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月愣了愣。
“公主表面上说是红月的至交好友，背地里却同他人说尽坏话？”
秦红月顿时反应过来了，明白他刚才站在门口是听完了那些话才进来的，他略微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毕竟他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
“王爷，我……”
“公主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萧紫宸突然打断他的话。
秦红月怔了怔，有些慢半拍的想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下一秒突然就听见一声巨响，屋子里的光亮突然少了大半，他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就看见萧紫宸阴沉着脸色，眸中通红，浑身酒气。
他很少见他喝酒。
也极少看见他喝醉的样子。
身后的门已经被他一脚踹上了，而后萧紫宸大步上前，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就往里屋拖。
秦红月跌跌撞撞，来不及跟上他的步伐，只能半攀附着一路走了过去，眼看着离那床越来越近，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什么不好的想法，下意识脱口而出：“王爷……”
话音戛然而止。
萧紫宸已经将他按倒，狠狠地压住他的手，四目相对，只能看到对方眼里，一个滔天的怒火，一个竟是慌张。
身子被他按的动弹不得，尽管他会武功，但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气悬殊让他不能反抗，更别说这玉彩灵的身子本就柔弱不堪。
他不知道萧紫宸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出于本能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曾经见多了他温润如玉的样子，从来都是君子模样，哪里会露出这样残暴的一面，不自觉地抖了三抖，一滴清泪突然就顺着脸颊滑落。
萧紫宸虽然喝了酒，脑子却异常清醒，看着这副美貌的面容落泪，他只觉得喉头有些发涩：“这也是你的招数吗？”
“处处学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各人说辞各不同，玉彩灵，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瞒？
“你猜错了一件事，他从来都是坚强的，更不会露出像你这样的柔弱神情。”
秦红月恍然了。
如今他这样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让他如何搭话。
应该怎么说？说他是秦红月，他没有死，可是谁会相信呢？
这么荒谬的事情。
“王爷……”因为被压住，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变形，“如果……”
萧紫宸目光一凛，突然就俯身凑近他，一种不知为何名的花香突然就涌进他的鼻内，竟有股说不出的熟悉。
红月以前，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他一定要处处学他吗？
秦红月感到不对劲了，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甚至衣襟被扯，露出里面肌肤来，带着微微凉意。
他从来没有见过萧紫宸的这副模样。
“萧紫宸，你干嘛，放开我！”
他大声哭喊，大声咒骂，却依旧无法阻止身上男人更进一步的侵袭。
“萧紫宸，”他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慢慢瘫软下来，甚至出口的声音都微弱极了，“你这样，红月会恨你的。”
萧紫宸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这女人还不忘记拉着红月出来作挡箭牌吗？
可是偏偏，戳中的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红月那么善良的女子，知道他这样做，一定会恨他。
他慢慢地收回手，直起身子，不再强按住他。
“你……”他正想开口。
秦红月突然伸手，清脆的啪的一声声响，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这声音，萧紫宸有些震惊地偏过头，脸庞上五个分明的手指印。
秦红月气极了，刚一挣脱束缚，就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萧紫宸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
这一巴掌下去，萧紫宸的心里如何不怒。
他自幼养尊处优，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甚至连萧敬哲都不敢这样对他，如今一个小小的西漠公主……
他回过神，狠狠地看向面前的女人，却在对上他那眼眸的时候突然愣住。
眸中一片漆黑。
明明是不同的面孔，不同的声音，甚至是不同的性子，却在此时对上那双眸的时候，让他以为，面前的这人，是红月才对。
可惜不是，红月已经死了，是他亲自带回的尸首，亲自为他合上的双眸。
可再对上那双眸的时候，他却觉得疼痛如噬骨之蛆一样攀在心头，咬的他生疼。
秦红月直直地盯着他。
他近乎有些慌乱狼狈地错开了目光，冷声道：“把衣服穿好。”
身后开始没有动静，过了一小会之后，才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萧紫宸紧紧闭着眼，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将身上已经破败的衣服换好，秦红月才冷声道：“王爷可以转过头来了。”
声音里海带了三分哭腔，只不过他向来性子要强，不仔细听的话还听不出来。
萧紫宸回过头，看着他。
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为什么偏偏给他这么熟悉的感觉。
刚才也是，若不是那道感觉，他也不会做出如此牲畜之事。
“是本王冲动，不过公主也要安分守己，不要再背后处处嚼舌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着实恶心。”
秦红月看着这人，突然就下意识道：“王爷处处将自己关在过去，对于红月，对于你自己，就真的好吗？”
萧紫宸暴怒。
却在听见他接下来的那句话之后突然没了火气。
“红月他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他当然不知道，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君子模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红月若是知道你干出这种事，一定会嘲笑自己当初看错了人，你将自己锁在过去，对你不好，红月也会有愧疚，想来红月也不希望你……”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红月的事！”萧紫宸大怒。
他本想放过他，却不曾想他一而再再二三地提起红月，处处揭开它心里的疤，如何不气？
秦红月丝毫不惧：“王爷恼怒了？王爷恼怒了那就证明我猜的没错，王爷……”
话还没说完，萧紫宸就已经俯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