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营帐内,楚亦正在和军医康仁商讨药方。
“前辈为何以拔毒草入药?”楚鲡盯着手中的药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赞同。
康仁不知这位小少年年是谁,虽然看着年轻,但却是将军让秦校尉亲自请回来的。
他擦了擦着汗,有些惶恐地看向楚亦,“老朽查阅了古方,发现确实有以拔毒草入药来消毒止痛的药方。”
楚亦心里不看好军医的药方,再一听他说是查阅了古方,心里有些不悦。
“既然前辈通读医术?那前辈怎的不知,这腹痛不止究竟是何原因引起的?”楚亦抬起手里的药方,想要砸在地上,可是随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军营而不是自己的书桌。
康仁见楚亦态度不好,心里也有些不服。“老朽行医四十余载,还未见过如此腹痛竟连麻沸散都不起作用的。若是小公子知道因果,不妨为老朽上一课。”
楚亦闭上眼睛,随后吐出一口闷气,这才冷静的说,“实际上,这并不是简单的腹痛,而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在场的所有人一脸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大军来到恩州都快三个月了,没道理现在才会水土不服啊!”秦玳不解。
楚亦掏出口袋里的手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大兴这一次吃的是地域亏。”楚亦翻开札记,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我曾在医术杂论里看过,不同地域和国家的人,常年吃一种食物,体内会积攒所谓的‘地气’。而这些地气和其他地域肯定会冲突,所以才又了水土不服一说。”
楚亦看了看一名士兵的脉案,“像这样单纯腹痛,正如水土不服一般。”
康仁恍然大悟,可还是有些不信,“小公子怎能断定是水土不服而不是中了毒?若是如此,那又如何医治?”
楚亦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桌子边,端起了茶碗。
“这便是答案!”楚亦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碗内。
一旁的康仁惊呆了,这少年莫不是有什么心理隐疾,要不怎么连手帕都是黑的!
他静静地看着楚亦的动作,片刻后,楚亦停了下来,把帕子打开来,放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秦玳震惊地看着手帕上的白色粉末,剑眉微微皱着。
“大兴水土不同北夷,水里更是含有丰富的矿石粉末,恩州这等边境之地更甚。而这些粉末便是导致腹痛的元凶!”
楚亦用小指挑了一下那白色粉末,随后放在了嘴里轻舔,随后露出一副酸倒牙的表情。
楚鲡本想阻止,可是看到粉末已经入了嘴,也只得作罢。
秦玳担心坏了,他可是和楚文昊打了保票,要把楚家姐弟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这要是试药试出个三长两短,他要如何交代!
楚亦平静了一会,这才一脸的惊喜,“果真如此!”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他。
楚亦这才反应过来,一双双大眼睛正在瞅着自己,悄悄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