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理盯着那个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近,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手忙脚乱捡起掉在地上的的文件袋,再抬起头,就对上了面前一双含着促狭笑意的深邃双眸。
心跳声清晰可见,江理压着嗓音开口,“怎么回来了?”
温衍也不回答,只是一把拉起江理,夺过她的文件袋,背上她的包,一脸小得逞把行李箱留给她。
她笑着叹了口气,认命般拉起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听说某人想我想得不行,就回来了。”伴随着低低的轻笑,江理脸上顿时红了一片。江祁个老狐狸精,成天瞎讲,
“温姨和温伯他们呢?”江理试探性地提起行李箱,很轻。她突然觉得很不安,她怕这次温衍只待很短的时间就要离开。
“我赶了最近的一趟飞机回来的,他们还在收拾东西,最迟后天就能回来了。”
温衍的脸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一点路灯的光落在他头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垂下一片阴影。
“都要回来?”
“嗯,都回来了。”温衍把文件装好,发现江理的眉毛在一点一点上挑,整个人好像被欢喜充斥了一样。
“不走了。”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甩开江理走在前面。
江理抿着嘴唇藏着笑意,提着行李箱的手有些颤抖,连带着走姿都有些雀跃起来。
她走在温衍身后,以为温衍看不到。但温衍只要一侧脸,就能看到江理在身后偷偷快乐的神情。
他也很自然地弯起唇角,毕竟小心翼翼想了三年的人就在身后了,这次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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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江祁窝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果盘里的水果只剩下一半了,顺带着磕了半包瓜子,面前大屏幕上放着颁奖典礼的重播。
“你家一直有让阿姨帮忙打扫,老宅那边我妈也闲得慌半个月帮你们收拾一次。她这次听说温姨要回来了,连着准备了好多东西现在整个人疯了一样。”江祁嗑着瓜子,口齿不清,但是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别说了,我妈在加利福尼亚就疯了,我现在怕她礼物带不回来还要多付托运费。”温衍放下江理的包,拖着行李箱走到对面。
没等指纹输入,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他就被蛋糕糊了一整脸。
还在换拖鞋的江理一转头,就看到一张俊脸上糊着蛋糕,眉头紧皱地扒拉手上的彩带,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个箭步跨过来把另一盘蛋糕糊在她的脸上。
“……”
江理闭着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在看到黑框边眼镜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很冷静地闭着眼摸到盥洗台洗完了全脸,然后活动了筋骨冲到温衍家对着司妄就是一顿狂揍。
两个人围着茶几对峙起来。
“帮你庆祝你反过来揍我?”司妄推了推黑框眼镜,果然记者干久了人就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他委屈地噘嘴,却被洗好脸的温衍一把推开。
江祁带着剩下的半包瓜子慢吞吞的走过来,窝在陈景南怀里继续看直播回放。好像是为了刺激温衍,江祁故意在他致颁奖辞的时候暂停,“我穿麻袋都比你这一身好看。”
江理窝在另一边的沙发里,看着这群人打打闹闹,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她又偷偷拍了好多张温衍的照片。
那一瞬间,整颗心脏都被暖意包围着。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就是觉得这样什么都不做也挺好。
偶尔有人回过头和江理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笑。
回来的路上,温衍问过她,为什么在需要的时候没给他打电话。当时突然有些不明的慌张,即便他没有盯着她。用“怕你在忙,会打扰你”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后,温衍也没有再追问,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太相信。
现在想想,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只是我太怂了,不敢告诉你我很想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