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时带着她七拐八绕,在一条不知名的深巷里,走进了一家并不显眼的小酒庄。
小酒庄有些年头,内部装饰很是陈旧,就像它家的酒香一样醇厚。这间小酒庄的生意不会因为深处巷里无人光顾,反而生意非常红火。俗话说,酒深不怕巷子深。如果不提前预定,贸贸然跑过来,根本就买不到,冯管你多富有。
程慕笙不敢小瞧这陈旧的小酒庄,她曾经见过比这更加破烂的地方,却是她六姐淘到了一副好画的宝地。她越过秦知时,跑到酒柜前开始挑选起来,“哇,这可真是个宝藏地方,我来挑挑。”
秦知时举步向前,跟在程慕笙身后问,“你还会挑酒?”
程慕笙手里拿着一支红酒,对着光线正仔细地观察,“你的成长里要是有个酒鬼陪着,你也会知道怎样挑酒,不用怀疑。嗳,我小小年纪可是非常地不容易,要时常照顾喝了酒就闯祸的三叔。但是呢,我三叔虽然嗜酒,却是个懂节制的人。我就要这两瓶了。”
秦知时见她一手一瓶洋酒,似乎是决定好了,对她博取同情的话自动忽略,“嗯,去结账。”
程慕笙拿着两瓶洋酒,乐呵呵地往收银台走去,对着那年迈的老板笑容可掬的说,“老板,我要这两瓶洋酒,麻烦结账。”
那年迈的老板抬起头,推着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才看清站在柜台前年轻人,“抱歉,没办法给您结账。因为每次开窖的酒都有限额,老顾客都定完,后面还有排队等着的呢。请你放回原位吧。”
程慕笙听了,转过头来望着秦知时,毫不怀疑地说,“你是挖好了坑,等着我跳进来吗?”
秦知时耸了一下肩,表示做甩手掌柜看,让她自己处理。
程慕笙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再次确认了自己被坑了,转回头去顶着张可怜兮兮脸,“老板,我是从宁市大老远过来,特意就是为了您家的酒。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叔叔可喜欢您家的酒了,要是见我空手回去,一定会用藤条抽我的。”
老板活了那么多年,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要多,怎么会吃她这一套苦肉计,当下拒绝,“抱歉,真的没有了,要不你现在定,大概四个月后有一批酒出窖,可以给您留两瓶。”
酒是好酒,但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程慕笙笑了笑,“谢谢啦,礼物过了时节就没有太大的意义,我再选别的吧。”
秦知时站在一旁,看着程慕笙的胡话张口就来,然后又见她要把洋酒放回去,才出声跟老板说,“德农爷爷,您就卖两瓶给我,从山河他爸哪里减掉就行。”
德农爷爷听了这话,从屉子里抽出一本笔记本,翻开记录的一页,用笔在上面勾写几笔,“既然是你开了口,我就从清和的数上扣,你回头跟他说一声。”
陆山河的债就让他老子来还,秦知时点头笑着道谢,“我会的,谢谢德农爷爷。”
德农爷爷笑眯眯的将两瓶洋酒用盒子装好,又收下了秦知时的钱,处理完后来了一句八卦,“第一次见你身边有女孩子,是女朋友吗?”
程慕笙受了一惊,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秦知时竟然会作弄人,再一听德农爷爷的话,由惊吓转为欢喜。她眉眼都笑开了,连忙伸手去接过两瓶洋酒,小嘴像摸了蜜一仰甜,“德农爷爷您真有眼光,一猜就中。”
秦知时愣了一下,程慕笙那张没有遮拦的嘴,还真的是时刻不忘占便宜。不知怎么,他竟然觉得心情不错,所以就没有去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