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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难言的苦衷

我偶尔也会想生前所做的事,不过终究太遥远,已忘得不剩下什么。

唯有的便是美好的童年,疾病的困扰,还有几份少有的友情罢了。

我些许是遗憾的,因为我并没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即使得了病也没被折磨,而是出了车祸,死得有些突然。

然终究一切他都会带我阅览,人生的画卷涂涂展开,世间百态,皆属炎凉。

掠夺者越来越少言寡语,我也越来越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似乎这般生活也是那样无趣。

我偶尔会找丰林说说话,他现在被我安排成了黑界的管理员,给了他一部分的权限,所以我要做的事很少很少,只是跟着掠夺者在这白天黑夜里看一看世界就可。

掠夺者似乎很快的就转移了对象,就像爱情来得太快,去得也快。

他盯上了一位工作半年的小伙子,在我看来,那人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老实,不过有时候这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而关于他的故事,则需要从他的老实说起,入职不到半年的办公室小白,每天干着些琐碎的杂事,乐此不疲,只为那丁点的工资,他是会满足的,就像每月发工资后那开心的某样作不了假的。

公司开会,领导决定内部进行人员调动,当然这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有关系的只是那些公司老人,他们跟不上潮流,失去了所谓的强有力的劳动力,固然会被公司所抛弃,不过一般公司并没有如此的绝情,而是对这些所谓的办公室老人进行的是岗位轮换,人员调动是常有的事。

那位新来的小伙子所在的小办公室就被分派了一位,即使像他如此老实的人,依旧会觉得公司的做法并不恰当,当然他也看得出那位公司老人对于此次调动的心里的不服气,但毕竟生活所迫,无计可施。

为此,小伙子竟还心情低落了许久,但并不太值得。

工作照旧,没有谁会一直在意这件事,过去了便过去了,有的只是那位经历者的内心不舒服罢了。

相安无事多日,小伙子便转了正,心情很好,但那位转来的公司老人竟委托他做了一件事,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那位公司老人毕竟受不住自己工资的下降以及无法掌管项目,只能做一些普通的事,所以选择了另寻出路,他悄悄地在办公的时候,整理出了一份详略得当的个人简历,从基本信息,到职称,再到个人参与设计研发的项目,加上相关的专利,一系列的东西看得小伙子有些羡慕。

老人让小伙帮他从电脑里搞到手机里,从这也看出来确实老人有些落伍了,不过他的勇气还是值得学习的。

小伙儿向来是安分守己的,该做的事力求做好,不该做的,从来不插手,不该说的,也很少言语,看得出家教很好,品行端良。

老人和小伙子聊了几句,在一间小办公室里,老人有些无奈,也有些气愤,不过他毕竟是脾气好的,最多说的也只是:他们针对我,我也没办法!然后叮嘱小伙子把简历传给他后便删除掉,也不要跟外人讲,一切显得有些心虚,但又有些急迫,为何,也许真的是生活所迫罢了。

小伙儿其实并不太理解老人的想法,无论是年纪还是经历来说,他都还太年轻,无法分辨社会上真正的黑与白。

如果到了老人的那个年纪,每个月的工资够不上家中孩子的花销,那就更别谈以后为孩子买房买车的事情的,小伙儿现在是孑然一身,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总归是品味不到那种煎熬。再有小伙儿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他还是一位小白,他现在需要做的还是跟紧师傅,学到更多的东西,至于之后的事情,并不太值得关注,毕竟社会发展瞬息万变,说不定哪天整个行业都废掉了,他还是会另寻他路的。

然而他和那位公司的老人之间有了一个秘密,小伙儿试图忘记这件事,全当没发生过,自然而然就没了什么要紧的,但那位公司老人的行迹却让他多少有些猜测,那位公司老人开始了“悠闲”的办公室生活,打卡上班,完成任务,并不多管闲事,也不多担责任,毕竟公司只付了那么点钱,也不常加班,生活悠哉悠哉。

若有半日里请假,小伙会觉得说那公司老人是不是请假出去面试了,也许只是乱想。

最终瓜熟落地,在岗位调整两个月后,那位公司老人离开了工作了十几年的岗位,选择了更高薪水的地方,这一切都无可厚非,毕竟生活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

办公室里在那位老人走后的时间里,鲜少有讨论这件事的,因为态度不好摆放,一不小心被领导捉住了话柄,便失不了一顿数落,所以有时候大家刻意的规避着这件事。

但是在离职前,那位公司老人手里还有东西待做,或者已经设计好,没有最终确定,所以就存在一个交接的问题,左不过办公室里会有电话过来询问那位公司老人的事情,毕竟一个人离职并不会大张旗鼓,悄悄地就离开了。

这件事对小伙儿多少会有些影响,一次对他工作热情的毁灭性打击,终究还是要再站起来,学习更多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小伙儿无论是在那位公司老人离职前还是离职后,都没有向别人说过他们之间的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只能是两个人知道。

他很不幸地被选中,承担了这个年纪并不应该承担的一份社会压力,因为他还年轻,公司并不会对他怎样,只要他兢兢业业,无需多说,自会有他安身之处。

再来说一说那位老人吧,在小伙的印象里,那位老人确实脾气极好,只是偶尔可能做事有些拖沓,并无多大可圈点之处,他很喜欢这般朴实的一位老师傅,但这并不能让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那位老人的所有好脾气终究酿成了自己的“祸端”,离职最好不过的事情,外面会有更好的选择。

在有一次和部门同事聊天时,曾听到过关于那位老人的事,那人讲脾气甚好,不适合做领导。

原来社会并不允许我们做一位和善之人,领导似乎就必须立得住角色,要严格,要把握好分寸,这里我想到了一个词“扮演”。

如果是一位位高权重的领导,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其他地方,日久天长,便被感染了,总会有一股子“官威”,好生让人讨厌。

坐在办公室里的小伙儿,被掠夺者掠夺走了那份多愁善感,半分的颓唐,想要燃烧的三把火,离开公司的念头,对领导的怨念,对公司的抱怨,还有与那位老人共有的秘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再有人提到那位公司老人,他便会觉得无可奈何,如此便罢了。

工作和生活还是要继续,小伙儿便继续努力着,也许他可以赶在下一波浪潮来临之际,跳向更广阔的天空或者大海,那时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我和掠夺者离开小伙儿工作的办公楼,我时而回眸,竟觉得那人像我一般,想来如果我生前也是那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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