打尽,彻底铲除所有对扶桑有威胁的人,然后扶桑一家独大。
他自己也知道此次若去,怕只会凶多吉少。可他还是要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曾葛计划得逞,更不甘心就让曾葛就这么胜利。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就算拼命。
可他最近剑术境界似乎已到瓶颈,无论如何也无法进一步提高。
他也不知该如何提高,他的剑术似乎已经到了自己的巅峰,自己的极点。
可他要做的并不是做到巅峰,而是超越这境界的巅峰。
可是突破这层障碍何曾容易?
他的剑法已入化境,已到巅峰,可他自己远远还不满意。因为就凭这种状态,想打败曾葛难如上青天。
他已见识到曾葛的刀法,他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世上有人会把剑法施展如此之强。
曾葛虽然使的是刀,但他却是用的剑法用刀。刀为百兵之王,刀法自然霸气刚烈,剑法则讲究的飘逸。可曾葛却把手中的刀用得刚烈无比,却又飘逸至极。
这点萧起却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他剑法当然高超,甚至天下都没有几个敌手。可是他却超越不了曾葛手中的刀,更自知想靠自己赢他难如上青天。
那日若没有度佛宫六十二大高手将曾葛团团围住,说不定萧起早已经死在他的刀下。
萧起长叹,难道此生注定如此?难道他永远没法子打败曾葛?
宫内忽然一阵躁动,西不毒涕泗横流,痛哭流涕道“宫主仙去了!”
程宫主一死,度佛宫人心便乱了。宫内大多人都已有了二心,程义一死,宫内高手大多都作鸟兽散,留下的人不过寥寥几人。
西不毒看着曾经热闹现在已冷清的宫殿,不禁痛哭流涕。
西不毒似以呆住,回想当年度佛宫内曾经往事,再看如今一片荒凉狼藉的宫内,不由得恍然,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萧起他们当然还留在宫内,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索性便直接留在宫内。
离比武大会的日子已越来越近,萧起身上伤口早已愈合,但他的剑法却一直停滞不前。
孙贝贝也在感叹,这次的武林大会,不知又要死掉多少的英雄好汉?
陆貳是度佛宫内留下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他已决定也要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
他也是有志之士,怎么能看着扶桑如此猖狂?他更要为程庄主报仇,所以他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