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从刘府出来,吩咐相从锦衣卫众人分头去刺探梁家一案,自己展开轻功,趁夜色掩护,便向着高第街赵歇的“归侯府”而来。
赵歇自魏灭,被迫开城降秦后,便被扶苏带回咸阳,封其为归侯,令其享王侯之礼,也不禁他自由,除无诏不许入宫无令不得出咸阳外,赵歇与咸阳城一众显贵富商相同,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明里纵情声色,贪酒恋色。暗中却令心腹收买拉拢咸阳富商官吏,以图日后复国。却也被他成功收服数十商户官吏,如刘慕风等人,便被其引为心腹,替他筹备钱粮,暗中驯养死士。
刘慕风府中美妇靳月光,便是赵国早前派来潜伏咸阳城中的密探,初时扮做烟花女子之身,藏身咸阳府烟花之地,趁机结交富豪显贵,刺探大秦情报,后被刘慕风之父赎身,纳做侍妾。不过数月,便魅惑贪恋其美色的刘慕风与之私通,怂恿刘慕风暗中毒害了老家主,掌控刘家。一步步将刘家推给了赵歇所用。靳月光自恃姿色,又会耍那风流之举,浪荡之态。刘慕风自是对其无比贪恋,可谓言听计从,殊不知这靳月光与其孪生姐月华,暗中还同是赵歇侍妾。赵歇为复国大计,只得以姬妾美色暗中诱惑刘慕风等人进入自己圈套,为自己所用,靳月华便是杨国忠府内暗养的美姬,这赵歇为掩人耳目,平日除了酒肆青馆与刘慕风等会面,便是靠靳月光暗中传送消息。
韩宇飞身纵入归侯府,或借树木花丛遮掩,或房顶潜伏,终于摸到赵歇卧房处房顶之上。此时赵歇正躺在榻上,与那原在杨国忠府中隐身的靳月华刚行完周公之礼。韩宇伏在房顶,依旧寻个房角处,揭开片瓦,贴耳探听。
只听房中赵歇道:“杨国忠虽贪婪,却终不能为我所用,若得他为内应,休说出这咸阳城易如反掌,便是刺杀赢扶苏也大有胜算。”
“主上不必忧虑,那杨国忠不过贪财好色之徒,妾已设下一计,必能使其为主上所用。”
“哦?美人有何妙计?”
“臣妾与妹妹暗中筹划,令刘慕风强取梁烈等咸阳城中富豪田产,再唆使杨国忠暗中相助,待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那狗皇帝赢扶苏向来聪慧,如何不疑杨国忠?到时只需暗中透漏一些消息让扶苏知晓,扶苏必要追查杨国忠,则杨必惊惧,那时臣妾便可唆使其反秦相助大王,杨国忠在性命攸关之时除了铤而走险扶助大王,又哪有他途可寻?”
“哈哈哈”赵歇听完大笑道:“爱妃果然足智多谋,此事若成,他日复国,本王立你姐妹二人同为贵妃。”
“臣妾谢主隆恩”靳月华娇羞一笑,继而道:“不过数日之间,此计必成,大王还需早做准备,命心腹之人速去知会丞相张耳,赵构等人,前来咸阳城外接应,方可保大王早日平安归赵。还需另招军马沿途设伏,以防狗皇帝派兵追赶。”
“哈哈哈,爱妃思虑周全,此事本王早有安排,已遣心腹分别去知会本王昔日心腹部曲,并李孝恭,霍去病,卢象升等。待本王出咸阳之时令其众人皆归赵辅佐。张耳已自常山招募兵丁数万,赵构亦遣人来见过本王,愿捐弃前嫌辅佐本王复国,且咸阳城外,临潼关一带,已有五千心腹部曲潜藏待命。只需本王出的这咸阳,便如猛虎归山,龙入大海,且邯郸城中有本王早先埋藏钱粮无数,又有刘慕风等富商家财为资。何愁大业不成?”赵歇暗自得意。
“大王雄才大略,筹划周详,臣妾便预祝大王旗开得胜,我大赵千秋万世国运昌隆。只是赵构等人…”
靳月华话未说完,赵歇便打断道:“爱妃勿忧,此用人之际,本王不过权宜之计,待本王复归赵地,匡复江山,本王必将之诛杀,以泄心头之恨。”
“大王果然高明,臣妾好生钦慕。”靳月华适当的拍马奉承了一句。
赵歇高兴的笑了几声问道:“只是这杨国忠之妹乃是赢扶苏宠妃,赢扶苏岂能轻易见责杨国忠?”
