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舞儿细细擦拭着右手,那光洁的手上现今却是青紫一片,可见皇甫立昨日下手之重。想起昨夜皇甫立那惊慌害怕的样子,黄儿笑了起来,笑得愉悦,发自内心,如一朵鲜花般美丽。
“娘娘,你笑什么?手都青了呢。”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黄儿,瑜儿尽是不解,疑惑地问道。
黄儿听罢,却是没有回答,看了看自己的手,青紫一片,敛住笑容,却是直直看向瑜儿,似乎要看穿她般。
瑜儿哪里吃得消这般的折磨,急急一跪,声音带着惶恐,“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黄儿走近瑜儿,轻轻地将她拉了起来,柔声问道,“瑜儿,我对你如何?”
“娘娘温柔娴静,对瑜儿特别好!”瑜儿连贯地说道。
“瑜儿,宁神汤的做法你知道了吧。记得要加蘑菇,味道才会更鲜更美。”
“娘娘?”瑜儿看着黄儿,更加不解,娘娘今日怎么了,怎么说起了宁神汤的做法了?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娘娘的手怎么青紫了这么大一片?太子不是最疼娘娘的么?娘娘今日好怪哦。
“好了,瑜儿,你下去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招了招手,让瑜儿退了下去。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娘娘刚才说了些什么?不就是宁神汤要加蘑菇呗,怎么一定要让我记住啊,好怪哦,算了,还是下去吧,不要打扰娘娘了,娘娘肯定是累了。瑜儿简单地想着。
书房内,皇甫立坐在虎皮椅子上,虽拿着笔,却是没有一点心思,他还在想昨天晚上的梦境。那个梦境好真实,好残忍,算了不要想了,好好做事,不要再想了。可是,事与愿违,越想忘记梦境,心中却越是记得清楚,明白。来来回回,竟是不安,终是向外说道,“去请相爷来府上!”
一个时辰后,皇甫立面色冷冷地坐在椅子上,茶几上精致的瓷杯里面,散发着香气的茶叶终是不再游动,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心中便是不由得想起刚才之景。
“郑槐死了,想必是太子爷做的吧。呵呵,的却是老了啊,太子爷的手愈发地迅速了。”手中的盖子轻轻磕了磕杯面,饮下一口茶来,上官宸说道,十几日功夫,白发愈加地多了。
“相爷老当益壮,又哪里来的老了呢。”
“太子爷不必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正事吧。”上官宸看向皇甫立,两只眼睛泛出了点点亮光。
“呵呵,本宫的确是知道了一些旧事,所以,想与相爷合作。”皇甫立也是直奔主题。
“合作?呵呵,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合作?”上官宸冷冷一笑,“老夫倒是记得你如何待我涵儿的,如今你要老夫合作,那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合作?”
“若是本宫的秘密泄露,我想,相爷怕也是难逃罪责,如今皇甫晔已是胜利,若他班师回朝,加上过往的威望,那,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了。为今之计,你我合作方能有希望胜利,相爷失去了唯一的血脉,我想,你可不希望涵儿也有事吧?”
“你是想威胁我?呵呵,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吧!”听闻最后一句,上官宸脸色不好地回答着。
“相爷多虑了,相爷也是知道涵儿如今的身子怕是来不得劳累,只要相爷答应,事成之后,涵儿便是皇后!一样能光耀你上官家的门楣!”只要能除去皇甫晔,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皇后?老夫可是不敢妄想,到时候怎么死的或许都不知道!”纵横朝野数十年,上官宸自然知晓一些螳螂黄雀之事。
“相爷不必怀疑立的心意,只要你我合作,那,一座城池划分出去又有何不可?从此相爷弄孙为乐,也不必担心朝野之事,只要我皇甫立在一天,相爷的安稳日子便是有一天!你我可以此为凭!”指着一纸契约,皇甫立掷地有声,“这里是若朝最为富有的两座城池,并有黄金十万两的契约,只要相爷签字,自然便是相爷所属!”
“呵呵,既是如此,那,又有何难!”上官宸细细地看了看那契约,神色也是变得愉悦,“除此之外,我还要几个人的命!”
“哦,不知是谁入了相爷的眼了?”得到合作的消息,皇甫立自是高兴,笑着问道。
“第一个人,就要看太子爷是不是舍得了?”上官宸看向皇甫立,似笑非笑。
“哦?究是何人?”接收到上官宸的眼色,皇甫立心中一暗,难道是……
上官宸冷着面容一字一顿,“舞、妃、娘、娘。”
猜测被证实了,皇甫立仍是不由得问道,“舞儿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不知相爷为何要她的性命?”
“看来太子是舍不得了?”上官宸冷冷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太子也应该听闻超儿之死与葫芦谷有关了,葫芦谷一夜间化作烟尘,老夫自是不信,葫芦谷的韩素与舞妃娘娘关系匪浅,想来,我超儿的死也是与她逃脱不了关系!怎么,一个女子而已,太子爷舍不得么?”
“对于令子之死,立的确是有所耳闻,但葫芦谷的素素姑娘除了救过舞儿一命外却是再无关联,舞儿乃是我的爱妾,若是无缘无故除去她,心中的确有些不舍。”皇甫立暗暗心想,相对起上官涵,自己对舞儿的确是关爱有加,会不会是上官涵心生不满,借着父亲的宠爱除去舞儿的?想起舞儿平日的温柔贤淑和对自己的心疼体贴,皇甫立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了。
“呵呵,想不到太子爷竟会对一个替身生出怜惜之情。”上官宸看着有些沉思的皇甫立,出言讽刺道,却是一针见血。
“你!”闻言,皇甫立心中一滞,没有言语,上官宸的话语却又是飘进耳朵来,“一个替身而已,太子何必心生不舍?事成之后,不但可得原主,那天下各式各样的美人又何尝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若不是她,超儿也就不会去葫芦谷,无论与她是否相关,她的命,老夫便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