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速度奇快，左转右转最终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小区门口的石碑上刻着“星宇花园”四个字，巫长命扫了一眼，闪身进去了。
跟着怪物来到了一栋楼前，扑面而来的刺鼻的腐臭味儿里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香气，让她感到有些恶心。
怪物进了电梯，她站立不动后才显露出本来的面目——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太婆。
巫长命开了灵眼，透过建筑外墙和电梯门仔细打量她的外形，越看越是眼熟。
她认真回想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余光却突然扫到了另一个黑影。
“怎么还有鬼魂？”巫长命意外地看到了走廊里飘着的女鬼，她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袍，头上戴着大花，正鬼鬼祟祟地张望着一扇房门。
红白？
她也查到了这里？
恰巧那怪物乘坐的电梯也停了下来，她去的地方正是红白所在的楼层。
不知道怪物看不看得见鬼魂，若是她发现了红白，保不准会立刻逃走。
能从她眼底下遁走的怪物，逃命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巫长命还真怕她就此逃走再也不出现了。
眼看一人一鬼就要撞上，巫长命伸手一抓，将红白从楼上扯了下来。
红白正在姜甜甜门口盯梢呢，突然就感到一股吸力把自己卷了进去，灵魂都给她卷皱巴了，等回过魂来，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白发阎王！
“巫小姐！”她惊呼道，“怎么是你？”
第一次见面这人就威胁她的场景至今还鲜活地印在她脑海里，对于一个鬼魂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巫小姐你快放手，我在查案呢。”红白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巫长命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你查到了些什么？”
“你又想和我交换信息？”红白飘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接着说，“可是我没有问题问你啊。”
“不交换信息。”巫长命无奈地看着她，“只问问题。”
“那不行！”红白跳起来反对，眼睛扫到她微抬的双手又安分了下来，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我告诉你，我们这次调查的是姜甜甜。”
“姜甜甜？”
“对，她和剥皮案有关，是破案的关键人物。之前她一直不愿意见我们，今天晚上才同意和我们聊一聊，可惜她家我进不去，只能让小蹦和她哥哥先进去了。”说到这儿，红白一脸担忧，“他们进去好久了，还没出来。”
“进去的那两个人，是普通人？”巫长命皱眉问。
红白想了想说:“也不普通吧，小蹦力气挺大的，她哥哥应该也不差，反正应付一个姜甜甜是绰绰有余了。”
“先前是不是绰绰有余我不知道，但现在，”巫长命看向楼上，“他们应当是自身难保了。”
“我们只是去问个话，又不会打架。她家里怪物的味道那么重，她很可能就是怪物的下一个下手对象，只要小蹦给她解释清楚，她肯定会配合我们调查的，活人都怕这些东西。”红白自信地说。
“万一，她是怪物的帮凶呢？”巫长命淡淡地说，“而现在，怪物也已进屋了。”
“什么！”红白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巫长命点点头。
“不行，我得马上上去，小蹦还是个孩子，对上怪物可怎么办？”
“一起。”巫长命拉住红白的手臂，单脚点地，两人眨眼间就蹿上了楼。
姜甜甜家的窗户里挡满了窗帘，她们站在窗外什么都看不见。
房间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红白心里一急，朝着玻璃就撞了上去，可惜被挡住了。
“怎么还是进不去！”她说着又要去撞。
“当心魂魄撞散了。”巫长命提醒道，“这屋子里布了驱鬼的阵法。”
看来她们也知道自己在作孽，怕被死人报复，连驱鬼阵都布好了。
“那怎么办！”红白焦急地问。
“我来吧。”巫长命说完，手指在窗户上一抹，几行绿色的符文便显现出来，她快速地改了几行文字，手轻轻一挥，符文就像锈了的铁链一样节节断开，绕着整个屋子的阵法全部消散。
“走吧。”她喊了一声眼神呆滞的红白。
“哦哦！”红白从她那一手神奇的术法中回过神来，赶紧冲了进去。
屋里的情况和红白想象的不一样，人没有打起来，因为周小蹦和周文早就晕过去了，两个人都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的，还被扔在了地上。
那阵响声是姜甜甜弄出来的，她发脾气推翻了一桌子上的东西。
“你每天出去干什么！天天出门，你被警察盯上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都被刑侦局的人调查了！”姜甜甜气得发抖。
老太婆面色一沉:“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皮子一补好你就翻脸不认人，需要老婆子的时候就百般讨好，不需要我的时候你就对我大呼小叫，我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我大呼小叫！我不识好歹！”姜甜甜气疯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你干的这些事儿连累了我，我会大呼小叫吗！警察都找上门了，你是想让我下半辈子都去坐牢吗！”
“好啊好啊，果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你求着我给你换皮子换眼珠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连累你？一出事你就吵吵嚷嚷，半点沉不住气，不就是警察查上门了吗，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有证据吗？你看看你副这没出息样儿，这些年我白教你了！”老太婆给了姜甜甜好一顿教训。
“你说得轻巧，警察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姜甜甜指着地上的两个人，“两个大活人，你让我怎么办？”
“我房里有化尸水，把他们拖进去。”老太婆面不改色地说。
“不行，这个是我经纪人，还没解约呢。”姜甜甜反对道，“而且他们要是在我这里消失，警察肯定会怀疑，要杀人也得换个地方杀。”
“现在他们就不怀疑吗？换地方还容易引起别的麻烦，哪有这儿来得安全。”老太婆狠毒地说，“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把他们做掉，别留下证据。”
红白听完她们的对话，气得血泪直流。
“她们还是人吗，鬼都没她们这么缺德，简直是丧尽天良！”一个是姜甜甜的经纪人，一个是才十岁的小女孩，她们竟然下得去手。
“跟怪物谈道德，何必？”巫长命从窗外走了进去。
“谁！”老太婆警觉地看了过来，顿时瞪大了那双干涩突出的眼球。
“看来你认得我。”巫长命面若寒霜，声音清冷。
姜甜甜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咬牙切齿地喊:“巫、长、命！你怎么进来的？”
“与魔鬼作伴，你们的灵魂也沾染了同样的恶臭，真是熏人。”巫长命拂了拂面前的空气。
姜甜甜简直要被她这句话气得吐血:“你就猖狂吧，我看你待会儿还有没有这么牙尖嘴利！奶奶，你快点捉住她，我要她那身皮！”
“闭嘴蠢货！”老太婆气她到现在还看不出两方的实力悬殊，这人是她们对付得了的吗！
她现在就只剩一只手了，可不想再丢一只手。
“你骂我！”姜甜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个时候你居然骂我！”
“这个女人我们惹不起，先想办法逃走。”老太婆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
“我们为什么要逃，”姜甜甜不甘心，“奶奶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怕她！”
老太婆被她气得翻了眼白，甚至都想丢下她自己先逃走算了。
“不用急，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巫长命抬起玉手，两团绿色光球漂浮在她的手心上，青蓝色的电流像触手一般往四周探去。
老太婆知道自己逃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警惕地看着对方，举起了唯一的一条手臂，那手臂骤然变得粗大起来，把袖子都挤爆了。
盘虬卧龙的经脉突起，将那条手臂衬得格外可怖。
老太婆伸长了五指，干枯如柴的指骨突然变得僵硬，指尖的指甲也迅速抽长，化作五道尖锐的钢刺。
姜甜甜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婆变成这副模样，当场吓得摔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往后爬。
老太婆失望地看了她一样，抬头狠厉地望向了巫长命:“我没招惹过你，你却不肯放过我们，那就来看看，今天谁能活着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