“呵呵,大王不必多虑,数日前,臣妾已暗自使人点拔过元家,令其往刑部状告杨国忠,据臣妾所知,刑部尚书包拯已当朝参奏了杨国忠一本,赢扶苏暗中已调派人手在查探杨国忠。”
“哈哈,好!此计甚妙!本王欲命人将暗卫陆氏惠男进献入秦宫给扶苏,扶苏必不疑本王欲远去。如此事必可成。”赵歇又说了一条自己已安排好的打算。
“大王当真舍得那陆惠男这绝色尤物?”靳月华略有些欣喜的问道。
“哈哈,本王欲成大事之人,何惜区区一介女流,再者陆氏虽俊美,却不及爱妃与令妹之才色双绝,且本王尚有爱妃姐妹,那刘慕风欲将其妹献与本王,其所掠来元家之女,亦迟早必归本王享用,区区一个陆氏有何不能舍?朕不仅将陆氏献给扶苏,还另将我大赵暗卫绝色美人韦香儿一并奉送,听闻赢扶苏正修习所谓男女双修之法,正需美色陪侍,若陆氏韦氏能将赢扶苏魅惑,累死在龙榻上,方遂了本王之意!”
那靳月华暗中思量片刻,开口道:“大王,臣妾姐妹虽已非完壁,然自负尚薄有姿色?若果能行此计,大王何不将臣妾姐妹一并献入宫中?臣妾必尽力将赢扶苏魅惑令其沉迷后宫疏于朝政。以助大王大业早成。”
那赵歇只当是靳月华见自己舍弃陆韦二女,心生兔死狐悲之感,故意在试探自己才做此语。忙将靳月华揽在胸前笑到:“美人勿疑,本王如何舍得将你姐妹奉送与那赢扶苏享用?”
靳月华挣开赵歇怀抱,正色道:“大王,臣妾并非诳语,大王如能顺利出咸阳,臣妾等于沿途相随反是拖累,便是回到邯郸也无力再为大王有所助,尚不如留在秦宫做那古之郑旦西施之事,若大王他日能得成大业,莫忘了臣妾今日之功便是!非但臣妾自请入宫,臣妾尚请大王将那刘慕风之妹,与臣妾之妹并陆氏韦氏,一同献入秦宫,则此事定能有所成。”
赵歇心中早有此意,只是恐寒了靳氏姐妹之心,反坏了归赵复国之大计。今见靳月华并非虚言之色,尚做不舍状,犹豫道:“爱妃为本王复国大计甘愿以身伺虎,本王心甚敬之,然陆氏韦氏虽才智不如爱妃,尚属女儿之身,爱妃与令妹为大计故,已非完璧,纵入秦宫恐难以获宠,本王心实难舍。爱妃此意便罢了。”
那靳月华心中暗道:“跟你回赵,若皇帝察觉派大军追杀,能否有命活着尚属未知。若趁机能入秦宫,后半生尚可保富贵,岂非强如随你奔波?昔日若非为求活命,又如何肯卖命与你这惺惺作态之小人?”口中却道:“大王无需担忧,臣妾姐妹虽非完璧,却是孪生,世间男人多爱姐妹同侍一夫,更况是孪生?臣妾自有计策能迷惑那赢扶苏。况臣妾姐妹身为赵国暗卫,自当为国效命,又何惜残花败柳之身?愿大王成全臣妾一片丹心。”
赵歇见状,犹自作态长叹一声:“既爱妃心意已决,本王便为赵国江山深谢爱妃高风亮节。日后若安定赵地,虽以城池相易,必迎爱妃回赵。”
韩宇在房顶上听的恨不能穿房而入,斩杀此一对男女,思之再三,还是先暂留他二人狗命,回报陛下,看陛下如何安排,若陛下视此二人无用,再来杀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